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曹智如何腹诽,此时袁绍已拽住了他的一条手臂,还拉着他返身往厅中行去,看來这回是逃不了了。
随着袁绍喉咙响起,本來厅中三五成群聊天的人群霎时止了假意的高谈阔论,纷纷把目光投注到袁绍和被他强拽住的曹智身上。
袁绍可能很受用这种众人注目的场景,像老板似的向正在和张邈攀谈的沮授等人大挥着手。
曹智倒不是受不了万众瞩目的场景,他是怕袁绍可别发神经,要向他的属下宣传他的风流艳史,所以一个劲的躲着。
袁绍一觉的曹智在抽手,就拽的更牢,还不满意道:“唉!智弟,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你介绍几名你马上要共事的将官,你还闹什么别扭!”
曹智一听“介绍同事!”立马改变了回撤的主意,好奇道:“什么共事!”
袁绍道:“你大哥沒跟你说,要带兵來帮我平定公孙瓒那个老混蛋吗?”
“有!”曹智道。
“那不得了!”袁绍指着已到的手下三人道:“首先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别驾沮授,我已经委任他为此次讨伐幽州的监军大都督!”
沮授跨上一步,躬身行大礼道:“见过曹太守,曹太守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颇受天子垂青,多次钦封官职,真是难能可贵,曹太守是我辈学习的楷模啊!”
曹智赶紧扶住沮授,对这个沮授的第一感觉是此人很会说话,肯定是个脑子非常灵活的人物,不免小心翼翼的回道:“沮别驾折杀小弟了,小弟接下來可是沮都督的下属,还请沮都督多多关照!";
沮授那听过这现代语,闻言一愣,随即就理解了曹智话语的意思,暗忖:";一直听闻此人好标新立异,沒想到说话也这么有新奇,";
沮授心下诽议曹智两句,脸上却是笑容依旧道:";那里,那里,这真刀真枪的打仗还要多仰仗各位将军,沮授只是坐在军帐里抄抄写写之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哈哈!";袁绍看两人谈的如此融洽,很是高兴,";你们俩如此一见如故,此战我们已经胜了一半了,只要你们精诚合作,那公孙瓒尤如纸做的老虎,还不一捅即破,唉!智弟,你这次可不能再犯撂蹶子的事了!";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曹智一听袁绍又揭他伤疤,不由脸皮一紧,不高兴起來。
袁绍及时察觉,不好意思的打着哈哈道:“哎哟,说错话了,说错话了,哈哈......不提了,不提了,來,我接着给你介绍我帐下的两员虎将!”
袁绍首先指着左边一副紫膛脸,短髯如戟、连鬓接唇的一名武将道:“这是高览!”再指站立在右边的身形雄伟如山的高个汉子道:“这是我军中司马张郃,都将随你带兵出征幽州,还有个鞠义已先行屯兵幽州边界!”
高览和张郃皆为正宗武将,行事作风颇为爽快,等袁绍一介绍完两人姓名,就整齐划一的向曹智抱拳行礼,并声音洪亮道:“参见曹太守!”
曹智一边细细地打量两人,一边回礼道:“两位将军免礼,免礼,曹智久仰两位将军大名,今日相见真是欢喜得紧,前段时日两位还带兵來过兖州是吧!真是多谢两位仗义相助,才能使兖州安然无恙!”
高览和张郃闻言均一愣,心道:";这位曹太守什么意思?这是假客气呢?还是在嘲讽他们?谁都知道曹操对袁术的战斗中怕袁绍派來的兵将撤他们后腿,所以很少真正用到他们,他们來兖州一趟也只是走了个联盟的名义和过程,沒为击退袁术作多大贡献!";
高览和张郃此时脸色都有点尴尬。
曹智沒注意到这两位官职不大,三国史上名气也不是很响的武将,只是在寒暄时略加注意了两人的体魄。
曹智注意到高览高大强健,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他生就的紫色脸庞,不苟言笑时让人感觉此人浑身是胆,高义傲骨。
曹智看他粗糙的手臂,暗忖:";此人应该是个武艺高强,经常操枪弄棒,征战沙场,手臂才会那样粗糙,";
而另一个张郃比高览年轻十岁左右,比他高览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容颜俊伟,深黑的长发披散两肩,钢箍环额,双目深遂、神光内蕴、不可测度,腰板挺直,一看就知道属于袁绍军中的少壮派代表人物。
曹智匆匆打量完面前两人,非常有兴趣的问袁绍:";那个鞠义,鞠将军可是在界桥一战以奇兵挫败公孙瓒数万大军之人?";
袁绍一听曹智提及属下的光辉战迹,不觉脸上很有面子,哈哈一笑道:";正是!";
曹智接茬继续问道:“听说本初哥哥帐下还有文丑、颜良两员猛将!”
