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汐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起身走到了窗前回头对他们示意一下就转身融进了夜色之中。
回到自己的营帐天都已经快亮了,这几日一直赶路本来就有些累,如今更是疲惫不堪,云寒汐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换上平日里的衣服就躺在了床上。云寒汐才躺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被守卫叫醒了,云寒汐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待云寒汐到主帅营帐时李泽已经早早地到了,两人就跟不相识一样只寒暄了几句便没了话,随后大皇子也赶来了,他们三人都穿着铠甲,只有云寒汐还是一袭长衫。
没过多会儿前方的战鼓就擂得震天响,连城外的他们都听得到,随后几人立即上马率着十万大军奔赴城里。
云寒汐带着大皇子登上了城楼,毕竟大皇子是嫡长子,不可能就让他这么轻易地出去迎战。屈敬骑着马腰间挎着一柄大刀,身上铁黑色的铠甲泛着寒光,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帝国的城门,身后的军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旁的前锋李泽手持一柄长枪,碧绿的护心镜嵌在深色的铠甲上,**褐色的战马也全副盔甲,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战鼓越擂越响,号角也在空中回荡着,平地而起的风将地面的黄沙吹得四处飞扬。屈敬身后仅有三万军队,余下的都在两翼埋伏着,三万人整齐地排列在城楼下,似乎一举一动都有夷平一座城池的力量。
云寒汐站在城楼上,在这里看得见敌方的城楼。高处的风更大些,云寒汐的衣衫都被吹得四处飞舞,江仞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动人心魄的场面,站在云寒汐的一旁被震撼得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云寒汐举目眺望,黑压压的士兵被飞扬的黄沙笼罩着,气氛压抑得觉得可怕,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不一会儿对面的号角的应和起来,接着便是战鼓的声音,再接着是沧云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对面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云寒汐依稀看见正站在对面城楼上的沈棋。苏风一身银色铠甲骑在战马上,左右各一位前锋领着士兵们出城。云寒汐的嘴角有些含笑,没想到他竟然能看见这样的场面,自己以敌人的身份站在敌人的城楼上看着苏风领着沧云的士兵开战。
仅是这一会儿晃神双方的战马就已经踏起漫天的尘土,士兵们喊着“杀”都掩过战鼓的声音。云寒汐站着城楼上,下面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双方的人马像是两股河流的分支一样渐渐交汇在了一起。
屈敬眺望了一下战场,似乎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仅三万人马就已经向着山海镇的城楼一步步逼近了,看样子昨夜那些准备是用不上的了。屈敬远远看着在马上不断挥舞着长剑的苏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交手了,这个年轻人身手了得,头脑也冷静,仅从军人的角度而言他是很敬佩他的,可是战场上遇见了那就是死敌,于是驾着马朝苏风奔去。
苏风似乎是感受到了屈敬的目光,竟抽出空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正向他飞奔而来的屈敬。苏风回过头,驾马到被团团围住的前锋旁,利落地挥着长剑,下面的士兵就应声倒地。
苏风有条不紊地安排道:“射屈敬。”那前锋显然是多年跟随苏风,闻言只点点头就与苏风拉开了些距离,随后苏风也毫不示弱地转身奔向屈敬迎战。
云寒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了,黑压压的人群中马上的人格外明显,看样子屈敬是找上门来了,云寒汐像是看好戏一样端详着战场上的两人。
两匹马很快就靠在了一起,一人手握大刀一人手持长剑,一股无形地肃杀之气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屈敬驾着战马挥刀砍向苏风,苏风手扯缰绳马头偏向一边躲过这一刀,随后苏风也操起手中的长剑刺向马头,屈敬倒向马尾那战马也训练有素地矮身躲开一剑。
云寒汐一直含笑看着二人,忽然眼中寒光一闪,刚才那躲在一边的前锋拿起一把弓,从一旁朝着屈敬放了一箭,可惜只射中了屈敬的肩膀,云寒汐见状痴痴一笑,心想苏风不知道得多懊恼。
这一剑似乎是把屈敬给射醒了,打量了一下目前的形式便不再和苏风较量转而领着军队更快地向着山海镇碾压过去。云寒汐看懂了屈敬的意思,命城楼上的士兵扬旗,城楼下的士兵看见上面的旗子更加拼命地杀敌,慢慢地将沧云的士兵越逼越近。
见这形式江仞在一旁看得欢喜,搓着手道:“看样子拿下这山海镇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云寒汐只瞥了一看看得如痴如醉地江仞,心中冷笑一声想着江念死了,下一个就该是你了。
苏风见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打到城楼下了,于是指挥士兵们拼死抵抗。双方现在都士气高涨,士兵们都杀红了眼,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都分不清到底是沧云的士兵还是珈逻的士兵了。
眼看着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珈逻的士兵几乎快要到城楼下了,苏风吼道:“收兵。”城楼上的沈棋随着下令开城门。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苏风驾着马回到城内,沧云的士兵也接连回来,背后追杀的珈逻士兵被拒之门外,接着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见状城楼上的江仞放肆地大笑,接着准备着下楼迎接首战告捷的屈敬。云寒汐远远地望着山海镇,眼中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不一会儿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可随后又笑了笑,心中想到:沧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随后屈敬也领兵回来,几位将领簇拥着到了主帅营,士兵们显然也是很高兴的,外面都一片喧哗。才进了营帐江仞就开口大声道:“屈将军,看样子明日再战的话那山海镇就是我们的了啊!”说完又大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