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眼看着通道口出现了周仓的身影,曹智欣慰着救兵到了,多个人一定能治服李黑这头蛮牛,把他拖离这个危险之地。
正当周仓不知呼喊着什么,眼看就要踏着泥泞的地道冲到洞内,曹智已死命的夹着李黑的牛脖子,想把他暂时控制一下,好方便周仓上来和他联手。
突然,";巴拉哒";的一声轻响,那漏水的洞壁又掉落了一块黑泥。顺间,倾倒进地洞的水流再次得到成倍的宣泄。
随之而来的变化是,本来斜对着之字形通道口冲击的水流,突然得到增量,水流冲击力一下子被提升,竟突然改为笔直冲击。
洞内两人都在使劲的曹智、李黑顿时背部压力一轻,两人顿时松了松各自屏住了力气,茫然回头查看。
看到洞壁上的瀑布变成了被打开的消防栓,水柱变得笔直又集中,再习惯xìng的把目光顺着进水口移向被冲击的地方。
“蹦跶!”
一块地道洞顶的泥土经不住这一下巨大的冲击,崩塌而下。曹智和李黑保持着扭打的姿势,同时向后跃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崩塌的泥土在空中打在他们身上,直接把他们击落在地面。
接着,冲进来的水柱还未停止,冲塌了顶层的一块泥石后,继续急冲向前,后面的土石也在冲击下起了连锁反应,纷纷崩塌。
“哗啦啦”的地道顶的土石掉落了好一阵,来不及踏进洞内的周仓等人也是惊叫不断,只能纷纷后退着,眼看着掉落的土石完全把之字形进口堵塞住,撑死。
周仓最后一眼看见地道尽头的情形是曹智和李黑同时被压在了坍塌的泥石下,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周仓和最后的一名士兵也被掉落的土石砸中了几下,但还算退得快,没被活埋。
但这会儿周仓没有因为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相反,他连哭的心都快有了。因为他的主公曹智被埋在了里头,他恨自己啊,刚才应该向前冲几步,就算现在是死了,那也是和曹智埋一块,比现在焦心要好多了。
“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挖,快!”
周仓近乎西斯蒂理的叫着,自己则是抢过身后一名呆若木鸡士兵手中的铁铲,飞速地铲挖起塌方的泥石来。
周仓卯足了力气,想用最快的速度挖通原先的通道,看一看曹智是生是死。他完全忘了就算让他挖通后,洞壁后应以都是积水,他们一样会被淹死或是水流再次造成塌方。他这会儿已没有清醒的头脑去思考了,差不多是在丧失理智的用全身的蛮力机械的挖掘着面前的泥土。
这时现场的指挥是混乱的,几乎是在没人指挥的情况下,在之字形通道里的士兵都想帮忙,人人都知道被埋在通道后面的是他们的主公。但这条通道十分狭窄,开挖时就只考虑到仅供一人通过。现在这么多人想涌到前面去帮忙,但怎么挤的过去,所以说这会儿的工作绩效是非常低的,都用在了人挤人上。刚才慌乱时,本有的那几盏油灯也都早已熄灭,现在也没人想起来要先把灯照亮,大家都在黑漆抹乌的狭小地道里,努力实现着自己的行为。
周仓和前面几人虽说飞快的挖着,但当他们你一铲我一铲的挖了半响,纷纷力竭瘫倒与地时,才发现,前面铲下的土,只是堆积在了他们身后。所有人都在忙着要来打通通道,却没有人运土出洞。
这等于是白忙活了一场,这时也有人想起了,应该通知地上的人,好一起做应对。
周仓喘了两口气,这时也比刚才清醒了许多,他一面派人出地道通知大帐的邓艾、朴胡,一面组织士兵打亮火折子,找到掉落的油灯,运土出洞。
正当周仓安排完诸事,准备继续挖掘坍塌的土方时,突然土石后面传来了声响。
周仓及时喊了停,侧耳倾听,“没错,是,是对面在敲墙壁,快,快挖!”
正当周仓准备抡铲子戳向坍塌的土方时,小声的敲击声来得更急促了。周仓一时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拿着铲子抬头听着,不知该继续挖,还是怎样,左右看看近旁的几个兵士,也均摇头,表示不明白。
这时一名李黑从江夏带出来的蛮兵挤过众人,撑着脖子对最前面的周仓道:“周都尉,这是我家首领在用暗语,他让我们别挖!”
“啊!”周仓一听有人懂,赶紧唤过那名士兵道:“你听得懂啊!赶紧,那几个人让让,你过来。”
那名士兵终于在周仓的指挥下,挤过了前面的几个士兵,爬到了周仓身边。
周仓扶起他后,迫不及待的问:“这是李黑在敲吧?”
“对,是我家首领。”
“他不让挖,我们怎么过去救他们,哎呀呀,先不管这些,问问他主公可安好?”
那士兵一听要传达这么高难度的信息,一下子哭丧着脸,摇头道:“问主公可否安好啊?”
“对!”
“不会!”
“啊!不会,你到底懂不懂李黑的暗语?”
“懂!但从来没有问主公可否安好这句的。”
“那有什么?”
“可挖,敲一下长音,不可挖敲连续的三下短音,刚刚我家首领敲的就是三下短音。”
“就这些?”
“还有,向左转挖敲两下短音,向右转挖敲两下长音,笔直挖敲……”
那士兵一口气把李黑交给他们的暗语给周仓背了一遍,其实本来就是这样,发生这种坍塌事故在挖地道的工作中可说极有可能发生,李黑等蛮人为了应对这种情况,能及时营救被埋者,或是在地下不能用话语交流信息的情况下,就发明了这种简单的交流暗号。但所能提供的信息非常简单和有限,像周仓问的那么复杂的话,肯定不能翻译。
“什么他妈的狗屁暗号,连句整话都讲不了,去你妈的!”
本来燃起希望的周仓,又一次快要丧失理智了,抬腿就是一脚,踢到了刚能半站起身的那名蛮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