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你不要抛下我,就继续留下来陪着我的人,所以……以后这样的问题不要问我,夜锦深从来都有自己的决定,不是吗?”
夜夕夕说完,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离开。
她这次,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她的确不知道她的实话是什么,或许是那么渴望他不要有新欢的,但她不敢奢望和夜锦深会永久,所以这一天来了她理所当然的该接受不是吗?
而她说的话也的确没有意义,她要是不希望结束关系,他就不结束关系,那她会跟他说,一辈子都不要结束。
但他夜锦深,做得到吗?答案是做不到!
夜夕夕明白这些道理,心里愈加的难受,此刻,她已经十分清楚她的难受,是因为希望能主宰她和夜锦深的关系、却无力、无法掌控,而深深的无助感。
这段感情,永远都是他说了算。
夜锦深在夜夕夕离开后的好几分钟,都持续着她离开时的动作,僵硬的坐在位置上。
这一次他可以清楚的分辨夜夕夕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可他却觉得模模糊糊,完全猜不透她话里的意思。
的确,他做事压根不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哪怕是夜夕夕,只要他要她,她这辈子便别想离开他身边一步。
可是他又莫名的有别样的心思,希望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主宰,他无非是想知道她的心思、她的想法。
而她说的意思是,她觉得她的答案没有意思?即使她说了他也不会在意,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真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她其实也是想掌控这段关系?她也在喜欢他?
夜锦深想的头疼,真恨不得上去抓住夜夕夕,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她的答案当然有意思,只要她说,他便会满足她,哪怕是那个他从不想给任何女人的夜家少夫人位置。
可是想到她之前几天还在说不稀罕那个位置,不想嫁进去,他又不确定她刚才的话,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
“该死!”夜锦深烦躁的低骂,修长的大手抬起,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个女人而已,他都不知道怎么会搞得这么窝火!
夜锦深的眼角不禁撇到桌上的纸张,似乎是刚才夜夕夕拿下来的,他暂时放下情绪,伸手拿过来。
夜夕夕的字体娟秀、工整,完全不如她人一样开放、潦草,倒像是真正名门千金的笔法,看来,当初冯心芬让她所学的一切,她的确有用心学习。
上面的内容大概是她的自我介绍,从诗词歌赋到四书五经、再到商业策划,名师培训,都写的特备详细。
整理起来,无非就是夸她自己多么有能力,一定能胜任北氏集团的工作。
夜锦深看到这样的简介,嘴角无奈的勾了勾。
夜夕夕果真还是表面看似精明,实则单纯无用,就她这样书面的一长串独白,又不是演话剧,谁会耐心的听她讲完?
而且她这些在外人看来,很有可能是吹嘘。没有真凭实据。
不过……夜夕夕之所以拿下来,难道就是想请教他?让他看看有没有问题?
夜锦深淡漠的不想管,但想到夜夕夕离开时傲然的背影,他唇瓣抿了抿,站起身,踢开椅子离开。
夜锦深上楼,推开房门走进房间,一眼看到夜夕夕已然换好北谨初送过来的礼服,坐在梳妆台前细心的化妆。
他走过去站到她身后,她明显看到他了,却对他视而不见。
“呵……之前谁说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夜锦深将手中的纸张放到夜夕夕眼前,侧身靠在梳妆台前,淡淡的看着她。
夜夕夕正在化眼线,没理会夜锦深的话语,直到长长的眼线拉完,她才抬起眼看向他,没好气的说,“我可没有说我在生气,只不过在化妆罢了,夜先生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让一让,不要打扰我化妆。”
夜锦深听着夜夕夕这么直白的话语,和赶他走有什么两样?他的视线落在纸张上,淡淡的说,“你的自我简介有很大的错误,我可以肯定你要是这样说,不但帮不了北氏,还会让还想和北氏继续合作的客户取消意愿。”
夜锦深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楚,他的脸色严肃、凝重,完全不是在玩弄她的样子。
夜夕夕一听,当即就急了,连化妆的心思都没有,好奇又担心的看着夜锦深,“怎么可能?什么错误?我明明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写出来的。”
夜锦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夜夕夕脸上的担忧、害怕,浓黑的眉宇凝了凝,“想知道?”
“废话!我当然想知道,不过夜锦深你什么意思,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难道不打算告诉我?”夜夕夕原本一碰到有关于公司的事情就会很在意、认真。
可眼下,夜锦深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她真的有些生气了。
瞥见夜夕夕气愤的恨不得露出‘狼牙的小脸,夜锦深淡漠开口,“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不过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一件事情,你要是肯认真回答,我自然也会帮你。”
无耻,竟然利用她在意,就要换条件!
“夜锦深,你的脸呢!”夜夕夕忍不住的吐槽,对夜锦深这样的行为鄙视到底,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抓住她一个小女子的软肋搞威胁?
不要脸!
夜锦深看着夜夕夕气愤的样子,扭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自信的说,“脸不是在脸上?夜夕夕你眼睛有问题?看不到这么帅气完美的脸?”
“我……你眼睛才有问题!”夜夕夕对于厚颜无耻的夜锦深,气愤到极致。
她发现,他在她面前,已经离高冷越来越远了……虽然……这些都是跟她学的。
但是,她总算懂得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是什么意思了。
“好,我认输,反正口舌之战我都赢不了你,你说你想知道什么事情?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
最后,夜夕夕只能咬着牙认输。
然而,听到夜夕夕的妥协,夜锦深丝毫不急着问他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