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声音仿佛是恶魔的呢喃,让霍晨心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似乎有一只手狠狠地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窒息般地难受。
对方究竟是什么意图,霍晨心看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对于女人的要求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欠我的钱?”
或许正是因为埃米的这句话将她的自尊心狠狠碾压,让她别无选择,只能紧咬着嘴唇跟随在女人的身后。
她有些恍恍惚惚地跟着女人来到“爵耀”KTV的一个包间内,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瞧着埃米漫不经心地选着歌,拿在手中的手机不断发出嗡嗡地响动来。
没一会儿,她拿着自己的东西冲女孩扬手笑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埃米这么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包间的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进来的人不是埃米,而是几个霍晨心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哟,长得还可以嘛,”领头的黄毛鸡冠头吹了声口哨,一步步朝她走来,捏了捏她的肩膀挑笑道,“别怕啊,陪哥哥们玩会儿,哥哥高兴了就放你走。”
霍晨心惶恐地注视着不断逼近的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他用力推开,随即夺门而出。
也许是没有料到这个看似乖巧的女孩会有如此激烈的举动,几个男人微微一怔,随即赶紧转身追了出去。
结果霍晨心刚一开门,低头跑了几步,就同叶安然撞了个满怀。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般的情况,自己不仅没有逃走,还白白拖累了叶安然。
男人用力捏着霍晨心的脸颊,逼迫女人抬头与他对视,乐呵呵笑道:“有点意思,嘴巴甜一点,哄得我高兴再说。”
黄毛鸡冠头一边说着,手便有些不规矩起来,动手动脚得总想在女孩身上占点便宜。
霍晨心脸颊涨得通红,瞄了一眼被紧紧拽住的叶安然,用力抿着嘴唇想要躲避对方令人作恶的手,却怎么也躲避不及。
“下流胚子,”叶安
然挣不脱男人将她桎梏的双手,干脆破口大骂了起来,竭力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简直叫人看不起。”
一听这话,黄毛鸡冠头的眉头顿时用力蹙起,他平日最听不得的便是别人瞧不起他的话,又见坐在旁边的女孩半点眼力价也没有,气得一松手,两步跨到了叶安然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冷笑道:“你倒是闹腾的厉害,这么想替她伺候爷吗,好,我满足你。”
说着伸手就要往女人身上探。
叶安然不禁一阵恶寒,稳住躁动的心绪,瞄准时机猛地抬起膝盖朝男人的下身撞去。
角度有些微微偏差,让膝盖堪堪用力撞在大腿旁侧的脆弱部位,虽不是要害之地,却也让男人痛得嗷嗷直叫,哪里还顾得轻薄她。
黄毛鸡冠头痛得眼冒金星,没占到便宜还反倒被对方狠狠教训了一下,心里气得五脏六腑都发着疼,嘴里胡乱骂着,伸手拽住女人的衣领就要给她一巴掌。
然而这一掌还没有挥下,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猛地将男人的动作拦了下来。
男人不禁“啧”地一声,颔首示意旁边的人去将来人赶走,不要坏了自己的好事。
结果还没等屋内的人做出反应,屋外的人已经耐不住性子,直接撞开门冲了进来。
黄毛鸡冠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里好歹也是自己的场子,结果是接二连三地有人来打扰,却还丝毫奈何不了,不好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看看还怎么树立他的威信。
“怎么回事你,这是你该进的地方吗!”
然而带着恼意的话语还没有冲出口,他方才的气焰顿时就在看清来人的面孔时消失殆尽,立即换上了一副颇为谄媚的样子,腆着脸伸手搔了搔下巴道:“二叔,您怎么有空过来?”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疾步走了进来,环顾了一周屋子,在看清楚屋内狼藉的情况后,气得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那个黄毛鸡冠头狠狠一巴掌,咬牙切齿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被打的男人是这几个人中最能说
得上话的小头目。
瞧见自己的老大都被狠狠抡了一掌,拽着叶安然的男人顿时也被这一幕骇住,哪里还有了刚才的跋扈,连忙松开女人的手,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边,跟着黄毛鸡冠头喊道:“二叔。”
“还有脸叫二叔!”
平时这群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就跟着黄毛鸡冠头喊他”二叔”,一个个嘴巴跟抹了蜂蜜似的将他吹捧得厉害。
那时候他乐得有几个小跟班,会说话又颇有眼力价,只是现在他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招惹什么人不好,偏偏要去惹那个连自己都不敢靠上前的男人不高兴。
“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啤酒肚男人照着黄毛鸡冠头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拍的一声脆响,随即搓着手,半弯着身子赔笑望着叶安然,那样子像极了一个阿谀奉承的老太监,问道:“您就是叶小姐吧?”
男人极力讨好的模样,不用说定然是有着什么缘由。
她凛人的目光从对方脸上缓缓滑过,看得啤酒肚男人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冷声答道:“我是。”
“我就说嘛,瞧着叶小姐的模样,气质就是和旁人不同,”啤酒肚男人颇有些不安地搓着手,用力地仿佛要搓出泥来,殷切地腆着脸,一副恨不得要将她吹捧上天的架势,“确实让您受委屈了,这件事是我这个做二叔的,管教无方,让您和您的朋友玩得不高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吧。”
男人的说辞敷衍得几乎让她听不下去,兀自站起身走到还没有从方才差点受了屈辱的惊恐中缓过神来的霍晨心旁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已经没事了,别怕。”
霍晨心抬起脑袋,一双灵灵的鹿眼里全然是说不尽的惊吓,看得叶安然一阵心疼。
她瞧着男人的目光还带着十足的提防,轻轻拽了拽女人的衣摆低声道:“我们走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霍晨心的定义,或者说她从小被欺侮得怕了,甚至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人将她护住,她的第一反应却还是赶紧躲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