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仞话刚说完云寒汐就轻笑了一声,江仞显然很是不满意云寒汐这声含义不明的笑,于是转头看着身后的云寒汐问道:“上卿大人,你笑什么?”
“没这么简单。”云寒汐答道:“山海镇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要是他们一直不出门迎战,那我们可和他们耗不起。”
“又有什么耗不起的?”江仞一脸不屑地问道,似是觉得云寒汐在夸耀沧云一般。
这次说话的是一直都很沉默的李泽,他看了看江仞道:“大皇子,上卿大人曾说过,过了这山海镇那边是沧云的平原。这种地方水土都极好,那他们的供给就比我们充足得多,如果我们不能短时间内攻下这座城,越是耗着对我们越是不利啊!”
似乎这番话还是不能让江仞满意,于是他又道:“那直接打进去不就得了?”闻言屈敬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云寒汐少有地耐心地解释道:“攻城本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就算我们仗着人多攻下了山海镇,那我们也不敢进去啊!”
“又有什么不敢进去的啊!”江仞这话一出云寒汐都没了耐心理他,李泽也站在一旁不说话。屈敬看着这阵势有些让江仞下不了台,只得道:“十几年前,也就是这苏风领着极少的士兵反胜了迪亚,开创了‘巷战’,山海镇凭着那狭长的地势,就算我们有十万人马要是进城被他们埋伏了那也可能全军覆没。”
在屈敬解释的时候,李泽看了江仞一眼忍不住撇了撇嘴,云寒汐倒是没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别处。
几人沉默了一阵屈敬道:“大皇子,这么大半天想必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我给他们派些任务。”
江仞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招人不满了一样,依旧沉浸在首战告捷的喜悦中,闻言笑着向他们告辞便离开了营帐,李泽和云寒汐都回头瞥了瞥他离开的背影。屈敬清了下嗓子随后又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般道:“怎么放心将珈逻交给他啊!”屈敬声音虽小可是在场的云寒汐和李泽都听得一清二楚。
屈敬回过神来便问道:“如何破城,两位有什么看法。”李泽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反而道:“屈将军,您的伤......”屈敬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应道:“小伤,不妨事的,你们接着说。”
李泽忽然嘴边勾起了丝笑,踌躇了一阵道:“看着样子硬来确实是不行的。”说完李泽顿了顿,他看了看屈敬的反应,只见屈敬只是皱着眉头望着沙盘附和地点点头。见到他这样的反应李泽心里有了些底气地道:“不如......不如投毒?”
“投毒?”三人一起望向了门边,不知为何大皇子竟然又折返了回来,江仞问道:“投什么毒啊?”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屈敬问道:“大皇子,您不去休息过来做什么啊?”江仞一脸笑意地道:“你不是说要给他们派任务么,我想着我也继续听听,学学这行兵打仗的事。”
屈敬似乎是感到有些欣慰,看着江仞连连点头。江仞又问道:“刚才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说到投毒了啊?”
李泽道:“大皇子,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想要硬攻下山海镇恐怕还要费很大一番周折,所以下官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江仞一听一下子就笑开了,上前几步拍着李泽的肩膀道:“呵,不错嘛!”接着在营帐内转了几圈,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最后转过身来对几人道:“恩,这是个好主意!可谓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来他们沧云一座城池啊!”
接着江仞看向了云寒汐问道:“上卿大人,你觉得这主意如何?”云寒汐动了动嘴唇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江仞转而问屈敬道:“屈将军,你觉得呢?”
屈敬一直皱着眉头,见江仞问他才到:“老夫认为此事不妥,且不说投毒这种勾当不是正大光明之举,这还有损我珈逻名声啊!”
江仞显然是有些不满意了,皱着眉道:“这和我珈逻的名声有什么关系?只要仗打赢了,山海镇拿到了就行了!”说着江仞有些激动地拍了拍沙盘,沙盘上的沙子都扑簌簌地往下掉,要是这是在宫中江仞恐怕早就大发雷霆了。
屈敬仍旧皱着眉头,看着已经有些怒意的大皇子道:“大皇子,投毒这事是万万不妥的!”见状李泽也劝道:“大皇子,屈将军是老前辈了,见过的都比我们多,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思忖了一番屈敬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道:“这事是不可能的,我们再另想法子。”江仞闻言恼怒地走到营帐门口道:“你们继续想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一甩袖子就离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屈敬走到一旁,从桌上拿起一壶酒,开了封就往自己的肩上倒去,云寒汐见状吩咐道:“叫军医。”屈敬却阻止了他道:“别!我们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的人没那么娇气,省的叫来那些人又一番磨叽。”云寒汐看着对伤口不理不问的屈敬心中有些敬佩,果然是条硬汉子。
三人一直在营帐中商议到太阳落山才散了,云寒汐揉着有些酸痛了的肩离开了营帐,李泽则在云寒汐身后跟着出了营帐。
两人一同走到了云寒汐营帐外,云寒汐斜眼四处打量了一下,看着周围没人道:“是听见了江仞的脚步声故意那么说的?”李泽点点头有些惋惜地道:“是,可惜还是没能成。”云寒汐笑笑对李泽道:“回成的。”
李泽一脸惊讶的样子,云寒汐又吩咐道:“今夜子时,到我帐子里来。”闻言李泽点点头,云寒汐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帐子里。
回到了帐子里云寒汐简单地吃了些东西,毕竟已经一天都没有进食了,随后云寒汐躺在了一边的床上闭上眼,今夜还有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