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要准备工作,是什么工作?”顾晚端了杯咖啡给穆天爵,身上穿着居家服,头发挽起坐到他身边。
穆天爵一手端着咖啡,另一个手臂揽过她,抿了口咖啡缓缓道:“是有关于东昊和宁夏的,宁夏在公司遭到一些小人暗算,向东昊递交了辞职信。现在人大概到了法国。”
“东昊请你帮忙照顾宁夏吗?”顾晚若有所思,靠外他怀里淡淡的问了句。
穆天爵放下杯子,手指勾了一缕她的头发,一圈一圈缠绕在手上。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把古朴暗雅的琴,“嗯,东昊在帮我打理公司的事,暂时没办法过来。”
“原来如此,他们两个人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顾晚说完就没有再多问。
穆天爵看眼时间,拉起顾晚的手带她进厨房。
“今晚想吃什么?”穆天爵和她到法国后一般都亲自下厨,此刻围着小碎花围裙站在冰箱前翻食材。
“牛排吧,我和你一起做。”顾晚打开煤气,左右架上两只平底锅,她倒了油在锅里,油温上升后,锅发出滋拉的声音。
穆天爵从冰箱里拿出两块牛排,放进锅里煎。
柔美的灯光下,两个人围着一样的围裙,各自掌控火候,时不时抬头相视一笑,甜蜜而浪漫。
这边在甜蜜,江宁夏却在机舱内独自用飞机餐。第二天上午,她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门外,头顶上的阳光刺眼,她用手挡住视线。
不少人举着牌子接机,只有江宁夏一人推着行李箱落寞的走出机场。
巴黎香榭丽街道上,江宁夏拖着行李箱漫无边际的走,随处可见的情侣坐在草坪上,金发女孩靠在男孩怀里,两个人一起看书。女孩指着书页,两人相视一笑。
江宁夏心里一空,看了好几对情侣当众秀恩爱,除了身在异国他乡的陌生感外。更多是来自心底最深处对吴东昊的想念。在飞机上还只是偶尔想想,现在,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
许是今天风大,吹落了眼角的一滴泪水。收回拉长的思绪,江宁夏拉着她的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街上格外扎眼。经过拐角一家店时,几个街头混混盯上江宁夏。看她从头到脚穿着名牌,断定这是只大肥羊!
江宁夏走上天桥,驻足眺望河上的风景,重新拾起行李箱走时,另一只手用力抓住她的箱子往一边拽!
“喂!你干什么啊!”江宁夏拼命拉住箱子,这里面装着她所有的东西,箱子一丢,她可就完了!
不知道从哪儿有窜出几个人,前后拉开江宁夏,抢箱子的混混扯过行李箱打开,到处翻箱子里的东西。
江宁夏急的对另外两个人拳打脚踢,两个混混用力钳制住她的双手,扬手打了她一巴掌!
力道大的让江宁夏摔了出去,腿上的伤还没痊愈,江宁夏痛的冷汗直冒,爬起来追了上去。几个混混抱起她的行李箱就跑,江宁夏咬牙在后面追,跑进一个巷口,几个混混忽然停下了。
迎面而来的是个光头黑人,黑人手下各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抢江宁夏箱子的混混往后退了几步,机灵的将箱子抛给黑人手下。
转身要走时,黑人吩咐手下搜他们的身,江宁夏躲在拐角不敢出来,偶尔探出头看一眼。
几个混混自然不肯把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握紧拳头和黑人打了起来。黑人这边人数多过混混,再加上力气大,一拳拳打的都到肉,巷子里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黑人头子趁几个混混不注意,掏出身上的枪对准后背就是一枪,几分钟后,地上多了几具尸体。
黑人手下翻出他们藏在身上的钱包,愉快的吹了声口哨。江宁夏听到枪声,心差点跳到嗓子眼,捂着耳朵躲的更远。
眼睁睁看着那帮人把行李箱丢进河里,钱包,护照等一切值钱物品全部被抢走。江宁夏摸了摸衣服口袋,幸好藏在身上的手机没有被偷走。
她扶着身后的墙缓缓起身,被吓得苍白的脸还未恢复以往的血色,她把手机开机后,想到的竟然是给吴东昊打电话。
细长的手指熟练的敲出他的号码,可真要拨过去时,她犹豫了很久。
打过去该说什么?是她提出要离开一段时间,现在又主动联系对方,他会怎么想?
一番犹豫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握着手机走出巷子。
街道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繁华的巴黎街头沉浸在一片夕阳中。远处,埃菲尔铁塔一如往日般梦幻,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此情此景,江宁夏只觉得鼻头一酸,有想哭的感觉。
晚风拂过河畔吹来,一阵凉意袭来,江宁夏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
来法国的第一天,所有东西被人抢走,护照和证件也和行李一同被丢进河里。江宁夏翻遍全身都没找到一分钱,看来,今晚她只能露宿街头了。
在街上孤单游荡的江宁夏,隔着餐厅窗户看见正在用西餐的男女,肚子又饿的咕咕叫起来。
走累了,她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休息。一个有双蓝眼睛的小男孩走过来,用法语问她怎么了,江宁夏疲惫的摇头,男孩将手上的红气球送给她,害羞的转身跑远了。
看着那只鲜红的气球,江宁夏心里稍稍有了暖意。从日落一直坐到月亮升起,江宁夏眼神渐渐涣散,巴黎华灯初上,最热闹的夜生活刚开始,她却觉得周围的一切沉积如死灰。
在飞机吃的早餐早就饿了,肚子响了很久,她饿的胃痛,蜷缩着身体躺在长椅上。
困意渐渐袭来,她闭上眼睛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半夜,夜空乌云密布,打了几阵雷声后,雨骤然落下,江宁夏在梦中惊醒,抱头跑到树下躲雨。
可刚才那阵大雨将她从头到脚淋成了落汤鸡,墨发一缕一缕紧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头发落下。
她冷的瑟瑟发抖,站在树下抱紧臂膀,看着眼前的大雨,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