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叹息声夹杂着丝丝的无奈,让一脸悲恸的撒贝儿猛的打了个寒战,纤细的小手上,击打的青紫一片触目惊心。
“无法被成全的宿命···不,我不要这样!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诉他,诺言就是贝儿,贝儿就是诺言,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样的,她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撒贝儿不断的摇着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就准备向外走去。
“贝儿,你醒醒吧!一个人要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别人!”
杜云迁大力的摇晃着撒贝儿的肩膀,仿佛想把她摇醒一般,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疼惜和急躁。
“为自己而活··”
喃喃的低语着他的话语,撒贝儿的眼睛里却是空洞一片。
“对,为自己而活。如果连你自己都无法爱惜自己,又怎么能让你所··爱的人爱惜你呢?”
望着撒贝儿失焦的眼神,杜云迁沉沉的安慰道。在提及那个爱字的时候,就如同喝了一杯苦酒一般,嘴里满是苦苦的干涩。
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别的男人,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安慰她。这种感觉,就像是身边躺着一个果体的女人,却不能碰,不能吃的感觉一样吧。
心里忍不住泛起丝丝嘲弄,亮如水晶的眼睛里却是一片灰暗。
“对,对。我不能被打倒,我一定要坚定自己的心。如果我连自己的心都不能坚定的话,还如何去让他的心也坚定下来。”
撒贝儿蓦地的抬起头,黑亮的眼睛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神采。随即像想到什么似地,俯身钻到*底下,仔仔细细的寻找起来。
“我来帮你一起找吧。”
杜云迁轻轻的叹了口气,强忍着肩膀撕裂的疼痛,帮撒贝儿在*底下寻找着。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在找那枚被丁皓焱丢弃的戒指吧。
只是一枚戒指而已,现在却如同她的命一般重要。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没有自我,没有自尊,也没有骄傲。卑微的就像··尘土中的一粒沙子一般。
“找到了!”
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晃神。撒贝儿欣喜的擦拭着手中沾上灰尘的戒指,如同找到了稀世珍宝一般,将它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贴在胸前,一脸的虔诚。
“说说它的由来如何?我想,它的背后,一定有一段很感人的故事吧?”
望着她开心的样子,杜云迁失笑的摇摇头,和她一起依靠在*边,席地而坐。悦耳的声音如流水般的涌进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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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焱叔,长大了我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皓焱叔,为了表达你的诚意,你是不是该送我一件定情信物呢?
就你手上那个戒指好了。
皓焱叔,你不可以忘了贝儿哦!你一定要来看贝儿哦!
你不可以忘了你的诺言哦!
不可以忘了你的诺言哦···
不可以忘了你的诺言哦··
“不要再说了!”
砰!
一瓶酒蓦地砸向窗户,庞大的落地窗被强大的力道哗啦一声震碎,四分五裂的玻璃片片飞舞,如同奔腾的眼泪一般,在月色的照耀下散发着晶莹璀璨的光芒。
丁皓焱一脸醉意的瘫倒在沙发上,发泄似地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深邃的眼睛里一片朦胧的凄楚。
微凉的夜风通过破碎的窗子涌进屋内,扬起的黑色窗帘衣决飞扬。凉凉的晚风并没有让他的神志清醒一些,反而愈加的混乱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诺言就可以,撒贝儿就不行!
皓焱,不管我是诺言还是贝儿,我都爱你啊!
一张流泪的面孔浮现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纤细的身子慢慢的变成只有四岁大的身高,然后再由小小的身子又逐渐转大,一小一大的脸慢慢的重叠在一起,虽然面貌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改变,但是那双溢满泪水的大眼,却依然如小时候那样,清明透彻。
“啊!”
丁皓焱扬起拳头,狠狠的砸向眼前的玻璃茶几,深邃的眼睛里一片血红,狭长的眼眶随着留着血的手掌,慢慢的发红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他已经爱上她的时候,才突然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当他认为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那个人,重新开始一段爱恋的时候,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是她的女儿··
为什么她一定要是她的女儿!哪怕,哪怕她就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他也不在乎!
因为她是她的女儿,因为她的母亲是他曾经深爱过的人,因为她从小就是他的世侄女。这样的关系,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最最可笑的,还是他在不知情的时候要了她!这让他··如何再来面对她的深情,如何面对她的身份,更如何面对她的母亲!
到时候,熙蓝肯定会认为,他丁皓焱是个*吧··*到连自己的世侄女都要··
贝儿也好,诺言也罢。
对于他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即使不去想,其实克制着自己的心,她那熟悉的声音,她那巧笑的脸庞,她那深情的眼睛··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脑海,如一道符咒一般,已经让他深深的*。
贝儿,一直以来都不是你做错了。做错的那个人,是我。你之所以叫做诺言,是一直以来都在等待着我去实现自己许下的诺言吧··
而我,只把当时说过的话,当做是一种敷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