第一百四十六章 王伯祖上门楣

“好!”小宝儿喜笑颜开,擦掉娘亲脸上的泪水,伸出白嫩的左手小拇指,天真无邪的笑道:“拉钩!”

“拉钩!”刘大姐伸出小拇指和女儿勾在一起,小宝儿开始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许道云用手里的筷子敲了敲木碗,这才发现刘大姐家里的碗筷家具多数都是桃木,这也是有讲究的,当然也是因为桃花林中全是桃树的原因。

桃者,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有镇宅辟邪,驱鬼之神功,相传夸父逐日,干渴而死,化为桃林。

这次的桃木虽不比苍山的仙木,但因此地有物华天宝,聚集天地灵气,桃木也多受通灵之感悟,所制木剑也皆属上乘。

地方村民多靠贩卖桃木或是制作桃木家具为生,青阳观的道士也与此地居民多有来往。

......

吃完饭后,刘大姐依依不舍的拉着许道云的手,挽留道:“这么快就要走,不如留下来多住两天啊?”

匠子叔也说道:“是啊,不着急走,俺们村的人正准备大摆宴席,感谢马大夫救了村里害病的孩子,你们就再住两天吧。”

小宝儿也上来抱住许道云的大腿,不舍道:“大哥哥,留下来,多陪陪宝儿吧,好吗?”

许道云不知道如何解决眼前这样的盛情邀请,所以他把难题全都抛给了同样希望他解决问题的铁牛:“铁牛,刘大姐问你呢,回答呀。”

铁牛一愣,旋即婉拒道:“刘大姐,你们的心意俺明白了,但我们还急着去清平府,实在是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许道云点头,附和道:“是啊,以防万一,还是尽早启程的好。”

“哎。”刘大姐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去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强留了。早一些上路的确是万全之策,既然这样,你们等等。”她跑进伙房,许久后,抱着六叠油纸包出来塞给许道云和铁牛,笑道:“来,这是刘大姐自己腌的牛羊肉,你们带着路上吃。”

“这怎么好意思,谢谢刘大姐啊。”许道云口头客气,却已伸接过油纸包,掂了掂还挺有分量,大概有四五斤这样。

刘大姐道:“哈哈,客气个什么,咱们家的宝儿还多亏啊了你们冒险采回草药才得救的。哎...本想让你们多留几天,我也能好好招待你们,但既然你们着急赶路,那就没法子了。”

许道云问:“刘大姐,你知不知道这附近谁家有卖马啊?”

“马?”刘大姐仔细想了想,吩咐道:“哦对了,匠子啊,你带两位公子到王伯那里去,告诉他人是我介绍来的,价格必须得公道。”

“好嘞,老板娘放心。”染坊伙计点了点头,推开院门走了出去,答应道:“老板娘放心,我一定让王伯给个公道价。”

“好。”刘大姐点了点头,嘱咐道:“二位公子,路上小心呐。”

“好,放心吧!”两人走出院子,跟着匠子叔朝村里头走去。

不多时,几人就来到一处马厩外边儿,匠子叔扯开嗓门,和他健壮外表一样有气势的声音传了出来:“王伯,有人来买马啦!”

“来咯。”一个脖子上挂着白色汗巾的老汉从马厩的棚顶下面走出来,他一眼认出来人,热情招呼道:“原来是刘家匠子啊。”他又看了一眼跟在汉子后面的许道云二人,笑道:“老头子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两位少年来买马儿的吧。”

匠子叔为人老实,把老板娘交代给自己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俺家老板娘说,让你给个公道价,马大夫给村里孩童治病的药草就是他们采回来的,他们是恩人,所以要给个公道价!”

王伯用染色的白巾擦了擦汗,挑掉身上的草料渣子,摆手笑道:“嗨哟,刘丫头也真是的,王叔她还信不过吗,还要专程让你这个倔脾气的石头来找我?”

