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最重要的人,叫宋连慕。在我床前陪我聊了一会儿天,然后才风度翩翩地离去。聊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我为什么会失忆。
起初他对这个话题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我很感兴趣,故而不管他怎么撇开话题都会被我三言两语再绕回来。
事情的大概是这样的。说是我先中了一样融进血液骨髓的寒性的毒,再中了一样火性的毒,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人生十分的灰暗。哪知还没等到我排出毒素就出了意外,火性毒也阴差阳错地也彻底融化进了我的血液骨髓,跟寒性毒相碰撞,结果势均力敌彼此不相退让,完全不把我这个宿主放在眼里。
还好最后的结果是忧喜参半。忧的自然是我这闹的不知何时才能恢复的失忆,虽然宋连慕说我的失忆只是暂时的,但这个暂时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听宋连慕的语气就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恢复记忆也是有可能的,可他似乎一点儿也不为此感到着急,真是一个腹黑的男人啊……而喜的则是身体里的两种毒素相互抵消让我的身体白白捞了一个大便宜。要完全痊愈,还得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调养,身子畏寒的习惯,短时间内改不过来。
这能说明什么?我命不该绝啊。
然后我对我的过往也有了那么一丢丢兴趣,其中包括我是怎么认识宋连慕这个腹黑的男人的,居然还把他当做我最重要的人。用我现在的逻辑来思考,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宋连慕说跟我聊过往说来话长,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下次再说。他走了才没一会儿,院子外面就响起了冲动的犬吠,紧接着一个风风火火的小道童跑了进来,关心我的伤势,一晓得我不记得他了之后,拉着我就是一通呼天抢地形容万分惨烈。
我试探着问:“莫不是你是我儿子?”我暂时只能想到这层关系,也只有这样亲密的关系才能让他有这般大的反应。
小道童先是愣了愣,白白嫩嫩的小脸上还挂着水珠子,然后跺脚:“我不是你儿子,我是你师叔!不,你是我师叔!”
小道童叫殷倪,从他的口中,我将我的过去知晓了个零零碎碎。大概就是我是这山上绝大多数人的师叔,除了刚刚那个宋连慕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闲杂人等。而殷倪和他身边的老狗大黄,永远是和我同一战线的队友兼师侄。
然后他将以往我在山上的丰功伟绩讲述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听,偶尔还对我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置以一两句评论。
我院子里有一株梨树。入秋的时候,梨树上的梨果结得沉甸甸俨然一副熟透了的样子。我坐在回廊上看夏去秋来的时候,宋连慕不期而致,素白的手推开院子里的大门,看见了我笑得云淡风轻。浅浅的风扬起他的衣袂和发丝,自有一派仙风道骨。
我觉得,宋连慕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要成仙了。凭他这修为,关键是长相,考核他的神仙无论如何也得放点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