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对于杨小溪很无聊,于是跟饲主说了声,摇头晃脑屁颠屁颠地滚回楼上睡觉了。
因为这两天倒时差的缘故,他的睡眠质量非常糟糕。杨小溪难得在这一天终于正常了一回,舞会才进行一半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觉得此时不睡简直对不起社会。
程意揉揉杨小溪的脑袋,就让小绵羊上去睡了。不过他还得留下來坚持到舞会结束,这是叔叔交给他的任务。
杨小溪离开舞会大厅,刚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就看见程三与一个在舞会上勾搭的男青年勾肩搭背地往走廊的另一头走了,,当然,这个节操崩坏的贱|人跟别人去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杨小溪这一觉睡得很香,后半夜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躺在他身边。
好不容易,热闹的舞会终于结束。
杨小溪原本以为可以放下心了,正当他又准备沉沉地睡下去的时候,程意的手机猛地震动,发出一阵刺耳的铃声!
杨小溪敢发誓,他在国内的时候最憎恨的就是晚上听到程意的手机铃声了。那准沒什么好事,指不定又是哪里哪里出了麻烦,谁谁谁又惹上了什么事情。
那种可恶至极的铃声无孔不入,甚至连他们在做|爱做到一半的时候也沒放过!
杨小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起來,猛地打开房间里的墙灯。
他满脸幽怨,很想说老大你晚上把手机关了会死啊,可终究说不出口。他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爬起來去上了个厕所。
程意愧疚地冲杨小溪笑笑,心里有些无奈,但还是飞快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吴越打过來的,对方开门见山说:
“大哥,我知道现在打扰你可能不太合适,不过我得通知你一件事:秦飞两个小时以前被人堵在巷子里砍了。他的伤势非常重,被人砍了十几刀,右手的五根手指都被人砍断,现在正在急救室里抢救。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你不在国内,王平又还在关着,这件事我一个人压不住,再过不久警|察就会闻讯赶來,到时候我怕事情会超出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
程意的瞳孔猛地一缩,千算万算,他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动他的人,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你先去派人去查是谁下的黑手。”程意沉声说道,“另外,先按兵不动,一切等我回去后再说,我和杨小溪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去。”
“好。”
“还有,请你务必要保住秦飞的命。”
“好,我尽全力。”
说完,程意挂断了电话。
他的脑子忽然浮现出秦飞无耻的笑容,这货今天中午的时候还跟他通了电话汇报情况,沒想到当天就出了事。可是秦飞跟在他身边很多年,在道上也算举足轻重的人物,就连道上这几年新起的大佬见到秦飞都得客客气气地跟喊一声秦哥,谁敢冒着得罪程家的风险下这样的狠手?
程意的心情很沉重,这一下睡意全无。
这时候杨小溪刚从厕所里出來,小绵羊头发乱糟糟的,睡衣的领口塌下來都露出半截圆润的小肩膀了。
程意立即招招手让杨小溪走到他身边,他紧紧地把这个孩子抱在怀里,倒吸了一口气,才说:“杨小溪,秦飞被人砍了。”
他觉得有些对不住杨小溪:他明明已经答应好了要照顾小绵羊,但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半夜突然响起的一通电话,去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他全年除了那几个固定的假期,几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忙程家的事情,他留给杨小溪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杨小溪的整个身体明显一震,愣是半天都沒反应过來。他不敢置信,轻声问:“老大,这是骗人的吧?今天中午禽兽还在嘲笑我沒有小腹肌……”
“是真的。”程意的语气不容置疑,“现在距离早餐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我们起來收拾东西,今天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去。你到飞机上再睡,好吗?”最后那一句,程意的声音温柔得就好像在跟杨小溪商量。
杨小溪二话沒说,连忙从床上跳下來,从衣柜里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个人物品。
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但城堡里各个房间的灯在陆陆续续地亮了起來。
程意拉着杨小溪下楼,他知道这个时候叔叔正在客厅的火炉旁看最新的报纸或者财经杂志。他们原本预定明天才离开,但此时不得不提前了。
他们一起坐在叔叔对面的沙发上,程意说:“叔叔,我今天早上就回国了,那边还有一些事务需要我亲自处理。”
程叔叔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两手拿着一份巨大的报纸。他眼皮抬都不抬一下,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淡淡地问道:“机票改签好了吗?”
“我今天查了一下,回国的那班飞机还有不少座位,我和杨小溪待会儿去到机场再改签。”
“嗯。”程叔叔说,“这些事你交给管家办就可以了,等吃过早餐,你让管家给你们安排直升机,让他送你们去机场。”
程意迟疑了一下,最终咬咬牙点头说:“好。”
话音刚落,程叔叔忽然放下报纸,摇了一下铃。
不一会儿,管家便快步地从旁边的一个侧门走进來,叔叔抬头吩咐了几句,管家点头称是。然后管家走到他们跟前,程意不得不把他和杨小溪的护照等相关证件交给管家。管家接过东西,一言不发地退了下去。
程意的指尖有些发凉,他知道把证件交给他叔叔是一个非常冒险的举动。但他在赌,事实上今天早上回国的机票已经沒有了,他本來想和杨小溪去机场后再想办法。实在不行他就坐其他班次的飞机回到国内别的城市,再转国内航班回去。
但当叔叔提议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知道他的叔叔总比他有办法弄到机票,他就是在赌他叔叔拿了他们的证件之后,不敢强行把他扣留下來,他叔叔知道他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