他拍了拍胸口,继续道:“放心吧,就是不冲着刘丫头的面子,只他们是村里孩童的救命恩人这一条,我这里的马儿啊,不多赚一个子儿,多少钱买的多少钱出,绝对不亏对你们,咋样?”

匠子叔对他翘起大拇指:“王伯大气,我回去后会跟老板娘说的。”

“得,你什么都别说就算是报答我了,我怕你啊,越抹越黑,平白给我惹来刘丫头的记恨。”王伯一把推开匠子叔,可见他们两人的关系很好。

王伯一大把年纪了,每天都要照顾马厩里的马儿,草料什么的搬来搬去,他的腰铁定受不住。匠子叔人老实,心地又善良单纯,每天傍晚忙活完染坊那里的事情,回来经过这里时,都会帮王伯把草料搬回马厩里。

后来啊,每次匠子叔忙活完回来,都会看到王伯在搬草料。而王伯看到他来,都会扔一袋自家酿的米酒给他,算是报酬了。然后什么都不说,两人一起把一大堆草料往马厩里搬。

久而久而,王伯就了解了这个外地来的老实汉子,虽然年纪大了他一轮,两人却相处的很要好。

王伯没有娶妻,膝下无儿无女,逢年过节什么的都是他一人,虽然有钱买好酒好菜,但吃的人却只有他一个,难免落寞无味。

自从村子搬来匠子叔这个人儿后,王伯的生活似乎不再那样得过且过,毫无意义了。每次过节什么的,都会买许多好就好肉,亲自去叫匠子叔到家里吃,说是报答每日辛苦他来来回回搬草料。

其实呢,就是老人晚年寂寞,想找个人说说话,匠子就是王伯晚年的忘年交了......

王伯引着三人来到马厩里头,指着十三匹高头大马,笑问道:“咋样,小兄弟,你王伯这马儿,还过得去吧。”

“真是好马!”许道云也不由得眼睛发亮,他走过许多地方,见了很多神俊无比的良驹,此刻却也为王伯养的马儿感到惊讶,神俊异常,敏捷飞健,十足十的好。

王伯摸了摸排头第一匹褐色毛发的马儿,得意道:“哎,两位算是说对了,王伯我别的没有,可就是这手祖传下来养好马儿的本事还过得去。我太祖父啊,那可是远安郡郡守府里养过马的,还当了当官儿。”

他一只手搭在木兰上,嘴里叼着一根马草料,唉声叹气道:“可惜好景不长,外祖父在远安郡得罪了人,那人的岳父又是郡守身边的红人儿,权势滔天呐。想我太祖父虽然也是官儿,可到底不过是个养马儿的,怎么会会被郡守府中的那些人放在眼里呢?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区区养马的去得罪郡守身边的红人,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王伯转怨为笑,说道:“不过也还好,只是被剥夺官职俸禄,驱逐了出去,到底保住一家人性命,这才沦落到这山野小村里来。没了官职后,也没了朝廷俸禄,尽管祖父再不情愿,也得操持家业,养家糊口。于是他又做起了养马这一行,还别说,外祖父养马的手艺是真好,普通人只以为每日以草料清水喂食,吃得饱便可长的高大壮实,其实完全错了,这里头啊,大有门道着呢。”

王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诉说着他的故事:“其实这村里啊,都是些务农的普通人,哪里会有人需要马啊?刚开始的时候,祖父马儿虽然养得好,但苦于没有人要啊,再好的手艺卖不出去也只是孤芳自赏。那时又赶上闹饥荒,祖父做大官多年积攒下来的钱财先是用在养马儿上了,再者没有什么生意,每日花销此消彼长之下,已快坐吃山空。”

“再加上闹饥荒,不得已,祖父只能杀马充饥。马儿们也聪明,还以为被牵走的马没什么事儿,说起来也奇怪,有灵性的很,第三次祖父不得已之下再来马厩想杀马的时候,刚刚打开木栏,马儿们就发了疯似撞倒祖父冲了出去,一哄而散。”

“祖父那时上了年纪,腿脚又因为风湿而不便,哪里追的上啊?只能坐在地上捶胸顿地,嚎啕大哭。”

匠子叔来了兴趣,追问道:“后来咋样了?”

