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四皇子妃正听下人的回禀,意气风发的四皇子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摆在桌上的补药,药材尚未来得及收拾。
四皇子妃忙迎上去,四皇子最近多了笑容,脾气也比以前内敛隐忍时阳光不少,因有以上的变化,四皇子显得比以前英俊不少,被四皇子握住手腕,四皇子妃脸上多了一抹的红晕,略带羞涩嗔了四皇子一眼,同往日严禁,端庄的模样截然不同,略显妩媚。
“药材是你用的?”四皇子讪讪的松手,坐在桌子旁,从敞开的盒子里捻起几根人参,含有别样欣赏的目光打量娇羞不已的四皇子妃,“最近看你气色越发好了。”
四皇子妃镇定半晌才压下脸上的红晕,眼角余光扫了奶娘一眼,奶娘适时的上前道:“回四殿下,这些都是给王氏准备的。”
“要你多嘴?!”四皇子妃摆足了高冷的模样,“不过是小事,殿下不必在意。”
四皇子听说是给王芷璇准备的药材,唇边勾出一抹诡笑,“也好,养好身体,才能侍奉爷。”
随后,四皇子把药材扔进盒子里,“你多关照她,虽然王译信最近腹背受敌,被人为难的够呛,有父皇撑着,他一时倒不了,提前把给顾表弟的礼物准备妥当,要送就送合他心意的。”
“妾身早有准备,选得都是极好,极难得的贺礼。”
“你办事,爷放心。”
四皇子黑瞳中隐含着一丝笑意,承诺道:“你是爷明媒正娶的皇子妃。和旁人不一样。最近几年会很辛苦。爷若得偿所愿,必不辜负你。”
“无论怎样,妾身都在殿下身边。”
四皇子妃的眸光很温柔,四皇子心意一动,轻轻的握了握爱妻的手,王芷璇总是很热情的表达爱慕之意,四皇子见惯了,反而对四皇子妃的含蓄更美。更忠贞。
“殿下,先生在书房等您,说是有要事相商。”
越来越接近的一对夫妻各退开半步,四皇子妃低头用整理衣襟掩饰尴尬,道:“不敢耽搁殿下大事。”
“晚上爷再来。”
四皇子伸出手臂把四皇子妃轻轻的抱在怀里,“等爷?”
“嗯。”
听到肯定的答复,四皇子扶正四皇子妃头上的钗环,展颜一笑,转身出了房门,如果是王芷璇。一定会旁敲侧击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四皇子越发不喜欢女人管得太多。即便王芷璇提出的建议都很适用,他也不想听。
没有王芷璇,他依然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主子……”
在四皇子走后,奶娘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四皇子妃,“您这是怎么了?殿下不是对您很好?殿下根本就忘了王芷璇。您的手怎么这么凉?主子,奴婢给您准备手炉去。”
“这光景要什么手炉?”四皇子妃拽住乳娘,轻声道:“手炉也暖不了我的心,心冷了,什么都不管用。”
乳娘又是关心,又是不解,扶着四皇子妃坐下,只听四皇子妃的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凉,“其实我早该猜到的,殿下为宝座什么都牺牲,今日是她,明日是谁?”
便是猜到一些,乳娘此时也只能装糊涂,快速收拾好桌上的‘道具’,“奴婢亲自给王氏送去,保证不过旁人的手。”
过了好一会,四皇子妃才自嘲的喃咛,“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后院里哪有不沾血的,没想到看似聪明的人会蠢到被玩弄的地步……前有美人计,后有美男计,她没看明白,输得不冤枉。”
乳娘进退维谷,正在为难时,小声道:“您这话就说错了,她保不住孩子,怎么都保不住,便是没有这事,也有旁的。”
“也是,我也是推手之一。”
“怎能怪您?”
“罢了,左右今生我也没打算清白,嫁给皇子有几个能独善其身?不争也得争,我早就猜到她保不住这胎,只是没料到会以为四皇子操劳小产,真真是讽刺,寻常她面上谦卑,可自觉高人一等,不同后宅的妻妾一样,能笼络四皇子,谁知……被耍得竟然是她,这事换到别人身上,孩子许是就保住了。”
四皇子妃恢复了精神,警告道:“不管你明不明白,今日这事给我烂到肚子里,跟谁也不得提起,明白?”
