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郊外人烟稀少之处吧。想让你看的东西动静有一些大,咱们走远一些,也免得惊扰了百姓。”傅萦说着,就叫了绿竹进来耳语了几句。
萧错见傅萦吩咐绿竹做事,便知傅萦所做之事绿竹或许知道一些,却没有先告诉他。自己的人变成了傅萦的,他并不生气,而是暗自赞许,想着回头要赏赐绿竹。
只是他的宝贝小笨蛋忽然换了个人似的,让他隐隐有些担忧。
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傅萦不会忽然之间有此变化。且听她的言语,这神奇的梦也不是昨儿才梦到的,她既然揣着这么多惊人的东西在心里,却没有与他早早说出,而是今日才说,其中必然有缘由。
萧错这会儿也吩咐阿圆去备马。
阿圆应是,笑着道:“王爷,随从咱们带几组?”
萧错手下的精锐都是他亲自培养精挑细选出来的,每六人为一个小组,进退配合的最为周密。
萧错犹豫了一下,道:“带火组。”
“是。”阿圆立即行礼退了下去。
傅萦这会儿已经披上了水绿云锦的斗篷,笑着道:“待会儿你骑马带着我,咱们动作还能快一些。”
“好啊。”萧错一把捞过傅萦,猿臂圈着她纤腰:“美人投怀送抱,这种好事本王哪里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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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个正经。”
傅萦瞪了他一眼,笑容却是禁不住溢在唇角。藏在斗篷里的手不自禁摸了摸藏在袖袋中的东西,有些担忧的皱了眉。
一路无话。众人赶着傍晚时分来到远在郊外百余里地的一片荒野。此处是一片荒原,远山连绵。夕阳的余晖在山顶的天空染上绚烂的晚霞。
萧错翻身下马,随后双手掐着傅萦腰肢将她抱下马来。回头吩咐火组六名侍卫原地待命。
傅萦犹豫了一下,道:“你们待会儿加些小心,不要惊了马。”又告诉阿圆:“你仔细些御风。”
阿圆堆笑应是:“王妃放心吧。”
傅萦对绿竹点头。
绿竹立即带着个年近五十的布衣男子往远处走去。
萧错看着那男子身躯佝偻,鬓角斑白,浑身散不去的市井之气,便想此人没有其他身份,只是普通百姓。
但傅萦既带着他来,就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人又与傅萦所说的那些新奇的东西有什么相干?
正想着,就见远处那男子已经寻了一处平地动作起来。绿竹也在一旁帮忙。像是用陶罐往地上倒什么东西,一路接近,往傅萦与萧错这边来。
须臾二人走近,那男子笑着道:“王妃,一切预备妥当了。”
他平凡的面容上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双眼都熠熠生光起来。
傅萦笑道:“有劳刘师傅。”
“不敢,不敢。”刘师傅从怀中取出火折子,郑重的道,“王妃。还请退后。”
傅萦立即点头,拉着萧错后退,萧错也命令火组侍卫以及绿竹,阿圆都向后退去。
萧错凝眉瞧着刘师傅以火折子点燃里地上的引信。
一条火线在逢魔时刻闪着光退向远方。
傅萦忙嘱咐众人:“大家都捂着耳朵。”
萧错狐疑的看了傅萦一眼。一手将她护在怀里,另一手象征性的照办。
就在此刻,一片火光骤然在远处蹿升而起。草木灰土飞向四周,一声撼天动地的炸响随即传来。震的远近摇动。训练有素的侍卫们胯下的战马受惊,不停的发出嘶鸣。有飞奔而出的,还有踢腾着人立而起的。
阿圆早已经吓的跌坐在地,看着远处燃烧着的草木和地上平白多出的那个大坑,傻眼了。
刘师傅激动的跑来,道:“王妃,成了,成了,按着你说的那个比例,真的成了!”
傅萦微笑颔首:“这些日辛苦你了。这件事你切记不要与人说起,你如今有了这门手艺,我家王爷必定重用你。”
刘师傅双眼闪着炙热的光,连连点头。
傅萦揉了揉耳朵,他们距离的远,灰尘尚且没有落在身上多少,但是那巨大的震动也传到了脚下,爆炸声震的耳膜有些痒。
仰头看向萧错,就见这平日里沉稳睿智又不乏机灵的人,此时竟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呆呆的望着远处那被烧焦了的土坑和已经化为灰烬只有点点火星的土地,张口结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萦禁不住觉得有趣。
萧错也算行伍出身,作为一个军人,肯德基的汉堡、蒸汽的力量和一元二次方程带给他的震撼,恐怕都不如这般直观的具有杀伤性的爆炸。
要知道如今朝廷虽然有神机营,可火铳的射杀距离、杀伤力、以及填装枪药的繁琐过程,都成为限制火铳威力的因素。是以若真的敌对起来,抡起刀枪反而要比神机营的火铳更痛快一些。
然而今日这种爆炸,若是用在投石机上,用在两军对垒之时呢?
如此一想,萧错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快步向前飞奔了几步,又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飞掠回来,将傅萦抱起后重新使轻功到近前查看。
只见方才爆炸之处的土坑远比方才感觉的还要大,四周的草木已经燃尽化为焦烬。
萧错搂着傅萦查看了片刻,忽然回身吩咐带来之人:“今日所见谁也不许透漏半个字,现在,立即将此处的痕迹清理干净,将地填平。”
火组的侍卫听了吩咐,才似回过神似的,纷纷行礼应是,将马匹拴好便依照吩咐办事。
萧错这时则是激动的拉住傅萦的手走向一旁,低沉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是怎么弄出这个东西来的?”
傅萦笑着道:“看你,激动什么?难道还怕我知道的东西不肯告诉你?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梦境之中带来的啊,掌握了正确的比例,就能更大的发挥火药的力量。”
“可是……你,你先前为何……”
“我为何不说?”傅萦叹息道:“我不想为罪人。但是我也不会眼瞧着有人用了这法子,我想到了想通了却不告诉你。你还记得红枫山的坍塌吗?”
萧错点头,随即愕然:“你是说,有人用了同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