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遵旨。”高彻拱拱手,欣然接受了煌枢剡的旨意。
高彻觉得煌枢剡脾气难以捉摸,但却不觉得这样的煌枢剡作为皇帝有任何不妥,相反的,他觉得越难看透,就越能成为优秀的帝王。
“右丞相,你认为对方是何目的?”煌枢剡看向冷傲宁,见他沉默异常,就故意问他一无关痛痒的问题。
冷傲宁其实一直在出神,几乎没怎么听其他人在说什么,所以当煌枢剡叫他时,他完全是懵的,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
“……陛下恕罪,臣……臣实在想不到是何人所为。”冷傲宁脸色苍白,言语略有些结巴的回答。
“是吗……”煌枢剡意味深长的吐出两个字。“无事就退朝吧。”他随意的摆摆手。
“臣等告退。”众朝臣在行礼后纷纷退出金銮殿。
煌枢剡静静注视着冷傲宁的背影,冷家应该有最后的手段,但冷傲宁似乎并不愿意使用。
煌枢剡并不准备立即对冷家做什么实质性的行为,像这样折磨冷家的精神层面就可以,毕竟他还不知道冷家背后的合伙人究竟是谁,在那人浮出水面前,他都必须让冷家活着。
“暗一。”煌枢剡的手指缓慢的敲击着扶手,缓缓的叫一声隐藏在暗中的暗一。
得到主子的召唤,暗一从暗中现身,单膝跪在煌枢剡面前。
“主子。”暗一恭恭敬敬道。
“朕不在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
“回主子,政务方面有逍遥王处理,并未出现纰漏,九皇子对暗探组织奸细调查进行的很顺利,另外明清杨与墨遇找过陛下与小主子。”
“冷家呢?”煌枢剡问。
“冷丞相比陛下早一天抵达甯都,回来后一直待在府中未曾出门,冷轩铭虽有些不安分,但只是小打小闹。”
“冷傲宁有没有带回来什么人?”他想,冷傲宁为证明冷家的忠心不二,肯定会在这次钦差任务中,舍弃一些比较重要的依附者。
但冷傲宁绝对想不到,他刚回到甯都,就迎来九皇子旧部出现这么震撼的事情。
“有,江南大大小小官员十三名,都关在刑部天牢。”盯着冷家的一举一动,是煌枢剡临走前给他下达的命令,暗一做的非常尽职尽责。
“其中有多少是冷傲宁的人?”煌枢剡倒是要看看,冷傲宁究竟有多狠。
“十人,其中有三名曾是冷傲宁的得意门生。”
“哦……”煌枢剡勾勾唇角,墨眸滑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这冷傲宁确实有几分狠劲儿,抛出这十人,恐怕会伤到冷家一派势力的元气吧。“身上的毒可有发作?”他看一眼暗一问。
“回主子,没有。”
“嗯……退下吧,过几天蝉蝉先为你解毒。”他不会允许夜攸蝉一次性将所有暗探的毒全解,按照暗探的能力依次解毒,才是最安全的方案。
主要是如果煌枢剡不坚持,夜攸蝉肯定会为节省时间一次性解决,但那样夜攸蝉肯定会倒下,需要调养很久才能恢复,万一他们两又“政见不和”,再发生点离家出走啥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谢主子。”暗一对于自身中蛊毒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他们暗探的生死从不由自己,对生命的渴望也就没有那么强烈。
不过现在,暗一倒是希望能够活的长久一点,他想看一看,在煌枢剡的领导下,煌罗王朝会变成什么不同的样子。
夜攸蝉睡醒后,就一直等煌枢剡回来,因为他们约好一起去碧澜殿的,了解一下侯兵的身体情况,可知道她吃完早餐,煌枢剡都没有回来,她等的有些不耐,索性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和红裙一起去碧澜殿。
一边走一边玩,夜攸蝉悠悠哉哉的抵达碧澜殿,而且她抵达的时间相当不错,正巧是姜沉和翎羽是过来给侯兵换药的时间。
“参见皇后娘娘。”
在碧澜殿的正厅,姜沉和翎羽跪下向夜攸蝉行礼。
“起来起来。”夜攸蝉皱着小脸儿嘟嘟嘴,她最不喜欢跪下叩头这种礼仪,活生生的要折她的寿命啊!“以后不准行这种礼,不听话的拖出去一百大板。”她可不想看着一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给她下跪。
“这……臣遵旨。”无法,姜沉只能听话,他这身板儿,可经不住一百大板。
“翎羽,我最近捡了两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想不想收他们为徒?”夜攸蝉凑近到翎羽面前问。
“他们不是杀手吗?会愿意学医吗?”翎羽是有这种想法的,不过让习惯杀伐的杀手学医,会不会太强人所难啊!
“放心。”夜攸蝉踮脚,勉强拍拍翎羽的肩膀。“那两不是自愿成为杀手的,一技傍身对他们总归有好处。”主要是她不想让九十七和九十八做“服务行业”,嗯!服侍别人就是“服务行业”!
他们还那么小,有很多选择,有很多可能性,虽说小时候的遭遇很悲惨,但也理应常识不同的道路。
“那好,我愿意收他们为徒。”翎羽认真的点点头,他很愿意将医学传授给他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将医学发扬光大一样,非常有成就感。
侯兵就住在先前翎羽暂住的客房里,所以翎羽和姜沉都是熟门熟路。
煌若渊不在,据碧澜殿女官说,他还在调查暗探组织奸细的事,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三人达到偏殿时,侯兵正在院子里练武,他褪去了斗篷,露出隐藏在斗篷下的伤疤,看上去特别骇人,尤其是头上的疤痕,因伤的太重,头皮已经不会再生长头发。
和头皮上的疤痕一比,侯兵脸上的疤痕根本不算什么。
这侯兵原本应该也是美男子一枚,不过因脸上两块伤疤太多的缘故,美男子也变得有些可怕,不过可怕也有可怕的好处,光是往那一站,就能起到威慑力,胆小的根本不敢靠近。
其实侯兵现在的模样可以两字总结,那就是:安全!
侯兵看到夜攸蝉,立即停下锻炼,回身去拿斗篷,他知道夜攸蝉是皇后,但夜攸蝉更是小孩子,他担心自己的相貌会吓到她。
“嗯~”夜攸蝉饶有兴致的盯着侯兵,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纤细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