这下还不搔到了袁绍的痒处,袁绍眼神泛光道:“是是!”
“今日可有來,小弟很想见识一下哥哥帐下这两员猛将的风采!”曹智说着话径直往门口看去。
袁绍一击手掌道:“不巧,沒來,要知道智弟如此崇拜这两人,我就把他们带來了,也好让他们露两手,不过不要紧,你这次去幽州,总是先要來趟邺城,不愁见不到他们,到时我让他们好好展示一番武艺,不是哥哥跟你吹牛,我这两员虎将,天底下找不出几个对手!”
曹智心想:“哪能啊!你这两员大将还不是被关羽一个人给咔嚓了,还天下无敌呢?牛皮都快被你袁绍给吹破了!”
曹智也只是对知道不多的三国名人比较好奇,并不是崇拜,但一看袁绍牛皮吹开了,赶紧转移话題道:";哦!本初哥哥快跟我讲讲界桥一战你们是如何做到出奇制胜的?";
曹智一副大感兴趣的追问着,但未注意到高览、张郃的不屑表情,并且对曹智表现出追问文丑、颜良、鞠义的热情很是反感,均不满曹智只知颜良、文丑、鞠义不知还有他们高览、张郃吗?他们认为他们也是袁绍帐下能征善战的虎将,哪里会比颜良、文丑差了,两人听了两句后,双双面露嫉意轻轻后退两步,打算回转坐席,被官职高他们甚多的沮授轻咳一声,及时阻止了。
";我告诉你,那天那个场面就是一个紧彩,我引着公孙瓒那个屠夫长驱直入,而鞠义率领八千......";袁绍边拉着曹智行向主位,边侃侃而谈着界桥之战当日的盛况,而沮授、高览、张郃缓步跟在他们之后,慢慢的踱着步。
大厅中现在虽说熙熙嚷嚷像沒发生过刚才不愉快之事一般,武将高声谈论着光辉战迹,文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齐齐搓搓着。
张邈、张超身上衣物皆有撕坏,张超更是流彩了,会议一结束,在沮授和张邈匆匆聊过几句后,就回住处更衣疗伤去了,估计是不会回來再和曹操等人同席吃饭了。
现在大厅里这帮人,嘴上七搭八搭的说着话,其实都心不在焉的偷瞄着袁绍和曹智过度亲密的谈话,这里有关心曹智的,也有意图刺探的。
曹操在和几个心腹手下交流一番后,布置了陈宫去恢复张邈、张超的权力及他们一些属下的自由,同时,乐进也被安排了什么任务,饭也沒來得及吃,就悄悄离开了。
曹操交待完必要之事,就听管事來禀报酒菜已备下,随即曹操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曹智、袁绍两人,招呼道:";本初饮宴吧!";
";噢!智弟,我跟你说,你马上有机会见到这个鞠义了,你们要好好亲近,争取早日拿下公孙瓒,我到时为你们庆功,啊!哈哈!";
袁绍亲切的拍着曹智的肩头,撂下最后一句,就当仁不让的回了曹操一句道:";來了!";行向主位,入坐后,双手虚按的环顾四周,对一杆兖州和他的冀州官员高声道:";坐,都坐吧!";
此时厅中又增设了许多席案,像典伟等本來只有资格站立的武将,也在外圈设了席案,方便一起饮宴。
曹智正想行向夏侯渊的坐席,却被曹操叫住:";阿智,过來,过來和我一起坐,";
曹智闻言一愣,随即还是走了过去,在弯腰坐下时,曹操突然就着亲热的扶曹智一把手臂的同时,略靠近曹智的耳边,道了句:";炸药说沒了!";
曹智闻言立时顿了顿身形,又立即马上恢复了微微一愣的神情,";喔!";着自然地坐下了身体。
这时正厅中已有两位州牧、刺史,这宴会已不是像平时那样坐下说吃就吃的,在曹操入坐后,袁绍略扫视都已入坐的大小官员一眼,假惺惺地随口问了句:";孟卓兄弟俩呢?";
依然坐在袁绍斜侧身的沮授马上接茬道:";张太守更衣去了,临走时跟我告过假了,不用等他们了!";
袁绍";哦!";了声,略一摆手,端起酒杯宣布饭局开始。
其实他询问张邈兄弟俩,也就是走个场面,他也知道他们兄弟俩是不会再來和曹操同席吃饭的了,但他作为他们俩的和事佬必须这样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