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是上海人。当年他和猢狲陈还有王友尚一起,千里寻仇。一直跟着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前福建督军秘书长杨多良,到上海来的。
本来他们是想暗杀了杨多良,可惜恨意太深,总想着在死之前狠狠的折磨折磨这个杨多良。于是设计取了杨多良半生收刮的民脂民膏。不想,杨多良找了何丰林出面,请了杜月笙发话。
一夜之间,上海滩上就有无数的眼睛看向了他们。无奈之下,有点眼光的王友尚舍弃了财宝,进了杜公馆当面陈情。
也是杨多良半生为恶的报应,正遇了少爷在杜公馆。卢永翔当年在福建受杨多良的气不少,两面一合,杜月笙慨然下令,斩了杨多良。
从此,三人也跟了杜月笙。
王胖子有把力气,高高大大的,又有点样子,杜月笙干脆就放了他出来跟了李福全。而王友尚和另外一个猢狲陈便进了杜公馆跑腿。
所以一开始,李福全并没有想到是这个胖子。
不是杜月笙说的。越是顺眼贴心地,越要仔细想想。李福全好歹跟杜月笙之前就已经呼风唤雨的人物,这多年来,又在杜月笙的调教下,便是傻头傻脑的丁力都有做人的眼色了,何况他?
房子是这胖子联络的,是他出面跑下的,三文不值二文的拿下了,然后顺当的让李福全进去住了地。
他的嫌疑也许比较大。
李福全是这么想的。
“如果是他。哎。”焦文斌脸上的神色有点说不出地味道。
杜月笙却淡淡的道:“别忘记了,我和你说过,人不要奢望别人记得你的恩情。这世道,人心早就不古了。”
焦文斌抬起了头来。他的心里却起了点悲伤。他想到地不是这个胖子了,而是自己。
自己是受命去的,如今却对一个东洋女人动了情。先生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这样。是不是也叫忘恩负义呢?
本来,他想了杜月笙说说这个事情。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没脸开口了。
杜月笙不是他肚子里的虫。看他沉默,当他是因为这可能的背叛而难受。杜月笙看着他,笑了起来:“文斌啊。凡事要想地开。有的人。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够共富贵。你我兄弟如此,世所罕见!不要用我们这些兄弟的标准来衡量任何人。知道么?”
先生总是这样。随便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但是他却什么也知道似地。那双眼睛,看地透彻一切。
看着杜月笙显地骨节有点凸出的手指,还有手背上隐隐已经看地清楚的青色血筋。
焦文斌心疼的道:“月生哥,你有瘦了点。”
“哦?是么?”
杜月笙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瘦就瘦吧,像金荣哥那样一步三喘的,也是受罪,偏偏他嘴巴还最好吃!”
听了月生哥背后说金荣哥笑话,焦文斌哈哈的笑了起来
c,他忽然想问问:“月生哥,金荣哥当年在上海滩带你的时候,就一点也不疑心你?”
“要说一点没有,这不现实。但是兄弟相处,要互相做付出。我所作所为在这里,金荣哥对我心意又在那里。才能够兄弟一世啊。”
杜月笙脑海里闪过这十数年风雨,忽然眼睛里疑惑的光一闪:“不对,文斌你怎么了?”
“我………”焦文斌有点尴尬的看着杜月笙,有心想编个话糊弄下他,可是,嘴里却不听自己的脑袋使唤。
也是压抑久了,转了个弯,到底,还是把他和大岛明秀的情分,说了出来。
“妈的个巴子的!”丁力红着脸,趴在那里,手里晃荡着酒杯,一头的愤愤。
窗户外边,一阵热风吹了进来。
丁力猛的掀开了衣服,**了胸口,举起杯子又是一口,才重重的顿在了桌子上。
“力哥,您少喝点。少喝酒点。”
“屁。你们还是跟福全的,老子都替他觉得委屈,你们还劝我?我。我没喝多。没喝多!”
丁力恼火的推开了胖子的手,这大热天的,爪子这么厚实,搭了身上火热火热的。难受死了!
横了面带难堪的桌子上几个人:“我不是说月生哥坏话,你们别心惊胆战地。老子。老子就是觉得月生哥处罚的重了点。”
已经赶来了的李福全,一脸的激动,恶心巴拉的抓住丁力的手:“兄弟,算了,算了,月生哥气头上。哎!”
“我去找他,我去。”
哗啦一下,丁力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桌子。跌跌撞撞的就向下走。李福全慌忙要拉他,丁力蛮力发了,撞的李福全差点没跌了,他几个兄弟慌忙扶住李福全。
丁力已经咚咚的窜了出去了。
李福全呆呆地看着他。几个兄弟刚刚要去追,李福全忽然一把拉住他们,几个兄弟回头看去。
李福全的脸上,露出了点怪异的笑容:“算了。让他去吧。我们继续喝。”
不知道怎么的,周围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全低下了头。各自地神色,一刹那。流露了点出来。
李福全在心里破口大骂:“老子是演戏,老子不是小人。那丫的也是装的!。”
但是,几个本来贴心地人。眼睛里一点点的鄙视。还是让李福全很伤心。可是他又无法现在解释。
桌子上。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走吧,走吧。我一个人坐这里。”李福全恼火的挥了下手:“滚!”
永野望冷冷的看着面前。
“真地谢谢永野兄了。”沈杏山客气的抱拳道。
“哎。我看错了人。”
永野望沉默了良久,就在沈杏山不知道怎么的时候,他忽然叹息了一声。
沈杏山感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关门!”
随着永野望地声音,外边走进来一个人,把房间地门关上了。沈杏山这下更疑惑了。
他呆呆的看着永野望:“怎么了?看错人,你说什么?”
“我看错了人啊。”
永野望地痛心倒是真的。他觉得焦文斌本来是个人杰,他自然也认为自己也不差。
从本心来说,他是十分欣赏焦文斌的。虽然,他在利用着他。
可是今天沈杏山来,感谢他分了金条后。一听数目,永野望是失望了。原来,焦文斌也不是那么的……..
忽然他又笑了,他笑自己这种武士情结真是荒唐。焦文斌如果是那种毫无缺点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被自己套住了呢?
还是我们大日本的武士,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被沈杏山提了两根金条忽悠住的傻逼,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感慨着,心中又冒出了个馊主意。
当年,大使馆被炸,我以为要打仗了,我想去拿枪。
马上,台湾公投的结果,就要见分晓了,若战,我去捐款,哪怕捐命,在所不惜。
神州岂能分裂?我不想,我子孙后代读的课本上,那日月潭阿里山是外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