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霄已经准备好了,有侍者打开后门,才发现后面竟有一个非常宽敞的院落,里面漫是桃花,在灯光的掩映下,绯红一片,煞是美丽。
“这是什么?”娜可问道,和露露显得很惊讶,赶紧跑过去。
“那是桃花。”我不紧不慢地踱过去。
“你又知道?”娜可不高兴地瞟了我一眼。
是呀,我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再一次地跳进我的脑海里,就像刚才跳舞一样,好像本来就会是的,可是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说是忘了,那么娜可或者露露也应该告诉过我才对,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
桃树下,桌椅早已摆好,大家随便落坐,很快侍者端上菜来,在冷空气下热腾腾地浮着雾气,看着就让人心里暖暖的,何况刚才在厅里的热舞劲头还没有过去,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还有酒香,尽管空气有些微凉,也很快就被这种气氛给温暖了。
这是一张很大的椭圆形的餐桌,飘雪今天女主角,自然坐在正位上,旁边是飞絮的位置,而当我意识到我们三人正好就坐在她的左手、占了重要位置时,想再换位置,只是此时大家都已入了座,亦不便再换。
此时的飘雪,又换了一身衣服,而且发型也改了,这点,在她站起来举酒发言时我才发现,老实说她此时的发型我不是太喜欢,整体感觉也不喜欢,在人觉得高贵的同时,有点拒人于千里之近的感觉,较之以前的打扮,似乎不太那么亦于走近了。
“今天,非常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我——”飘雪才一开头,就有人禁不住笑起来,打趣她道:“我可以很忙的呢,日理万机哦。”
飘雪不理她,继续道:“娜可,露露,”她说着看着我,可不应该要怎么说名字,不知道是说何从还是说明俊,所以只是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就掠过了去,“还有大家各位,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呢,我想大家的肚子是不是都饿了,所以就尽情吃吧。”说着自己也笑起来,引来一阵喧哗和掌声。
接下来,大家纷纷敬起酒来。
飞絮因身体不适,不能喝酒,可别人敬了,倒也不便回避,让人取来专门暖好的花雕,娜可闻着香气,问是什么,飞絮如实回答了,又问她是不是可以喝这个,娜可说可以的,同时自己也想喝,看着自己杯子里的冷冰冰的红酒,再看看她从一个壶里倒进杯子里的热腾腾的深红色的酒,而且香气完全不同,很想尝下。
飞絮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事,问她要不要喝,说还有很多,娜可立即接受了,喝了一口,果然好喝,然后就喝起这个来。
霄夜正进行着,现场表演的音乐音忽然变了,娜可和露露正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大家都停下来,同时安静下来,这时见农场大叔推着餐车缓慢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微笑,像是个和蔼可亲的父亲。
餐车上是一个巨大的蛋糕,蜡烛已经插好了。
我们跟着大家散开,不知是谁先起了拍子,大家一边拍着手,一边唱起生日歌来,围拢在餐车旁,把飘雪置在中间,像是众星拱月一样地处在主角的位置。
“谢谢大叔。”飘雪说着又看向大家,显得有些激动。
这时响起了钟声,正好是十二点,农场大叔见自己时间把握地刚刚好,脸上荡起了得意的表情,扬起手来,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这时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片黑暗,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我和娜可、露露正感到奇怪,不过这种奇怪也只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这时—嗤~随着一丝刺鼻气息飘过鼻尖,一根火
柴燃烧起来,发出精灵般的火光。
农场大叔拿着这根加长超级能燃烧的火柴一一不厌其烦地把所有的蜡烛点燃,在点燃最后一根蜡烛时,钟声敲响了最后一下,时间,再一次把握地刚刚好,他脸上的神情更加得意了,此时的他,显得不再那么苍老。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飘雪,现在,是她许愿的时候了。
这时,她把目光看向我,她的目光让我感到不安,想退后,可那样又太明显,只好避开她的视线,装作不曾发现。
她的许愿,千万不要和我有关,千万不要,我受不起的,我心里这样默念着。
不过,她的目光并没有在我的脸上停留太久,很快就转移到飞絮的脸上,飞絮也在看着她,她明白她的心愿,是希望自己可以好起来,可以活下去。
这是一种亲情,骨肉亲情。
飞絮的眼睛里闪着光,烛火摇曳着。
飘雪转过头来,望着烛火,闭上眼睛,开始许愿,我也闭上眼睛,只是在刹那,忽然感应到什么,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分辩,就稍纵即逝,那种感觉——我好像曾经经历过这个场景,是谁——我想仔细去想,可什么也想不起来,当我睁开眼睛看到飘雪时,那种错觉再一次闪过大脑,这次,我看到她的脸,没错,她是飘雪,我看得很清楚,还有,当时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这时有一个男孩子拿着一捧花走进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可是——我摇了摇头,再一次回忆着画面,没错,我可以确定那个女孩子就是飘雪,我再一次闭上眼睛,看到她闭上眼睛,在许愿,就像现在眼前所发生的情形一样——
“怎么了?”娜可故意撞了我一下,把我从幻想里拉回到现实,她手里捧着一碟蛋糕,递给我,道:“你的。”