“奴婢谁都不说,您放心就是。”
乳娘捧着礼盒给王芷璇送去,四皇子还能用得上她,哪会让她轻易的就去了,不仅四皇子妃心寒,稍微明白点的乳娘也觉得浑身发冷,不愧是做大事的四皇子殿下啊。
婚礼越是盛大,需要准备的事情就越多,文武侯府上下忙得团团转。
恰好在此时,外出增长见闻陪同妻子外祖去书院结交年轻学子的王端淳捎了一封信回来,尹嘉颖有喜了,因为孕期反应太大,王端淳便让尹嘉颖在外祖家待产。
王译信和蒋氏忙回信表示赞同,并让人押着补品等东西赶去照料有孕的尹嘉颖。
如此一来,筹备工作是指望不上尹嘉颖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蒋氏和王译信身上,蒋大勇晓得后,大手一挥,蒋家全员动员,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只是蒋家人虽是热情,但蒋家崛起于草莽,对规矩礼仪了解不深,远远跟不上王译信的思路。
一般勋贵人家的婚礼蒋家还能应付,王译信一心想给女儿一个特别的婚礼,就连经过王家十几年熏陶的蒋氏都有许多地方都弄不明白,蒋家人也只能敲敲边鼓。
王译信不想让任何外人插手婚礼。
宁可他累死,也要风风光光的送王芷瑶出嫁,这是他亏欠女儿的。
于是,王译信在朝廷上和同僚们争,迎接太后娘娘发起的一波又一波恶意的刁难,回到家,他还要为女儿的亲事操心。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蒋氏看着心疼极了,王译信还总说没事,没事。
“瑶儿。”
“娘有事?”
王芷瑶放下手中的绣品,亲自绣嫁衣是不用指望了,在嬷嬷的指导下,她觉得自己的绣工还是能拯救一下的。
刺绣虽然枯燥,但一针一线给三少绣个荷包,王芷瑶很有成就感,为此哪怕手指头被扎破了,她也不觉得疼。
以前她笑过为爱痴狂的女子,如今她为心上人做一点点事后感觉很甜蜜。
她不仅要学刺绣,还跟着厨娘学了几招特色菜,便是做得不够好,自己亲手做给三少吃的菜色意义不同。
上次做得蜜汁鸡翅,三少都吃了呢。
“你爹让我先把菜谱给你,他写了半宿。”
蒋氏把薄薄的书卷递给王芷瑶,见王芷瑶迫不及待的翻看菜谱,丝毫没有关心王译信熬夜写祖传菜谱的劳累,蒋氏面色微微变了变,试探着问:“下次再做菜的话,能不能也给娘和你爹留点?我们也想试试瑶儿的手艺。”
“我做得不好,等练好了再孝顺爹娘。”
全心关注看着王家私房菜的王芷瑶显然没听出蒋氏的言外之意,王译信见她同厨娘学做菜后,主动说王家有祖传的菜谱,回头誊写一份给她。
经过王译信解说她才明白,原来小姐下厨做菜并不丢人,每一个士族都有不传外人的私房菜。
士族女郎下厨是情趣,平民百姓之家的姑娘整日围着锅台转是生计所迫。
“瑶儿不觉得四爷瘦了?”
“爹政务繁忙,坐稳吏部尚书的位置,爹必然得付出辛劳,熬过这一阵,谁也不能再把爹排挤走,爹刷新吏制的想法总能实现的。”王芷瑶略觉得不对劲,从菜谱上抬眼,“娘一定是心疼爹了吧。”
“他是为你才会瘦,你给顾三少做吃食时,能不能给你爹点,娘不缺这口吃的,看他……娘心疼。”
蒋氏叹息:“你爹不让我说的,他为你做了太多,你就没一点心吗?”
王芷瑶愣了一会,淡淡的说道:“是我错了,多谢您的提醒,下次我单独给他熬补品。”
“瑶儿……”
“熬补品我最熟练了,绝不会吃坏肚子。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您先坐着,我这就去。”
王芷瑶快步出门,伤心吗?已经习惯了。
“夫人您不该说七小姐没心。”
“什么?”
“七小姐给四爷和您都做了好几件绣活,每天晚上七小姐会去寻四爷,不是送点心,就是陪四爷说话,四爷……不缺吃喝,偏就喜欢同七小姐谈天说地,七小姐说这是精神放松。您一直认为七小姐不孝顺四爷,其实您是没看到七小姐对四爷的孝心。这几日给四爷准备的饭菜都是七小姐订下的,她怎么会看不出四爷瘦了?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七小姐总是笑着同奴婢抱怨说,四爷负责养家赚钱,她负责貌美如花,奴婢虽是听不懂,可能感觉七小姐对四爷努力升官封爵的珍惜,以及她会记得有今日靠得是四爷。”
蒋氏眼泪在眼圈转动,“你怎么不告诉我?”
“奴婢以为您会明白七小姐。”
齐妈妈都看得到,蒋氏没有道理看不明白,把心一横,接着说:“您难道没看出七小姐最近时常出门,她不是同顾大人一起的,她结识了好几位闺秀,她们父兄都是四爷看好的,或是亲近四爷的。”
ps月底求粉红,王芷瑶为王译信还是不错的,只是没什么安全感,毕竟她是冒牌的,又有几分不好的记忆,再多就太勉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