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退出去完了云寒汐才重新凝神为云启宇把脉,几乎过了一刻钟云寒汐才皱着眉缓缓睁开了,从脉象上来看几乎就和常人无异,看不出有任何中毒或者是生病的迹象。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太医们也不会束手无策急忙请他回来了。
云寒汐伸手拉着云启宇的手,久违的温暖一下子蔓延在掌间,竟然让云寒汐有了想哭的冲动。那张如此熟悉的脸庞曾在多少个日日夜夜里陪伴着自己,还记得自己一醒过来看见身边这刚毅俊朗的脸庞时全心满满的都是幸福。
尽管之前下定决心再也不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可是当他得知他中毒昏迷时自己的心分明是像被人给生生剜走了一块似得生疼。自己的身体都还来不及顾及就不要命地赶了回来,一路上脑海里全是云启宇的模样。
可是如今那双始终透露着锐利的神色的双眼却紧紧地阖着,就像是睡熟了一般。云寒汐抬手抚着云启宇的脸,微凉的手指触着他的皮肤微微有些热,鬓若刀裁,鼻梁直挺,嘴唇略薄,云寒汐越看越是心疼,云启宇一直身体健硕,几乎没有生过病,而现在却静静地躺着这里,甚至有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一想到这里云寒汐就一阵心急,握着他的手也越来越紧,竟然有些烫了。云寒汐疑惑地看着云启宇的手,他自幼便有体寒症,即便是云启宇把他抱在怀里都不曾这样暖过,而现在......
云寒汐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握着他的手运了些内里到他体内,可云启宇的体中的内里没有丝毫的排斥就将云寒汐的内力给融进了本身的内力中。云寒汐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的手,片刻就将云启宇的手放回了锦被中,转身走出了寝宫。
一直守在门外的人见云寒汐出来都纷纷向他张望着,云寒汐丝毫没有藏起那凌厉的气势,对着众人道:“父皇的病已经有了眉目了。整日都守在这里也无用,大家都各司其职,对外宣称父皇染了风寒,休息几日略作调养,要是谁将消息走漏了别怪我手下无情。”
不得不说现在云寒汐确实是一身王者的气势,在场的人闻言皆是称是,毕竟刚才他们都是亲眼见过云寒汐的身手的。而且能以一人之力击溃珈逻,那手段自然也是了不得的。
见众人都退了下去云寒汐才叫着苏风道:“带我去那人之前住的地方去。”苏风没有磨蹭,立刻带着云寒汐走向皇宫东南一隅的一个小院。
不得不说这皇后也算得上是情深了,为了为江无俟报仇独自一人来到沧云不说,还屈尊到皇宫来做一个小小的婢女,若是一般的女子岂敢如此大胆。
云寒汐走进一间小屋里,毕竟只是给一个宫女住的地方,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和几个凳子,一眼便能看尽这屋中的所有物件。云寒汐不死心地走进屋里,沿着墙壁敲敲想看看有没有隔层,苏风见状也来帮他。
可是一个屋子找完都没有任何发现,云寒汐走到屋角,被床挡住的地方放着好几个炭盆。云寒汐蹲下身来伸手捏了捏里面的炭,炭灰有厚厚的一摞,应该是常常使用,而没烧尽的炭又是新的。
云寒汐心里盘算着,她进宫有半年了,这半年里是春夏秋,并没有冬天,即便皇城地势靠北也不至于夏天都要用炭盆。想到这里云寒汐算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也有了对策。
苏风知道云寒汐是在思考也不去打扰他,知道云寒汐站起了身来才走近他问道:“可有了眉目?”云寒汐点点头道:“我在珈逻时看书见到过,这是珈逻一些部落里有的毒,不过也算不上是毒,因为配方中的每一味药都是寻常的草药,甚至换了个人都不起任何作用。中了毒先是昏迷,然后症状才会慢慢显露出来,接着越来越严重,最后命丧黄泉。”
苏风有些惊讶地看着云寒汐,他还没有听说过如此蹊跷的毒药。云寒汐接着道:“也不怪影卫们没有发现,只是没想到那女人竟然会。照理说按着配方找出与每一喂要相克的草药熬药喝了便好,可是这配方只有她知道。”
“那我立刻派人去审问!”苏风闻言道。云寒汐皱眉道:“她既然又胆子来下毒自然是怀着必死之心的,酷刑审问又有何用?”
不过云寒汐还是让苏风带他来到了地牢,这地牢真是云寒汐小时候被关押的地方。十多年过去了,地牢里还像当年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就连刑具摆放的地方都还和当年一模一样。
看着那些刑具云寒汐心里一阵后怕,他都不知道当年自己是如何挨过来了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眼前便是这些熟悉的场景,他也不知道自己对着地方是怎样的感情,因为不管留下了多少痛苦的回忆可是至少还有云启宇的身影。云寒汐自嘲一笑,没有想到自己的爱竟然是如此地懦弱。
没多会儿就到了皇后关押的地方,门锁被打开,云寒汐走进那只铺着些许稻草的地方,皇后见来人竟是云寒汐眼中毫不掩饰全是憎恨的神色。昔日华贵的绸缎今日竟变成了一身囚服,即便是如今这个境地她还是不甘示弱地仰起头直直地看着云寒汐。
云寒汐冷冷地问道:“你是为了江无俟吧!”坐在地上的女人不出声,云寒汐觉得有些可悲,他质于珈逻、颠覆伽罗是为了所爱之人,而她不惜丧命孤身潜入沧云皇宫也是为了所爱之人,他们还当真是像极了。
见她没有答话云寒汐也不恼接着道:“是我负了江无俟,还害了他的性命,而你毒害我父皇,也算是扯平了,那我也留你一条性命。”
皇后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美得倾城的男子,她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能留一条性命,难道这件事他打算就要这样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