至从这种幻像出现后,我一直有种不清晰的感觉,一直处在现实和幻想两种模式的场景里,或者说是在不停地切换,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着,直到听到一声尖叫,我转过身去,看到飞絮倒下去,像落下的桃花瓣一样,优雅至极,温柔至极。
现在,所有的人都散去了,本来要一直持续到天亮的生日聚会,还有很多的活动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
今年的生日,从未有过的清冷。
娜可由于喝了太多的酒,在一间客房里睡了,露露在给飞絮进行紧急治疗,已经一个小时没有出来了。
这个房间里,本来有我、飘雪和农场大叔,不过刚才走了出去,由于太受不了房间的压仰,他在客厅里走动着,清脆的脚步声在告诉我他忘记了换鞋,他的皮鞋实在是响亮,惊扰着这样安静的夜。
飘雪一直在哭着,害怕到了极点,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因为我的心情在此时异常的混乱,我的脑海里在重复着当时的情景:我冲过去,抱起她,在房间里我要离开叫露露进来时,她忽然扯着我不放,当时她看着我的眼神,还有她跟我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到不安,她所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就是那个人吗,那个她一直深家着的浑蛋家伙,我真的失去了记忆而不记得她的了吗?她扯着我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她预感到生命已经到了最后,她乞求我不要叫别人进来,只希望就这样有我陪在身边,静静地离开。
但,我不能接受。我甚至在这个时候,在她生命快要终结的时候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我不可能是何从,我在雪原长大,和娜可露露一起长大,我从未离开过那里,我叫明俊,车明俊,我有自己的记忆,虽然大多数是露露和娜可告诉我的,我不知道那一刻我为什么会那么疯狂,我直言告诉她我不是那人,然
后粗暴地要振脱她,要离开那里——
这样的画面一直在重复着,让我感到不安,感到压仰,感到自己的脑袋在膨胀,快要裂开,我猛地站起身来,这个突然地动作把身边的飘雪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泪水滢滢。
她看着我的眼睛似在寻问:怎么了?
我本来是要出去的,不过此时,见到她,忽然明白了飞絮为什么会在那样的想法,难道不是一地是这个女人在向她灌输我就是何从的知识的吗?这样一想,忽然感觉她很可怕,很让人反感。
我什么都没有说,起身离开,出了大厅,来到院子里,依旧感到压仰,又出了院子,走在被冻结碎雪上,踏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是不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感到痛苦?”身后一直有人跟着,我竟没有发现,直到他开口说话。
我转过身来,想顶撞他的,不过还是省了口水,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错,他就是农场大叔,从声音里不礼貌的语气里就可以知道是他。
“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要不要我们再打一架?”他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挑衅中味道。
“那好呀。”我被他激怒,一拳挥过去,他措不及防,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突然地就出拳,这一拳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脸上,他差点没摔下去。
“***小杂种,你敢偷袭老子。”他摸了摸脸,眼睛里立即冒出火来,挥着拳着就过来,我赶紧后跃起了一步,骂道:“你才是***小杂种,没素质没教养的人渣、败类,妓女生的儿子。”
第一次这么骂人,知道非常极其地不文明,可还是忍不住,犹其是在听了他骂我的话后,这种骂人的话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了,而且骂出后,心里感到格外地畅快。
在接下来,我们就这么一直骂着脏话,一边挥舞着拳头,当然,我更擅于用腿,因为他长期受拳击的影响,出于职业习惯基本上没有下盘的进攻,防守也十分的薄弱,不过很快,在受到我一次次下盘攻击后,他也不再遵守神圣的职业道德了,也学会了用腿,甚至用膝盖顶撞,不过章法很乱。
我们打着,对骂着,时而分开,时而纠缠在一起,当然,在这里并没有裁判会让我们分开,打累了就地躺在地上,略休息一下,爬起来继续打,而且偷袭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什么光明正大,总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像嘴巴长在自己身上,想怎么吧就怎么骂一样,他骂我祖宗十八代,我干他姐姐妹妹。
在对骂上,我始终占着先机,因为他骂我的那些人我没有记忆,而我骂他的,他都有着很深的感情,这让他抓狂,让他暴怒,也渐渐意识到和我对骂占不到任何的便宜,于是就全力地进攻,想用拳着来封住我的嘴,打到我服,打到我伏地求饶,打到我收回那些骂他的话为止。
不过很可怜,他并没有那样的能力,我们的水平是旗鼓相当,这点,在打斗了不知多久之后,我们都意识到这一点,不仅如此,在接下来更长久地战斗中,他由于年龄比我大很多,体力开始不支,而我,还可以坚持,他不肯不承认他老了,这点,让他感到涌苦,就像当初不得不退出拳击台一样。
现在,我们都躺在地上,享受着片刻的休息,谁也不肯先起来,他更离谱,甚至产生了在等着裁判数数的幻觉,这些,是他以后告诉我的。
“她跟你说了什么,混蛋?”他喘着气,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