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吻她的唇,只是——
“你吻我的鼻子干嘛!?”雨绯嗔了一句,只是她这一嗔,我顿时全无,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内心涌出,而且瞬间袭遍全身。
推开雨绯,道:“好点睡吧。”说罢急步而走,不想撞在墙上,再转,又撞在墙上,心里不由火冒三丈,一拳狠狠地击在墙壁上,痛楚汹涌而至。
我的行为把雨绯吓坏了,她上来抱住我,紧张地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一个废人。”说着沿着墙不摸,要找到出门的门,可越急,越想出去,却偏偏找不到门,如此熟悉的地方我居然都会连连撞壁,一种自我嘲笑的心态立即控制了我,我不禁大笑,冷笑,然后是狂笑。
雨绯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紧紧地抱着我不放,问我到底怎么了。
“麻烦告诉我门在哪?”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雨绯。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别这样吓唬我,我怕。”雨绯不答我的问题,只是害怕地缠着我,我一连问了几次,她都不曾回答,我虽知她无意,但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的怒火,狠狠地推开她,吼道:“告诉我门在哪?”这一声吼,撕心裂肺,直喊出来,自己也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我给你开。”雨绯说着过来牵我的手,我狠狠地甩开,只声音走过去,门已经打开,可我走进了门内,门又在门内壁撞了一下,气得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再找个窗口跳下去,第一次发现自己竟这么没用,那种心情是难以为语言描述的。
我冲出去,好在接下来的路还算熟悉,没有再撞到什么,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在雨绯的目光里,随手将门关上,反锁,听雨绯在外面敲门,喊我,心烦的不难自已,突然很想抱着头大叫一声,而且真的这么做了,把声音叫到了极致。
这一叫,歇斯底里,感觉像是耗尽了身体里所有的能量,自己都被自己震得差点耳鸣,直嗡嗡作响。
这一叫后,无力地倒在地上,像是一个虚脱的人,从悲观失望,到看淡人生,前途突然一下子渺茫起来。
这一叫后,雨绯也不再叫我,房内房外,都是一片安静,估计她是吓坏了,我虽心里骂着:烦死了,想安静一会也不行,又问这又问那,和她说话也不好好听,贱人。
心里这么暗暗地骂完雨绯,又担心她担心我的安全,怕我自虐什么的,反倒放心不下,这种矛盾的心态让自己也不禁为难。
四平八稳地躺在地板上,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样。这样安静地躺了一会,听到外面没有声音,没有雨绯的问话,自己又不安起来。
待要起来开门看看,向雨绯解释一下,可这颜面又如何放下,自己无缘无故一发脾气就不说了,还要道歉,这样的事情也许是应该做的,但基本上做不来。
好在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听到轻轻地敲门声,雨绯轻轻地喊了下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极害怕的成份。
我顿了一下,待她第二次喊我名字的时候,道:“我很好,困,要睡了,晚安。”
雨绯道:“哦,那——能开门让我看看你吗?”
“不行!”我皱了下眉头,心里又烦起来。
可又怕她再这么纠缠下去,那样只会让我更烦,立即起身打开门,雨绯就站在门口,我道:“现在见到了,可以了吧?”说完立即关门,自己靠着门,然后蹲下来,最后坐在地上,抱着头,感觉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有在想。
我知道我深深地伤害到了雨绯,可这一切并非我本意,我有些颠狂,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想起随缘的那曲谱,起身,直走过去,抱了琴,想弹,又夜深人静,主要是怕吵醒佳佳,也许刚才那一吼,已经吵醒了她吧,她一定对爸爸充满了恐怖的感觉,不知道雨绯会怎么向她解释。
发了一会呆,又放下琴,在架子上随手摸了一张CD,这是分居后雨绯特意为我另买的一套,说我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听一听,不过我几乎没有碰过,也不知道买的是谁的CD。
放进CD机,坐在地板上,等着声音飘出来,等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听声音,好像是放反了,叹了口气,又重新翻过来放置,然后在半分钟后,竟飘出了蓝雪的声音。
想伸手关了的,又没有,然后就静静地坐在地板上,听着她的歌,有时候感觉很近,有时候,感觉很遥远,有时候,像是在回忆,有时候,像是在看别人的心情故事,分不清自己,亦不知道自己是谁。
第二天,在跟着晓棋学完琴把茗儿打发走时,我问晓棋道:“你是不是有地块鲜红色的玉?”
“玉?”晓棋想了想,道:“我有很红色的玉,你是问哪一块,怎么了?”
我想了一下,将玉的样子描述了一下,她也认真想了会,道:“好像是有吧,我敢不是太清楚了,很少戴那些东西的,都收在一个箱子里,你要不要看看?”
我道:“那你帮我找一下吧,很重要。”
听我这么一说,晓棋才醒悟过来,道:“对不起,我忘了你看不到,你说,我帮你找吧。”
我点头,她拉着我进卧室,打开一个抽屉,翻动起来,一一问我,我一再描述样子,不厌其烦,可惜直到最后,也没能找到那块玉。
晓棋道:“这里没有的话,那可能就不见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找那块玉干什么,现在找了一会,我好像又没有印象了,也许根本就不在我这里。”
我沉思了一会,想要不要把那块玉的来历告诉她,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因为她不会相信,更难以相信自己会死而复生,尤其是青雅的死,这会让她非常不安和内疚,而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如果有错,也是我一个人来承担。
我只说很重要,让她再找找,再想想,又再一次形容它的形状及摸上去有些暖暖的感觉。
在思考了很久,晓棋道:“你说的会不会是这一块?”说着从脖子里掏出一块鲜红的玉来,放在我手里,道:“因为它不像其他的玉一样那么冰,所以就一直带在身上,是这块吗?”
我只用手一摸,那种熟悉的感觉立即通过手指传递给我,不由欣喜若狂,道:“就是它,没错,终于找到了。”
晓棋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拿它干什么?而且,你拿走了,我脖子上空空的,怪难受的,你得赔我什么才行。”
“我曾经送你的那块红宝贝吊坠呢?不是可以戴吗?”
“才不戴,而且又是假的,你得给我重新买一个新的才可以。”
我赶紧答应,然后向她索要暖玉,她仍不情不愿,嘀咕道:“都不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理,只作不曾听到。
得到暖玉,我开始计划如何离开,其他人尚可,只是雨绯——感觉最近脾气气太坏,经常对她发火,还好我是一个有素质的男人,几乎从来(几乎?从来?好像有些矛盾吧?)不动女人,要不她非恨死我不可。
鉴于目前的情况,首先我得找到随缘,得到她的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