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内力灌入他体内引导着真气和药力渐渐融合果真有效,云寒汐松了口气地看着云启宇,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如果光是要取自己的血那他还撑得住。可是连内力都没了的话,那他的身体不知道得变得多虚,当年尽管身体不好可是仗着习武多年和深厚的内力,即使劳累也无大碍,可是如今云寒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了这么久。
可是自己本身体质就寒,用来引导雪莲的药力自然是再合适不过,只是他也估量不到那毒有多深,只得按古书上记载的用药三日之后再看云启宇是否有好转,只是就连着三日云寒汐都没有把握能熬得过来。
云寒汐看着床上的人笑笑,就算搭上了自己也要把他治好,这样想着便也坦然了些。
每日都要取血三次,如今云寒汐的脸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这是最后一次取血了,尽管是入夜了可是未央宫里还是挤满了人,云寒汐照常坐在榻边,撩开了长袖,雪白的手臂缠上了厚厚的棉纱,好些地方还浸出了血,伤口已经从手腕划到了手肘,那样子甚是骇人。
云寒汐没有丝毫犹豫,握起刀便对着自己手臂划了下去,看着鲜红的血滴落云寒汐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坠下去。还好云暝眼明手快地跑上前来抱住了云寒汐,才让他没有跌倒,云寒汐看着云暝笑笑道:“多谢。”云暝听了皱着眉心里一阵发酸。
就连常年混迹军营的云战都忍不住眼眶发红,众人皆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人,刚刚那个虚弱的笑让他们心里都堵得慌,就连是向来不喜欢云寒汐的云风苒都皱着眉为他担心。
云寒汐刚刚险些到底让血洒了些出来,喘着粗气等着血淌满一碗。宫女们见云寒汐收了手便立刻端去喂云启宇喝下,而云寒汐拿起棉纱为自己包扎的手都在发抖。一直站在他身旁的云暝看不下去地拿过他手中的棉纱,熟练地为他包扎起来,云寒汐也不逞强了任他摆弄。
做好了这一切不用云寒汐吩咐众人都默默地退了下去,大家都知道今夜是最后一次,心都悬着不敢出声怕惊扰了他。云寒汐叫住了正往外走的众人道:“两个时辰过后我还没出来,就进来给我收尸吧!”闻言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难受地皱着眉看着云寒汐然后静默地退到门外。
云寒汐低头看着云启宇轻声道:“好起来......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说着便握住了云启宇的手,源源不断的内力涌进了云启宇的体内,渐渐地云寒汐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也像是要飘起了一般,小脸白得像是一张纸一般靠着他。
力气一点点流失,身体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可是云启宇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云寒汐撑起身子眼眶发红地看着他,低声哽咽着道:“启宇,快醒过来!我快要撑不住了!快醒过来啊!”
渐渐地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云寒汐觉得意识飘远了,手垂在一旁用力撑起身子想再看他一眼,可泪水就砸落在了云启宇刚毅的脸上。果真,果真拼尽了全力也救不了他吗?
这样悲戚地想着云寒汐看见云启宇的眼睛似乎是眨动了一下,立刻眼明手快地掏出了怀里的一个小瓷瓶给他嗅了嗅云启宇便又不动了。云寒汐终于欣慰地笑了笑,可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双手一软便晕倒了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屋外的人都焦急地等待着,可是寝宫里却没有任何动静,越是等大家越是觉得希望渺茫。云暝抬头看了看月色,率先走了过去打开了门,众人也都反应过来立即跟了上来。
大家一走进去便看见云启宇依旧躺在床上而云寒汐倒在床边的模样。众人都吓着了,云暝立刻冲了过去,抱起了地上的云寒汐,颤抖着手探着他的鼻息,随即大声地叫起来:“太医!太医!他还有气!”
已经在悲伤着的众人一下像是有了希望一样,一时间未央宫里的人都手忙脚乱。云寒汐被安排在了一间闲置的宫殿里,而云暝正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想起刚才抱着他走过来时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云暝一阵心疼。看着云寒汐小脸惨白,就连嘴唇也透不出血色来,而且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云暝不禁狠狠地皱着眉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留在未央宫里的人围着正在给皇上诊脉的太医,太医把过脉,脉象没有任何不妥可是云启宇还是昏迷不醒,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云启宇中的这个毒非比寻常,解法也非比寻常,太医也不敢妄加定论,只得等云寒汐醒过来再说。
云寒汐没有昏迷多久就咳嗽着醒了过来,见他醒了云暝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喝水?”云寒汐摇摇头,尽管他不知道为何云暝要这般待他可是眼下却不是理会这个的时候。云寒汐吃力地道:“沈棋呢?”闻言云暝应道:“在未央宫呢,我去叫他过来。”
听闻云寒汐醒了沈棋一路跑着过来了,看着睁着眼的云寒汐沈棋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落了下去。见沈棋来了云寒汐道:“帮我安排一下,立刻送我回江陵。”听了云寒汐的话沈棋先是惊讶转而心疼地看着他。
云寒汐和皇上的关系他也猜到了几分,皇上虽不提可分明心中还是挂念着他的,而云寒汐不远千里赶回来,又吃尽了苦头还差点儿把自己给赔上才换回了云启宇一命。两人明明都有意可是,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着对方?看着云寒汐这幅模样沈棋又一阵叹气,更何况他现在可经不起任何折腾的了啊!
云寒汐一脸释然地看着沈棋道:“别让皇上知道我回来过。皇上下过旨,湖广的事一日不结一日不许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