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到了?那我可以把眼睛上的布条拿下来了吗?”
随着车子缓缓的停靠下来,眼睛蒙着黑布条的熙蓝疑惑的歪头询向身旁的人。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带她去参加宴会还不需要她穿礼服,反而要在眼睛上蒙一块黑布条,说是要制造神秘感,这都是些什么道理啊。
“是到了,不过布条暂时还不可以拿下来。”
撒御风轻笑着看了车子里的熙蓝一眼,转身走下车子,绕到车子的另一边为她打开车门。
“美丽的小姐,你可以出来了。”
撒御风轻笑着牵起熙蓝的手,准备把她拉出车子,哪知道车里的人一缩手,虽然蒙着眼睛,白希的脸上却是一脸的谨慎,在他黯然的以为她反悔的时候,她却突然蹦出一句让他大跌眼镜的话。
“撒御风,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丑给你丢脸了,所以才给我一条黑布条蒙上眼睛的?”
语气是质疑的,声音是忿忿的。这个样子的她,简直像个耍性子的小女孩。
撒御风黯然的眼眸瞬间温暖起来,有些怜爱的看向车里的熙蓝。
如果他们还能够回得去,他宁愿她还是那个无理取闹,满眼纯真的小女孩,可以开心的笑,开心的嬉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一对熟悉的陌生人。
“撒御风,你还在吗?”
许久的沉默后,熙蓝伸出手有些惊慌的摸向周围。
该死,那个家伙该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了吧?
纤细的小手突然被两只宽厚温暖的大手紧紧的包裹住,撒御风微笑着借力用力的将熙蓝从座位上拉起,一把代入自己的怀抱。
这个小傻瓜,她居然在惊慌的时候忘记伸手去摘眼上的布条,而是着急的找寻着他。这可以让他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害怕失去他害怕的忘记了自己的本能了吗?
撒御风静静的拥着熙蓝,沉思着。
“原来你一直都在啊!那你还一点声音都不出的吓唬我,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熙蓝埋怨着轻锤撒御风的肩膀。
在这个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她不能靠眼睛去看东西,而是要靠耳朵去辨别一切,靠心去感觉一切。可是听着自己刚刚惶恐的咚咚心跳声,她不禁迷茫起来。
她是因为害怕失去他··才那样惊恐的吗?只要回想起刚刚她蒙着眼睛自己一个人坐在一个没有丝毫声音的环境里时,她居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可是当自己冰凉的手指被一双大手纳入掌心时,心跳声又渐渐安稳下来,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还好她不是瞎子,如果是的话,她一定会不惜用这个做借口死皮赖脸的也得赖着他。
“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就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撒御风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柔的如同情话一般。似说着刚才的事情,又似说着一辈子的誓言。
熙蓝的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涩,伸出纤纤十指就想摘下脸上的布条。
因为她突然很想很想知道,当他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什么样的眼神。
她突然··真的很想看到。如果日后可以作为回忆的,她真的一样都不想错过。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们一会进去了你就可以摘下来了。”
撒御风拉下她不安分的小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牵着她向前的方向走去。
有些不安的跟着他走了相对平坦的一些路,有迈上了一层台阶后,熙蓝有些迷茫的抬头询向旁边站着身子不动的撒御风。
“到了。”
撒御风轻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熙蓝疑惑的歪头倾听着声音,奇怪,不是说宴会吗?怎么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禁伸手摘下眼上的布条。
屋里的灯光明亮的有些刺眼,熙蓝眯着眼睛伸手遮挡着突然射进眼睛的光线,慢慢让眼睛适应着。
等她放下手重新看向屋里的情景时,不禁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白希的脸上写满了愕然。
两鬓已经有着点点白发的张妈眼眶湿红的看着她,微胖的身子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着,目光里有疼惜有责备;一旁的季叔原本高瘦的身子已经渐渐佝偻下来,一脸慈祥的注视着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期望;沙发上不知道何时比他们早过来一步的郁杰和贝儿转身看着她,露出了然于心的狡黠笑容来。
这··就是他所说的宴会?
这就是他所说的不需要豪华的晚礼服,不需要精致的妆容,只要穿着普通的衣服,只要他看着好就可以的···宴会?
望着眼前一脸期盼又埋怨的几人,熙蓝的眼底一片晶莹,拼命睁大了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粉红的朱唇随着她内心的激动不断的颤抖着,哽了哽喉,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来。
四年前的一声不吭的无故失踪,如今回来,她如何有脸面来面对曾经像亲人一般关心着她的人··
“小姐··傻孩子!还不赶快扑到张妈怀里让张妈好好看看!”
张妈笑着展开双臂,满是皱纹的脸上泪水如小溪一般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