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公主”和亲南诏,此番算是大魏和南诏第二次联姻了。乐—文
又因为“十一公主”不如早前和亲南诏的“九公主”那样,有一个给力的娘亲和外家,因而,“十一公主”和亲南诏的仪仗、带去南诏的聘礼、随行人员,以及作为两国邦交而派送过去的丝织品、茶叶、农桑能技术书籍和匠人,比起“九公主”和亲那次,大大打了个折扣。
池玲珑在知道“十一公主”的嫁妆,总共不过三百多台后,在致远斋中笑成了一团。
三百多台嫁妆,若果真是公主下降京都的勋贵王孙子弟,这嫁妆已经算是非常非常给力了,甚至已经超过了规制。
然而,对比“九公主”上次和亲南诏时,所带去的将近五百台嫁妆,“十一公主”这些“行囊”简直就太不够看了。
虽然明知道,作为卫淑妃的独生女,九公主压箱底的东西,肯定不止是明面上这些,但是,一想到九公主浪费三年时间,最后还是走了和亲这条路,甚至身价还一次不如一次,被狠狠的打了脸,池玲珑在致远斋中也笑成了一团。
然而,九公主成了笑柄,固然让池玲珑觉得可乐,可一想到侯府的八妹妹自此以后要在魏昭和手下讨生活,且要随她远走南诏,成为她的陪嫁滕妾,池玲珑心里还是非常复杂的。
毕竟姐妹一场,虽则这也算是八姑娘的一条出路,然而,一想八姑娘此去,今生大概她们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池玲珑在踌躇几番后。到底还是托秦承嗣,让阿壬特意跑了忠勇侯府一趟,给八姑娘送了两万两银票的私房钱,以作她安身立命之用。
两万两银钱,那是她现今手里所有的现钱了。
至于早先表哥表姐,和秦承嗣给的压岁钱和各种零花钱,她都存在秦承嗣那里了。不好讨要啊。
“十一公主”和亲南诏的仪仗。在九月里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出发了,此次送“十一公主”前去和亲的使臣,照旧是惠郡王和大皇子。一个是权臣重臣,另一人是皇家长子,身份都很贵重,到不担心南诏使臣会慢待了和亲公主。
不过。比之上一次“九公主”和亲南诏,送嫁人员明显少了皇后的嫡亲哥哥——护国将军。也就是护国公府的嫡长子,现任护国公府世子,也就是高岩的生父。
只因为再过几日就是儿子高岩的大婚之日,陛下难得开明。竟没有让护国将军远行送嫁,倒是得了皇后专门上表道谢。
“十一公主”一行人从水路走到宛州后,此时距离和亲人员从京都出发。已经过去五日时间。
然而,就在这大喜的日子。在隔天护国公府就要迎娶嫡长孙媳时,大魏京都如火山喷发一样,在早朝时竟发生了一件几乎震国的事情。
——深受陛下看重的户部侍郎廖沅廖大人,竟乃窝藏在大魏五十年的奸细,其祖母本为西域王妃!!!
朝堂因着护国公义愤填膺上表的这一份奏疏,闹得整个朝廷都如沸水一样,完全炸开了锅。
廖沅以头抢地,哭着“冤枉”和“请陛下做主”,目眦欲裂的当堂怒问护国公,“不明未来亲家对他何处不满,竟如说出如此诛心之话污蔑与他,若果真是不喜他的女儿嫁入护国公府,权且解除婚约就是,为何如此丧心病狂的,将叛国一事安在他头上?”
