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在门廊柱下坐了一盏茶的功夫,缓过点劲来。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只见这处宫殿的门廊很长,呈半圆形,一扇扇紧闭着的殿门高大而气派。
曹智心想躲进这大房子会更安全一些,曹智扶着廊柱爬起身,走到一扇殿门前伸手“吱呀”推开了一扇殿门,走了进去。
曹智进得殿堂,蹑手蹑脚的边走边打量着这座殿堂,只见殿堂中处处高悬白纸裱糊的灯笼,整个宫中一片愁云惨雾。殿堂里空荡荡的,几乎什么都没有。曹智真怀疑到了一间灵堂。
曹智转过一根大殿柱,突然映入眼帘一个面容清丽,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的高个女子。白衣高个女子也听到了身侧的声响,正转过头来查看。高个女子看见曹智时,正好是曹智转过殿柱看到高个女子时,双方都呆了半响。曹智为殿堂气氛所染,错觉以为看到了一个像模特儿的女鬼。那女子以为从旁门进来了刺客。
白衣女子首先反应过来,正想张口呼叫,曹智那容得她大呼小叫,别把人引来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手抓住女子手臂,一手把圆月弯刀架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
“姑娘,我。。。。。。我不是坏人,不要叫,不要叫”曹智喘着粗气急说,白衣女子虽说一脸惊容,倒也镇定,并没有惊慌失措的乱叫。听了曹智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曹智。
曹智一看这人肯听话,赶紧接着解释“我乃典军碑将曹智,被人误以为是。。。。。。是太监,追杀至此”曹智说道被人误以为是太监时,真觉得丢人,口吃着说完了话。
白衣女子也不说话,听完曹智的话只是好奇又不解的打量着曹智。
曹智心想这话说出来的确匪夷所思,好在这女子像是有点相信了,把架在女子脖子上的弯刀稍稍往下移了点。
曹智正要进一步解释,就听殿外由远而近响起了铠甲与兵刃的碰击声。曹智一听到这种声音,满脑子那帮大头兵追来了。急的曹智满处找能藏身的地方,曹智左看右看,迅速的扫视了殿堂一圈,才发现这是什么房间啊。除了白色的纱账和灯台外,就一把比普通椅子大点的椅子,又好像软榻,还搁得老远。
铠甲混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慌不择路的曹智正犯愁躲哪呢。白衣女子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身后老长的白色裙摆在黑色如镜的大理石上划动了一下。这一抹像白色幽灵的裙摆落在曹智眼里,就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来不及争得白衣女子的意见了,一把掀起白衣女子长长的裙摆,钻了进去。
白衣女子刚闪躲着发出半声“哎。。。。。。”曹智已整个钻进了长裙里。女子刚想责骂,腰上已感觉到明晃晃弯刀的寒冷。也在这时,面对着女子的正殿门被“吱呀”推开了。
高个白衣女子赶紧整襟巍峨,站直了身体。只听殿外走进个“哐唱、哐唱”的武将,曹智根据那铠甲声判断,只有将军级才有配备这种铠甲。那武将走到女子面前,就听那武将对着女子说:“妹子,北宫还未攻下,那帮阉驴还在顽抗,不过别着急,拿下北宫,那是迟早的事”顿了顿,未听白衣女子有何反应,就听那武将继续道:“袁绍建议先屠决了南宫的宦官,以儆效尤,你看。。。。。。”
“咳。。。。。。呃嗯,不行,不要说他们当年对我有恩,就是没这份恩情,也不能在我儿初登大宝之时,搞这血雨腥风。”未等那武将说完,高个女子已打断他的话,只是语调不太平稳。那是因为有个人在她裙底,换了谁都会心神不宁。
双方沉默了会儿,曹智虽说躲在女子的裙底,但也不敢和女子的大腿、屁股靠得太近,只是用圆月弯刀轻轻顶在女子的腰上。好在裙子够长,女子够高,曹智躲在裙子的后半部也看不出来,但女子和武将的话就听得不那么清楚。
对于一个处在逃亡状态的人来说,突然的寂静会加剧恐惧心理,曹智现在就是。刚刚还好好的听见他们说话,现在怎么不出声了,是不是被发现了,或是女子在向那武将暗示她裙底有人。
曹智想到这,弯刀顶得紧了紧,人也朝前轻轻的挪了半步。因为是前蹲着的,曹智的脸跟女子的大腿靠得更近了。加上惊魂未定,气就喘得又粗起来。热烘烘的男子气息喷洒在女子大腿上。曹智不觉得什么,可人家女子可就受不了,虽说还隔着层裤子。这女子已多年未接触到血气方刚的男子了,如何受的了。
只听着女子轻轻的“嗯咛”了一声,还好这时那名武将也开口了,倒是掩饰了高个女子的叫声。
“那等解决了北宫之事,羽林军的兵权也交由我的人统领,交由宦官实在令人不放心”那武将悠悠得道。
“这。。。。。。恐怕于制不合,禁卫军有外臣统领,羽林军历来由宦官统领,这乃是肃宗章皇帝以来的规矩,已成定制,怎能到我孩儿手里改了呢?哼”听得出白衣女子已有点不耐烦了。
曹智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只想着没发现他就好,而且好像就只有一人在和白衣女子说话,这就让曹智安心不少,一个他还对付得了。
接着又听那武将和女子说了些琐事,便走了。
曹智直到听见殿门“吱呀”的关上了,还是不放心的等了好一会儿,才从女子的裙底钻出来。
曹智爬出裙底,确定无其他人在这座殿堂,长舒了一口气。赶紧低头向女子作揖道:“姑娘,刚刚多有得罪,实在是情非得宜”曹智说完,等了半天也没听白衣女子言语,抬头一看,白衣女子正红着脸,扭着头没看他。
曹智也理解那女子不理他,在现代遇到这种事,非挨一巴掌不可。这白衣女子算是有涵养的了,曹智继续一抱拳,接着诚恳地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报答,告辞。”说完曹智转身正要大步朝来时的殿门走时。
