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牛弩的力道果真是名不虚传,一枪三剑箭狠狠的扎在木板上,枪头扎进木头豁的一声震的人耳朵都要聋掉一样,悬在半空的挡板这都狠狠的颤了几下在空中剧烈的晃荡着。
轰、轰……
一支支弩箭毫不留情的呼啸过来,狠狠的扎在挡板上,站在车上抓着杠杆的后勤兵都是猛的一个趔趄差点摔落下来,力道太大了。
八牛弩的弩箭在以往攻城的时候都可以扎进城墙供士兵攀爬,可以想象这弩箭力道之大!
“啊……”
一个炮手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挡板晃荡闪出空荡的档儿一支八牛弩的弩箭这就射过来,腾的一声便连带着人的身体狠狠的扎进地面,贯穿这人胸膛狠狠的带进地面,只一声惨叫,这炮手就口吐鲜血,眼睛上翻,死的不能再死了。
轰轰轰……
弩箭呼啸着像是下雨一样飞过来,力道之大,几只箭的箭身都狠狠的扎进挡板!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哼,这群乱民,胆敢作乱,本王就让他们尝尝这国之利器的滋味儿!”
箭雨一波一波的射过去,赵枢恶狠狠的说道,当年打过契丹,此人当然知晓真宗时候的契丹名将萧达凛就是死于这八牛弩的弩箭之下,如今咫尺的距离,弩箭就这么呼啸过去,纵使你有挡板车,还想着片叶不沾身了?
万箭齐发,气势凛人,弩箭扎进挡板的声音老远可闻,轰轰的声音传着老远,时不时对面的匪子哀嚎一声这就倒地而亡,个头那么大的弩箭扎进人的身体,惨不忍睹的样子可想而知!
“可惜了。”秦岳心疼道:“咱的红衣大炮还没有造出来!”
虎蹲炮的射程只有二百步,比不得这能打两里的八牛弩,否则秦岳也用不着挡板车了,瞅着自己的弟兄时不时的吐血而亡,秦岳这个大当家心里还能舒服了去?
箭雨仍旧在一波一波的落下来,远处大锤砸动扳机的声音依旧悉悉索索听的清楚,八牛弩的弩箭虽说不至于鱼贯挡板而入,不过这东西力道实在太大了,箭镞还是能深深的嵌进木板好深,有的甚至能贯穿木板一半箭身!
得缩头处且缩头,此时的清风军没有同射程的武器对射,只能缩着脑袋防御,弩箭像是下雨一样的呼啸着飞过来,这会儿谁要是直挺挺的站立起来,那不是勇猛,而是二逼了。
赵枢的脸色愈发得意,这波弩箭的效果不错,当年在永兴军路剿匪,那些不可一世的西北悍匪瞅见这八牛弩就算不死也大都没了斗志,如今自己的八牛弩、神臂弩万箭齐发,这群匪子还能舒服了?想必心理防线已然都要崩溃了吧!
弩弦绷紧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和弩弦放松的声音交相辉映,之后这就响起弩箭狠狠扎进木板的声音或是扎进人身体的声音,听着很瘆人,如果说这个时代的兵士打仗什么声音最让人胆寒?相信大多数人会说是弩弦绷紧的声音,那几乎就意味着死亡。
“西军韩世忠、张浚听命。”
“你二人做两翼,我捧日军居中,持盾牌、长枪,三路齐发,步步为营,务必一个时辰之内取了这股匪子的大营!”
弩箭声音渐渐变得稀落,赵枢示意弩手后退,下命令道。
“不可,肃王爷,大凡两军对阵,多用尖兵探过路之后大军方可前行,如今我弩手并未伤到这股匪子筋骨,如此怕是有些唐突了。”韩世忠拱手说道。
却才的弩箭像是下雨一般凌厉,饶是韩世忠从军多年也少见这样的阵势,可是眼前的这股匪子虽说时不时有人中箭,可阵势却丝毫没有散乱的意思,韩世忠便觉得这股匪子似乎颇不简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该是碰上悍匪,碰上硬茬子了,左右思量,韩世忠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些。
“是啊,肃王爷,末将观这股匪子也是散而不乱,若是如此强攻,怕是……”
“大胆!”赵枢听到西军两位小将竟然一起质疑自己的命令心中颇有些不爽:“你二人不过一个小校,岂敢违抗我天朝皇子的命令?就不怕我砍了你们脑袋?”
身边皇子拉了拉赵枢的衣服,道:“五哥,其实二位兄弟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官军万人来攻,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可这股匪子却是依旧八方不动,我看,该是有些道行,五哥切莫中了他们诡计啊!”
“哼!”三人一同质疑,赵枢忍不住老脸一红,细想一番却才自己的命令似乎也确实有些鲁莽了,这才补救道:“本王的话还未讲完,弩手挟在其中,步步为营,骑兵下马,全军冲击!”
