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喘息起起伏伏。孟桓卿在我额间印了一吻,将我抱得很紧,下巴搁在我肩头深深地呼吸着,呢喃着。
“寻儿,寻儿。”
洞外的光线逐渐暗淡,入夜。
半夜时分,许是孟桓卿背上的伤口在作怪,又被浇过雪水,身体很是冰凉,我怎么抱他他都暖不起来。奈何他又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就这样睡到天亮,非染上风寒不可。
略一思忖,我将衣袍脱下来铺在地面上,离火堆近些,将孟桓卿搬过来侧躺在衣袍上。他肤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眉心紧蹙。
忽然这时,洞外轰隆隆又是一阵垮塌,积雪去了一批又补上新的一批。我顺势看过去,见雪尘还在不断往洞里滑,竟让我瞧见了其他的东西,眼前一亮。
马车的车身,阴差阳错也进了洞。我将它翻出来,里面有一些干粮更有备用的衣物。于是将衣物用火烤温暖了再往地面铺了几层。这样应当就不会冷了。
可一直不吭声的孟桓卿却突然梦呓着说:“冷……”
我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问:“还冷么?”
“冷……”
既然都折腾这么久了,我看着孟桓卿熟睡的容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褪了个干净,将他也褪了个干净,在衣袍的笼罩之下钻进他怀中,抱一个满怀。
孟桓卿再也没喊冷,眉头也渐渐松开。
后来迷迷糊糊之中,我翻了一个身,然后做了一个无比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重重的咸菜坛子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我怎么用力想把咸菜坛子端起来都未果。
孟桓卿没有得风寒,伤口也愈合得很顺利,这是好事也是不怎么好的事。第二天晚上孟桓卿迟迟肯闭眼睡觉,用一种狼性的眼神将我望着。我咽了咽口水离他远远的,道:“桓卿啊,你今晚不困么?”
孟桓卿嗓音低低,却如流水溅玉:“我冷,冷得睡不着。”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这样可能影响伤势复原。”
我默了默,瞅着他道:“你这样,这样耍滑头可不好。”孟桓卿忽然皱了一下眉,形容万分痛苦,我急忙蹲了过去,问,“怎么了?”
孟桓卿霎时恢复常态,面不改色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道:“可能是伤口被冻得裂开了。”
我一瞧,心中再一沉。糟糕,中了圈套!
“师父。”他轻声唤我。
“干、干嘛。”
孟桓卿却是笑了,笑得星火嫣然,在我耳边道:“肌肤相贴以取暖,是个好法子。多谢师父以身试法。”
“昨晚,昨晚是例外,那是桓卿你没有知觉,为师怕你冷坏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今晚也那样罢,我睡得好伤也好得快。”怎知这孟桓卿一点儿也不讲礼,手指就来挑我的腰带。
我大惊,连连后退,道:“桓卿啊,你、你不是那种不自持的人。今晚,今晚就免了罢!”
孟桓卿不放弃,一手将我搂过抱紧,笑两声,咬着我的耳朵魅声道:“可是,我想要你了。”
清清浅浅的话语,霎时让我面皮滚烫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