“将军请留步”就听身后白衣女子开口了。曹智转身看着女子,等待下文。白衣女子看曹智直勾勾的看着她,脸更红了,她把头扭到另一边,顿了顿,平静地说:“将军现在出去,恐怕危险未除,不如等上片刻再出去不迟”
曹智听完女子这么一说,这才想起外面的情形。侧耳听远处的确喊杀声未停,人家姑娘既然不在乎,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出去肯定又被当流氓兔追,呆在这里总归安全些。也就顺竿子往上爬地说:“啊!嗯!嗯!那就再打扰姑娘一会儿。”
白衣女子轻轻的“嗯”了声,然后走向殿中唯一的椅子处,优雅的坐下了,自顾自想着心事。
曹智也找了一根柱子靠着席地而坐。两人默不作声的坐了好一会,曹智心智慢慢从一连串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开始回想这半天的经历,真是好气又好笑。想到自己刚刚还钻了女人的裙子,忍不住“嘿嘿”笑出两声。
笑声给寂寞的殿堂带来了生机,自然也让白衣女子听到了。曹智自觉失态,转眼看白衣女子时,正好碰上白衣女子好奇的目光。
两人目光一碰,旋即不好意思的分开。隔了一会儿,曹智仍不住再去偷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没看他,曹智就大胆的打量起这位模特儿来。
只见这女子身材修长,曹智估计有178左右的个头,看起来有二九芳华。可是瞧起来那种生机和活力却至少使她年轻了十岁。她的五官不算绝美,但精致。眸正神清,由里到外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纤尘不染地感觉,那种风华却非仅凭相貌便可具备的。一袭白裙,秀发如墨,额上只系着一条白绫,眉眼清澈,精致的五官、婉约的举止。让人不由想起若耶浣纱、碧波采莲的优美。曹智想这大概就叫风韵吧!
曹智不自觉的看痴了,白衣女子可能也感觉到了,转头过来温怒地“嗯哼”了一声。把沉静在美好想象中的曹智下了一大跳,赶紧移开目光,把身子坐了坐正。
为了掩饰窘态,曹智没话找话的跟白衣女子聊起来,曹智把自己为何被人误以为是太监而追杀的事说了一遍。曹智在现代可是干警察的,现在人又完全放松下来,一但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把自己这段经历说的是眉飞色舞,神情并茂。白衣女子初始只当打发时间,但听着、听着就被曹智神情并茂的胡言乱语给吸引了,听到后来变成专心致志、目不转睛,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轻笑。
就在这时,后殿传来了脚步声。曹智再一次握紧了他的圆月弯刀。不一会儿,从后殿的纱帐处转出一个贼头贼脑的太监来。只见这太监贼眼乱转的打量殿堂里的情况。一看见坐着的白衣女子,快步跑了过来。曹智把刀一横,身子往白衣女子身前一挡,大喝一声道:“你干什么?”这一声大喝把那太监吓了一大跳,直愣愣的停住脚步看着曹智。
白衣女子看了曹智的举动,仍不住“扑哧”一笑,婉约道:“将军莫怪,他是我的人。”
说完起身走下座位,走到曹智身前对着那太监厉声道:“段硅,你个死奴才,跑哪去了?”
对面的太监一看白衣女子走下座位,早已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上。一听白衣女子的问话,身不敢动,头不敢抬回道:“回皇后,不。。。。。不,回太后,奴才刚才被一群禁军追杀,费了好大劲才从后门躲进长宁宫。”
“那些守宫的侍卫呢?”白衣女子继续严厉地说。
“都跑去追杀奴才等人了。”那太监继续小心的答道。
“不象话,怪不得。。。。。。”白衣女子说着看了曹智一眼。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说:“那现在呢?”
那太监说:“现在好些了,何大将军已节制了禁卫军,现正把宫中守卫职权交还给侍卫。”
“嗯,那就好,大哥还算念及恩情”白衣女子脸色大为缓和的说。
那太监一看白衣女子缓和的脸色,赶忙装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道:“奴才刚刚差点就见不到太后您了,奴才。。。。。。”
“闭嘴,先退下。”白衣女子又转变出严厉的态度,凶巴巴地说。那太监吓得一颤,赶紧乖乖的退出了殿堂。
曹智被他们左一句皇后,右一句太后的,搞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在他面前的女子,到底只是个美人、皇后、还是太后啊!
“皇后哪个皇后,太后哪个太后,自己还钻了人家的裙子。要是真是什么皇后、太。。。。。。”曹智都不敢往下想了。
“将军。。。。。。曹将军”白衣女子提高了分贝,才把傻呆呆的曹智振醒。
曹智赶紧学着刚刚太监的样,跪在地上道:“皇后,不,不,太后,末将该死,末将不。。。。。。”
未等曹智语无伦次的说完,太后已打断了曹智的话,笑盈盈的说:“曹将军何此言,曹将军因何事该死,今夜又发生过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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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在诚惶诚恐的曹智,脑筋马上转起来。听话听音这套,曹智在现代就是行家里手,听完话马上领会了精神。咳嗽了一声,抬头朝这位美丽的太后贼眉鼠眼的一笑。
太后看了曹智的表情,忍不注又是“扑哧”一笑,微额的点乐点头。
以曹智的机警自然收到并明白了美丽太后发过来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