“后来啊,兴许真是上辈子积了阴德。”王伯兴奋道:“附近嵌岭城的城守奉命去剿灭乱石山荼火寨的暴匪,因为饥荒严重,这些丧失天良的山贼还到处烧杀抢掠,寨子里存了不少粮草钱财,若能攻破,定能解燃眉之急。可是城守大人他却因为自己的骄傲自大付出了代价,中了暴匪奸计,带领的护卫队全军覆灭,自己也被弓射伤左肩膀,在众护卫队拼死抵护下保住一条残命逃下山来。身后有山贼穷追不舍,他本以为要丧命刀下,却从林子里跑出一匹马,太守见之大喜,立马翻身上马,山贼们人虽多,但总归只有两条腿,如何跑得骏马良驹啊?”

“马儿驮着城守大人来了咱们村,来到外祖父面前,祖父自小受医者之道熏陶,心怀大慈恻隐之心,就算家里米缸空空如也,还是取出为数不多的创伤药治好了他,还拿出仅有的几斤马肉招待。城守死而复生,于鬼门关处走了一遭,对祖父是感恩戴德,又坦诚告知身份与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人年纪虽相差一二十年,却仍结为好友。那城守也是个有情有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好人,他邀请祖父到嵌岭城守府去住,可祖父却因为当年的弥天大冤而心怀芥蒂,不愿再去与朝廷有关的所在居住。城守大人没有强留,回到嵌岭后派人送来粮草钱财,这才帮助祖父一家度过饥荒。后来城守收心养性,招兵买马,再攻荼火寨,一举破之。”

“他没有独吞寨子里积存的粮草和钱财,而是布施给百姓们,那年的饥荒,全靠嵌岭城守大人才侥幸度过。但他还是不忘救命之恩,每年都派人来祖父这购买良驹用作战时用,或介绍给城中的达官贵人,总之生意是好得不得了,整日忙的不可开交。”

匠子叔又问:“后来呢?”

王伯叹气道:“人会变,月会缺。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许道云觉得这王伯挺有意思的,说起话来就像在说书似的,只听王伯故作哀伤的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祖父毕竟年事已高,好日子过了五六年就走了,不过他也算是无憾了。膝下一儿一女,女儿由城守大人介绍,嫁给嵌岭城里一家书香门第,儿子也是城守大人做媒,取了嵌岭里最大一家裁缝铺子的老板女儿。这日子倒也过得舒坦,一年一年过去,世事变迁,日子也从当初的富贵闲散,变成我现在这样。不过也挺好的,我现在养养马,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过得也逍遥自在,总比在外边受人家的鸟气来得好。”

许道云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愤不平,问道:“王伯以前还到外面讨活过?”

“可不是!”王伯笑道:“当时我还年轻,大概也就比你大个三两岁吧。我老爹也承了爷爷养马的技艺,偏偏我不喜欢养马。”

他挠了挠头,羞愧道:“嘿嘿,当时我凭着一腔热血,不甘就这样呆在这个么小地方养一辈子的马。我看两位英武不凡,应该是要去清平府参加众妙玄门征选吧?嘿嘿,我早就猜到了,我当初也和你们一样,想着能加入百家中任何一家,从今往后仗剑天涯,逍遥度日。”

王伯沮丧道:“可惜啊,我的资质不行,第一关都没过就被淘汰了,偏偏该死的又好面子,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回来让老头子埋汰,让村里人儿看不起,就想着闯出个名堂再衣锦还乡,到时候也不会叫人家看扁了。”

“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又或者是低估了外面的艰苦,好不容找到一个客栈小二的活儿,没干几天就因为得罪了人跑路。最后实在没办法,饿着肚子,穿着几十天才换洗一次的破衣衫,拎着用最后几枚碎银买来的猪头肉,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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