说着赵枢这又补充一句:“违者,军法从事!督战队,大刀伺候!”
“杀啊……”
捧日军里讨生活的都是玲珑剔透的心眼,赵枢是当朝王爷,抱紧了这个大腿对自己那是有益无害,闻听肃王如此说道,一个小校这就一马当先,手持盾牌、大刀呼喊着冲了上去,身边一众兄弟不敢怠慢,这也呼啸着前冲,一时喊杀声四起。
事已至此,韩世忠和张浚无奈,挥手,西军化作两翼,冲锋。
弩箭刚过,喊杀声四起,常言道人数过万,无边无际,想象着一万人冲锋那得多大的气势,隔着老远,地面尘土飞扬,山摇地荡,呐喊四起,气势骇人。
“杀啊……”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音漫天遍地的铺将过来,挡板车缓缓后退,清风军这就出现在了众人视线。
不到一里的距离,转瞬及至,官军呐喊着朝这边冲过来,狰狞的面目似乎就像是在眼前一样清晰可见,轮廓分明,一万人,南北几乎都看不见边际,阳光打在枪头上反射着阵阵的寒光,让人忍不住胆寒。
夹杂在军阵中的弩手时不时的射出几只弩箭,这么近的距离上神臂弩的威力惊人,可穿重甲而入。
秦岳朝李石头一个眼神,李石头会意,狠狠一挥手。
轰、轰、轰……
人群中忽然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气浪,仿佛是莫名其妙的一样,巨大的蘑菇云这就升腾起来,无数的官军士兵、残手断臂这就呼啸着飞上天空,在空中掀起一阵血浪,下起一阵血雨。
啊……
官军被莫名其妙的一阵爆炸搞的不知所措,地上不知为何竟然爆炸四起,踩中的弟兄这都四分五裂惨不忍睹,人群中的哀嚎声、杀猪一样的嚎叫声音此起彼伏。
在清风军建造营寨初期,秦岳就下令工兵在营寨门口安放了巨大数量的**,在种师中退走以后,李石头他们又重新布置了**阵,此时稳稳的躺在营前的**这终于大显身手,风头一时无两。
轰轰轰
爆炸声音此起彼伏,血浪一阵高过一浪,这批**的药量都是最少一斤,采用火石踏轮发火,保险销一拔,谁人踩上去都是四分五裂,绝逼没有活头!
冷不丁的爆炸搞得所有官军都是心里一懵,这爆炸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让人不可思议,简直是不讲理了!赵枢不由脸上一红,却才自己没有听从这两位西军头领的建议,如今土匪确实在营门的地方耍了些诡计,自己这面子上却是有些撑不住了!
“擂鼓助威,砍一首级者,赏银钱百贯,杀!”赵枢恶狠狠的瞅着对面的土匪,稳了稳受惊的战马,说道。
杀声此起彼伏、呐喊声此起彼伏、爆炸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咬着牙身上的冷汗都要流尽了,后背如今早已被汗水湿透,官军的脚步已经有些颤颤巍巍了,排头兵这才冲到了营门前两百余步,张弓搭箭已经来不及了,收起弓箭这就拔出大刀,捧日军里那群养尊处优的兵油子不善白刃战,可是西军不同,都是血里火里滚出来的,挥舞起大刀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随意、惬意。
轰轰轰……
爆炸声音再次剧烈的响起,这次爆炸不是从脚底下腾空而起,而是莫名其妙的从眼前这是个黑筒子里发射出来的,砰的一声铁筒子口这就冒出一阵刺眼的火花,声音大的几乎都能震聋人的耳朵!
是***。
虎蹲炮发射出的炮弹腾的一声在空中爆开,小石子、铅子像是天女散花一样散落开来,像是雨点一样密集,让人简直避无可避!
啊……
一个官军忍不住丢了手中的刀剑,痛苦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却才两颗石子扎进自己的眼睛里去了,那疼痛简直是撕心裂肺,让人难以忍受!
借助**爆炸的巨大威力,铅子呼啸着前行,一个人高马大的捧日军士兵这就被打成了筛子,浑身上下简直都没有一点好地方了,精钢的鳞甲这也纷纷散落,穿肠破肚,样子惨不忍睹。
铅子狠狠的嵌进人的脑袋,脑-浆子都能汩汩的像是开水一样流出来,崩出老远,除了心有不甘的倒地,这群官军简直没有任何办法。
只一炮,冲击密集的官军这就几十人被打中,或是当场阵亡,或是倒地哀嚎,战场百态,一炮就齐了。
砰砰砰……
虎蹲炮继续发射,一枚枚炮弹在空中像是蔓草一样滋生,狠狠的扎进人的身体,铅子入肉的声音老远可闻,样子惨不忍睹,简直就是一场人间悲剧!
韩世忠和张浚算是看明白了,这其貌不扬的十根黑管子,八牛弩怕是比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