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我,还没有——他说他不走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发火了,把我吓个半死——我不知道,你和他说吧。”
我接过电话。
“为什么给我50W?你当我是什么?——”
骂人无疑是世上减轻压力的最好方法,我拿林李飞絮开刀,骂得天翻地覆,骂得人仰马翻,骂得酣畅淋漓,甚至都骂出了“你以为你姓林李就很了不起了么”“你为什么要在韩国工作,你卖国呀你知不知道”等等十分搞笑的话来,估计林李飞絮也是听得哭笑不得,只是我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估计至少持续5分钟我都在骂人,直到听到林李飞絮的哭声我才停下来。她一直想辩驳,结果忽然就哭了。
我——我这是在做什么——
“好,那你等我,我去拿回来就是,我扔给乞丐我也不给你一分钱,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李飞絮挂了电话,我却感到一阵茫然。
林李飘雪钻进车里,性感的唇翘得老高,一副不再愿意理我的样子。
等了会,不见林李飞絮的身影,难道她不来了?
这时林李飘雪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是谁——啊——你说什么——车祸——”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说林李飞絮吧,继续听。
“哪家医院——知道知道——我马上就到。”
“上车。”林李飘雪挂了电话,狠命地推开车门,冲我吼道。
“是什么电话?”
“我姐姐出车祸了,开心了吧?”
林李飘雪眼睛瞪着我,恨不得上来咬了一口。
这——虽然当街被训,我也只好认了,乖乖地上了车。林李飘雪一踩油门,法拉利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我没坐稳,身子一晃倒在后背上,,心想你开这么快,找死是不是,不知道这是市区,街上都是人,很危险么,可别一会被人送到同一家医院。
不过这些只想想罢了,我哪敢说出来,林李飘雪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再顶嘴,她卯上了劲,说不定开得更快,真是名符其实的飞车族。
林李飞絮,她没事吧?这丫一定又开快车了,跟她说过多么回,从来都不听,现在终于——呸呸呸,那会那么倒霉,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双手合什,用林李飞絮教我的韩国传统乞福方式乞祷起来。
“我姐姐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没死吧?”(韩语,意思是我猜滴)
这丫——***,有这么说话的么,真是乌鸦嘴,还亏是林李飞絮的妹妹。
“她还在急救室里,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请您办一个手续。”(原话是韩国,在韩国,当然是韩语)
“他说什么?林李飞絮她——怎么样了?”
林李飞絮上下打理了我一眼,眉头一皱,道:“跟我办手续。”
所谓的办手续,无非就是交钱,这事当然我得抢在头里,幸好有这么一张50W元的卡,要不可就丢人了,我忙着办理手续,林李飘雪陪关我,帮我翻译,脸上却冷冰冰的,当然,这事也不敢怪她,换了是我,恐怕理都不愿意理的。
办理好手续后然后就在急救室门外等,林李飘雪起身给他父母打电话,我想说不要告诉她父母这件事的,但是——好像没什么充分的理由。
打完电话,林李飘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你等着吧,看我爸怎么收拾你,要不我姐姐死了,我也别想活了。”
“你能不能别总说‘死’这个字?吉利不吉利?你那么想你姐姐死么?”老实说我真的很生气,这丫,嘴巴这么不干净,张口“死”闭口“死”的,听得我心惊肉跳。
估计我声音大了点,林李飘雪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望着我,眼睛里明显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不想我这一句把她的火焰压下去,她低声嘀咕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你凶什么凶嘛。”
“那你就别说话,安静地坐这儿。”
李飘雪竟乖乖地在我身边坐下来,再不敢乱说话,咔咔,看来这丫需要人训哪,等以后没事了拿来训着玩,估计很有趣,要是再脱光了训——***,偶快要崩溃了,林李飞絮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我居然会出现这么肮脏的思想来,何从呀何从,你真是离死期不远了。
走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里一惊,抬头一看,果然是那老家伙来了,老女人也在,身边还有几个身穿西装的小伙子,不会——要把我暴打一顿吧——
“爸爸。”林李飘雪老远就站起来,我也只好站起来,想喊声“伯父”的,结果喊出了“爸爸”。
“谁是你爸爸?”老家伙说着拿手里不知从哪捡来的破树枝直戳向我,我想躲又不敢,还好老家伙只在我面虚晃了一招,不过也已经把我吓下半死,我见三个西装人个个一米八开外,身强力壮,拿眼不时地打量着我,我心里不禁掠过一阵阵寒气,心想估计今天是难逃一顿毒打了。
老家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视线移开,冲林李飘雪道:“你姐姐怎么样了?”
老女人一直没正眼看我,估计都把我当透明人了。
“还在急救室里,医生说情况不是太好,要我们有心理准备。”
“这——这——”老家伙转了几圈,估计是心急如焚,不过我的心情也差不我,我想要是林李飞絮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她一向开快车,也从没出过车祸,这次是因为我惹火了她,她来时一定车速超快,估计十之还泪眼蒙蒙,所以就——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当然知道她给我钱不是那个意思,林李飞絮是个好女孩儿,她不是那种人,我明白她对我的感情,可是当我见到那50W时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林李飞絮死了,我也没脸再活下去了。
我这样一想,心倒也放下了,她活过来自然是好,若死了,我陪她一起死,心里倒一时开朗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
林李飘雪瞟了我一眼,道:“今天我按姐姐夫要求送何从去机场,谁知道何从忽然发脾气,逼着我给姐姐打电话,后来他就在电话里骂姐姐,好像说什么50W什么的,姐姐好像也很生气,就说马上过来,后天为就出车祸了,可能是姐姐又开快车了。”
“好哇,好哇。”老头子看着我,还一边不断地点头,“你敢骂我女儿,她长这么大,我都舍不得说她几句重话,你知道吗?”
“我——”我真不知道如何解释。
老头子忽然喝道:“还等什么,要我亲自动手吗?”
然后——一个西装人一拳挥来,我只觉头上一痛,就趴在地上了,膝盖跪在坚硬如铁的地板上,差点粉碎性骨折,痛得我要死,接下来就是快攻,情急之下我抱住头,拳脚雨点般地落了下来,似乎我还听到老头子道:“打,狠狠地打,不死就行。”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好像是尖叫,“不要打了,会打死他的。”眼前一黑,此后的事再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