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深有条有紊的吩咐,面色出奇的柔和。
他侧过头,淡淡的看了眼身边的夜夕夕,她很安静,脸色也没有什么异常,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担心。
他薄凉的唇瓣抿开,温声安慰,“别多想,沈教授是资深的医学界教授,你哥不会有事的。”
夜夕夕是望着外面的,城市繁华的风景不断的朝后面延去,她脸色平静,眼睛里透着忧伤、担忧。
如果早知道报仇会伤害到北谨初,她宁愿不要回来,就让他那么安安稳稳的度过,至少沈堂鹰死后,家产还是北谨初的。
可是现在,万一北谨初有个万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以后怎么对爷爷交代。
北谨初是北家唯一的男儿啊。
夜锦深见夜夕夕自责,轻易的明白她此刻在想什么,他抬起手轻轻的拍她的肩,“不要什么事情都揽到你自己身上,现在虽然看起来有些严重,但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若是用商场上的手法想要打倒沈堂鹰,只怕会伤害到更多无辜的家庭和人员,这样利用舆论推倒他的形象,警方再介入调查,比一切方法都简单。”
“所以夜夕夕,相信我,你哥哥会没事,你的报仇也完成了。”
夜锦深一字一句,温润而宽厚的安抚着夜夕夕。
夜夕夕听着那些话语,虽然没彻底放下心,但心里的担忧明显少了许多。
只是,她更加知道走到这一步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如果不是夜锦深爆出那条视频,沈堂鹰也不会受到刺激狗急跳墙,如果不是他安排这个聪明的女人去算计沈堂鹰,事情也压根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太多的太多,都是他在操纵着一切。
而且刚才,他还把一切安排的那么有条不紊,他就像强大的靠山、避风港,为她遮挡风雨。
夜夕夕干涩的唇瓣淡淡抿开,声音有些僵硬,“谢谢你。”
这一次,是诚心的感谢,真正的感激。
夜锦深听到夜夕夕的话,心里略微松懈,他开口,声音带着丝宠溺,“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不然岂不是每次你满足了我,我也该在事后跟你说声谢谢?”
夜锦深语气淡淡的,温润的,像是在开玩笑,却让人觉得无比暧.昧。
夜夕夕明知道夜锦深是故意这样分散她的注意力,讨她开心,但她的脸还是忍不住的一红,有些羞涩的看着他,“你就不能有个正经的时候?”
听到夜夕夕的声音总算有些生机,夜锦深淡漠的唇瓣抿开,“我一项正经,不正经的是听话的人曲解意思。”
这是说她胡思乱想、把正经的话都理解成污话去了?
夜夕夕咬牙,侧过头咬向夜锦深的手臂,“咬死你活该。”
夜锦深手臂上可还有夜夕夕当初留下的牙印,现在再次被她咬,虽然她的力道不如之前的重,但难免还是能感觉到疼痛。
他微微皱眉,低眸看她,“看来你恨不得在我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烙印下牙印?代表我是你的?”
夜锦深的声音宠溺,带着特有的暧昧,全身上下这样的字眼更让人脸红心跳。
还有那句‘代表我是你的’,话语清幽的放佛再说,他是她的。
夜夕夕的心放佛被什么撞击,漏跳一拍,她正要用力的牙齿收回来,松开他的手臂。
她面色绯红,眼眸闪躲,咬着牙说道,“谁是这个意思?以你的话,要是狗来咬你,你就是狗的了?”
夜锦深柔和的脸暗沉下去,胸膛里一阵怒火,却还是压抑着气息,唇瓣冷冷的抿开,“除了你还有谁敢咬我?”
质问的声音透着强大的气场,亦带着高高的尊贵。
的确,除却夜夕夕,谁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还能伤他?
夜夕夕感觉到夜锦深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闭上嘴不再说话。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她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不再那么自责、不在那么慌张。
车子开到市人民医院楼下,夜锦深停车,淡淡的看向夜夕夕,“你在这里下车,我把车开去停车场,如果等不及你就去手术室外,我马上过来。”
夜夕夕显然等不及,她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车,便快速的跑进医院。
她到处看了看指示牌,了解到手术室的位置,然后直接过去。
北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吸引许多的记者,此时好几个记者在手术室外等着,都想获取第一新闻。
夜夕夕没注意记者,直接走过去站在手术室门口,心情急切的望着上面亮着的红灯。
其中一个记者眼尖,心想这个时候站到这里的定然和北家有关系,她连忙站起身走过去,好奇的询问,“小姐,请问你是谁?你和北少有关系吗?”
其他的记者听到声音,也不甘示弱,快速的围过去,“小姐,难道你也是沈堂鹰的受害者吗?”
“小姐你知道些什么吗?可以告诉我们吗?”
记者们一声声的询问,有的还拿着笔记本准备随时记录。
夜夕夕被围在中间,原本就心情不好的她,看到这样的情况这些记者还只知道做文章,丝毫不理会别人的心情。
她垂着的手紧握,干涩的唇瓣抿开,可就在她要发怒之时,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对不起,这里不允许记者进入,以免打扰到病人休息,快离开。”
随着这道声音,好几个保安人员上前,有礼貌又不失严肃的说道,“还请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们将采取强制性手段。”
记者们虽然还想采访,可保镖和管理人员都这么说了,谁也不敢反抗,毕竟做记者也还是有职业良心的。
一个记者快速的摸出身上的名片递给夜夕夕,微笑又诚恳的说,“小姐你好,如果有什么消息可以联系我,一定要联系我哦。”
其他记者见状,也纷纷递上名片,小声的说,“还有我,要记得联系我。”
记者们也没纠缠多久,递完名片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