廖沅一副要以死明智的模样,险些将所有朝臣都糊弄住了,好在弘远帝对“叛国”和“奸细”几字都比较敏感,及时呵斥御林军上朝堂摘了廖沅的顶戴花翎,将他捆缚。
原本还想着暂时将他关押天牢,等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理,却不料护国公此番上奏竟是有备而来。
不仅拿出了几封这几年来廖沅与现任西域王的来往密信,当堂说出廖沅与西域奸细会面的地点,甚至还言道:“为防打草惊蛇,使探子闻风而跑,早朝前已派出家将,前去联络点捉人,想来现在已在宫门外等候传唤。”
弘远帝大惊大怒,随即就唤了御林军亲自去宫门外查看情况,果真带了五个深眼高鼻,明明是男子,却硬穿着女装,装成五大三粗的婆子的莽汉。
叛国一事在此时得到进一步证实,然则护国公却再次撂出一颗炸弹,便是廖沅之女廖青青本为西域人花重金养成的药女,若男子与之行房,便会在瞬间暴毙身亡。
而西域人花几十年功夫打造这样一个药女,本是要将廖青青送与秦王为妾,致秦王与死地。
事不成,竟又想谋害他的嫡长孙高岩,妄图将大魏下一代良将杀死在未长成前,其心可诛。
一颗又一颗炸弹抛出来,整个京城都被炸的地动山摇了。
说廖沅是窝藏在大魏五十年的奸细一事,本就让人惶恐交加的双腿打颤,唯恐自己和廖沅走的近了,到时候也被弘远帝列入被清算的名单。
可再说到廖沅之女竟是传说中的药女,而这药女,竟是专门为谋夺秦王之命而准备的一步后棋,别说诸多朝臣现在都被吓的面无人色,便是弘远帝也都握紧了双拳,血丝从指缝露出。
美人计,这计谋虽称不上是最高明的计策,然而,却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尤其是当这个美人,从小到大言行举止都无差错,本是再清白不过的一个人儿,且又生的国色天香,如绝色尤物一样让人望之便生淫.欲之心时,谁又能想到,这美人会在某一特定时间,就如安装了定时器的炸弹一样,倏地就爆发,会将人置于死地,让人死不瞑目。
弘远帝一想到,当时巧合之下在宫闱中见了那名动京城的廖家女一面,甚至动了当晚就享用的心思,此时也是背后冷汗涔涔。
想来,当时若不是接到太监过来通报,十皇子又当街惹事,他已经享受了那美人,说不定也早就成了一具骷髅,弘远帝眸中后怕之色更深。
再又一想到,廖青青本来的使命,原是为了取秦王的性命,弘远帝对廖家父女的痛恨就更上一层楼。
他为了夺回秦王府的兵权,已经筹谋了二十余年时间,眼看一切事情都随着自己早先计划好的进行,不用多长时间,就可将被秦王府霸占了近三百年的兵权收回了,可这时若是秦王突然暴毙……
该死!
弘远帝咬牙切齿,面色因激怒而涨红。
他想着,若是秦王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是死在女人肚皮上的,那么将廖青青赐给秦王的太后就会被万夫所指,成为幕后主使,同样的,他也会被牵连,甚至被舆论所害,成为真正的幕后黑手。
若果真被舆论所累,成了“杀死”秦承嗣的人,别说秦王手下五十万重兵届时指定会谋反,怕是陇西和其余各地饱受秦王府世代恩惠的百姓,都会揭竿起义,以“诛暴君”的名义将他推下台。
即便这些武装暴动都能被镇压,然而,他失了民心臣心,今后想要治理好江山根本不可能。
且为了安抚心向秦王的人,他必定也要保秦王遗孀一世安稳,不说要确保秦承嗣的子嗣必定会康健长大,怕是也要想法设法让他拿稳了那兵符,坐稳了秦王的位置。
如此百般心力为他人,他却担沙填海白费功夫一场,怕是此生都要抑郁而死。
廖沅,廖沅……
想的越深,弘远帝此刻心中恶念越重,再看红着眼眶,好似还在等着反击的廖沅,弘远帝心中杀念顿生,然而,到底不好做一个嗜杀的帝王。
弘远帝当堂就下令将廖沅关押天牢,任何人不得探看;令护国公和秦王亲自去廖府抄家,将廖青青单独关押。
早朝即散,领命的护国公却又老泪顿下的哭求弘远帝,若廖沅果真是逆贼,恳请解除嫡长孙高岩与廖青青的婚约,弘远帝自然没有不应的。
如此,早朝后风起云动,看着一队队身着重铠,腰胯刀剑的御林军和京畿守备营的几万于名士兵全全出动,将户部侍郎廖大人府上团团围住后,京都闻讯的百姓,和尚且在街道上逗鸟溜狗的纨绔子弟,立刻做鸟兽散。
整个京都在这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都寂静的好似一座死城。
而在护国公与秦王,掘地三尺,挖到了廖沅府上通往京城内外的多条密道,并找到了更多的,有关廖沅和西域王的通信联络,以及廖沅早已准备的包裹,看到里边密密实实几十本,记录大魏国情和军机要务、朝廷近日动向,以及户部的一些保密资料等密务后,廖沅通敌卖国的罪名罪证确凿,他的罪恶行径也如燎原之火一样,迅速在京都传扬开来。
当然,当廖沅无暇狡辩,被判刑斩立决后,廖沅之女廖青青,在与护国公府嫡长孙高岩解除婚约后,也被扔进京城男监死囚。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当廖青青被破身,奸污她的死囚当场横死,由此,廖沅通敌卖国,谋害朝臣之罪,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