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美堂明智的沉默着,看着黄金荣。
其他人全愣住了。江湖上就这么回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撕破脸皮就是,该错的低头下,以后抬头还相见呢。
黄金荣这么说不是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么?这里可不是上海滩!
眼睛把一群人的脸色扫了眼底。黄金荣从他们眼神里看的出泾渭分明的两边了。那有着隐隐不满的是司徒美堂的人,那有着忐忑和狐疑的是他的对手。
只有他的对手才会这么忐忑,因为查下去便是查的幕后人了。顶到这个份子上,岂不是非要难堪?
“我黄金荣带了群兄弟来投靠致公堂。同为江湖一脉。没想到遇这些事情。请问诸位,这群人三番五次的来我兄弟那里。是偶然?就是看我兄弟不顺眼?哈。”黄金荣打了个哈哈。
潜台词明白的很,你们忽悠鬼呢?
“明白说了,交给司徒大佬处理。就这么处理的?”黄金荣对了司徒大佬一抱拳:“司徒兄。黄金荣大话不敢说,这点眼光还是有地,就这几个不入流的瘪三也配出来?背后没人我不相信。”
“初到美国,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敌友。更要命的是,我黄金荣不知道在座的诸位里,我得罪了谁?对我不舒服,可以站出来,四四六六我们讲清爽!背后玩小刀子是下三滥。司徒大佬。不是黄金荣不知道进退,今日不问个清楚。兄弟恐怕永远不得安宁。”黄金荣说完,坐了下去。
忽然,他又站了起来:“还有。阿力啊。”
“在。”
“你不是说要和那个人耍耍的么?”
“哼,他答应了。”丁力又是招牌式的一笑,笑的狰狞:“司徒大佬。金荣哥和您说话,晚辈本来没资格说什么。但是这也是兄弟们的想法。不然真的不安宁。以后再有个什么意外。我们也吃不消地。”
司徒美堂站了起来。
一群人的眼睛全看向了他。
司徒美堂沉吟了下,道:“金荣兄。你说的是。你们来这里,找的是我地牌子。不查清楚,我脸皮也不好看。既然这样。这次就彻底问个清楚吧。”
两个人的双簧已经明面化了。
下面的人。有的随即露出了恍然地神色,不再动了。看向黄金荣的眼神也平和多了。
而少数的人,却已经是脸上发白。
“陈升。站出来。”司徒美堂沉声道。
随着他的话。那个和丁力说好玩命地人。灰溜溜的站了去来。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司徒美堂一边问着他。一边却转了头去:“叶老弟,他是你的人吧?今天明白知道了人家抓了来找我。他出来却拦了?他也太不把我放了眼睛里。你管教不严可是?”
黄金荣身边一个老头难堪地站了起来,张了张嘴:“他也是,也是看不得家里兄弟被人欺负。”
“谁他妈地欺负谁?想欺负人却没本事被老子抓了,就成我们欺负他地了?”丁力大怒。
黄金荣轰的一拍桌子:“叶老兄,你话分清楚!谈事情有个理在头上。当面这么说不厚道了吧。还是我黄金荣好欺负?”
“没那么巧!你们是糊弄司徒大佬,还是糊弄我呢?”黄金荣冷笑着。
口口声声地咬着说,是先看自己这边不舒服,然后闹事起来后,见不得自己兄弟被人欺负的。
这个道理说的过去。江湖上向来帮亲。
但是今天司徒美堂却是站了出去,帮理不帮亲了。而且这是大道理。黄金荣反过来死咬着这一点。
丁力忽然的走了出去,走到被他抓住的几个人面前,指了自己的脸:“讲我听听,怎么看我不顺眼?我丁力哪个地方得罪你们的?”
“这,这……”
“够了!”司徒美堂终于火了。
他大步走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对方,回了头来,对着站那里的陈升:“这是你的手下吧?怎么回事情?再问你一次,讲还是不讲?”
见了司徒美堂发火了。他的贴心兄弟们也符合起来:“就是,骗鬼呢?你手下去闹事情,你去救人?人手叫的快呢。”
“陈升,你***,你手下闹事情的时候,你晓得是司徒大佬的人,你怎么不去拉?”
“他娘的,上次办事拖拖拉拉。怎么欺负外来的朋友,却来的快?讲!”
“不讲,三刀六洞!”
“对,不讲,全三刀六洞,赶出去。”
黄金荣不说话了,他乐呵呵的看着,场面到这里,不要他说什么了,再说他就过了。
现在司徒有个理由发火,因为自己不满,他是不得不追究,至于这个风口浪尖上,谁被拔出萝卜带出泥来,怪自己好了。
丁力只在那里抱着胳膊。他就等着亲手剁了那厮的狗头来。月生哥说了,江湖江湖,虽然做人重要,但是不杀人立威人人当你白痴!人做的越好越被欺负的多!
所谓文要有,武要有才能行走天下。
二愣子的眼睛,就直愣愣的看着陈升的脖子,斜了砍还是捅?要不砍胳膊?背脊上一斧头如何?
他在琢磨着。有时候,杀人也是种艺术!
陈升的眼神在犹豫着。
司徒美堂和那些人的话在耳边。
他不得不考虑后果。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所有的一切全被推翻了。他没想到对方就十来个人不到,却下手那么狠,还第一时间抓到了自己的人。
更没想到司徒美堂的安良人马也在看着。
甚至。
甚至,今天司徒美堂显然是要拿自己开刀了。不说话的后果,就是三刀六洞了。
而自己的老板并没有说话。
他的声音单薄的很。在这片叫声里,按陈升对江湖的理解,自己是被牺牲了的。可以想象,说了和不说,后果都很严重。
更重要的,是那个变态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看的脖子上,浑身上下不舒服到了极点。
一般处理帮务,没有叫外人在场的习惯。今天司徒美堂却叫了那些人坐着,说是看着给个交代,不然传出去不好看。
那也就玩不了鬼了。现在说个什么处罚,只怕当场就要执行了。
这下怎么办呢?
陈升的额头大滴的汗水,流了下来。
“大佬,大佬,是他要我去干的。我才叫了兄弟去的!大佬,真的啊。”
终于有人受不了压力了。
顺风仗都会打,生死关头什么狗屁义气?陈升看着指向自己的手指,他茫然的抬起了头来。
义气?义气个屁啊!姓叶的,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