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初瞠目结舌,脸上血色尽失,好似被人闷头打了一棍子。
“怎么可能?你骗我?”
池北北嘴角上扬:“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直接去问你妈呀。”
闻言,池明初身子摇晃了两下差点没站稳。
她信了池北北的话。
池北北只有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撒这种轻易就能被拆穿的谎。
显然真的是妈妈让池北北搬到二楼的,至少妈妈是同意让池北北搬的。
先是搬回二楼,然后呢?慢慢变得跟以前一样?她还没把池北北踩到泥里,怎么可能会允许她继续享受池家千金的待遇!
池明初大叫:“我不同意,你回你自己的那个破房间去!”
夏淑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循声跑了过来:“明初。”
池明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夏淑玉的手,紧紧地盯着她:“妈妈,池北北说她搬到了二楼,是真的吗?”
不等夏淑玉开口,池明初大声问道:“是池北北自作主张对不对?”
“哦豁,好戏开始了。”雪球从空间里掏出一把瓜子,在池北北的肩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看戏。
池北北好整以暇地看向夏淑玉。
不知道在池明初面前,夏淑玉是否还要跟她扮什么慈母。
夏淑玉脸色乍青乍白,舒了口气说道:“明初,是我让北北搬上来的。”
“为什么?”池明初松开夏淑玉的手,宛若晴天霹雳。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去一趟季家一趟回来,一切都变了,明明妈妈之前还很讨厌池北北的。
难道妈妈之前都是在跟她演戏吗?她就说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所以妈妈现在是不装了吗?池北北这个冒牌货到底凭什么啊?
莫名的恐惧感快要将池明初吞噬,她崩溃大喊:“妈,我不允许,你快让她滚回去!”
从书房里快步下楼的池峰刚好听到这句话,头皮一突一突的痛,他板着脸呵斥道:“明初,北北是你的妹妹,住在杂物间算怎么回事?”
池明初像是被触痛了什么神经,尖声反驳道:“才不是!”
池北北挑眉看向池峰,想知道池峰是不是跟夏淑玉一样,也变得奇奇怪怪了。
顶着池北北看热闹的目光,池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明初,北北也是我们的女儿,就算看在我们的份上,你可以跟她好好相处吗?”
以前他可以纵容明初仇视池北北,但现在池北北很可能是盛家的闺女,以盛董那护犊子的性格,要是明初敢欺负池北北,盛董知道真相后能把明初的皮给扒了。
“爸爸。”然而池明初并不知道池峰的真实想法,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掉出来,滑过脸颊,她都快哭成泪人了。
夏淑玉以前看到池明初掉眼泪就恨不能把心窝子都掏出来,这次脸上虽写满了不忍,却还是没有要让池北北回小房间的意思。
池北北的脸上闪过诧色,夏淑玉和池峰到底图什么?
池峰给夏淑玉使了个眼色,让她将池明初带回房间。
夏淑玉搂住池明初的肩膀,轻声说道:“明初,时间不早了,先回房间休息吧?”
眼看无法改变爸妈的决定,池明初甩开夏淑玉的手,哭着跑回房间。
夏淑玉快步跟了上去。
池北北漠然地看着夏淑玉母女二人离开,甚至打了个哈欠。
一边的池峰将池北北从头到脚端相了一下,她的眉眼瞧着是跟盛夫人有点相似,但是身子不像盛夫人那样弱不禁风的。
以前她脸上总带着几分病态,反倒会更像盛夫人一点。
池峰悔不当初,他怎么就把盛董的孩子给抱回家了呢?但凡池北北真的是个孤儿,事情也不会这么难搞。
池北北抬脚就要回房间再回空间。
池峰搓了搓手,讪笑着说道:“北北,以前是爸爸忽视了你。”
“嗯,我困了,先回房了。”懒得继续跟他演,池北北径直走向夏淑玉安排的新房间,将房门反锁后进入了空间。
池峰的心跟栓了块石头似的,直直地往下沉。
池北北好像跟池家离心了。
......
池明初抱膝坐在床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地往下落。
夏淑玉心疼得都拧在了一起,她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池明初的肩:“明初。”
池明初抬眸,眼睛红红的,看着可怜极了。
她哽咽着问道:“妈妈,你不是说我才是你唯一的女儿吗?”
夏淑玉急急地解释道:“明初,妈妈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突然对池北北好?她只是个冒牌货不是吗?”
夏淑玉欲言又止,池北北可能是盛家千金这件事最好烂在肚子里,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要是能瞒一辈子就更好了。
而且明初不喜欢池北北,要是知道池北北原本也是豪门千金,她不敢想象明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恐怕会更加意难平。
她斟酌着开口:“池北北好歹是池家的养女,一直让她住杂物间,要是让外人知道的话,对公司的影响不好。”
“妈妈,你不是说过会好好收拾池北北的吗?你为什么突然变了呀?”
夏淑玉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这要是以往的话,她肯定会毫不手软地折腾池北北,但她现在根本就不敢啊。
池北北要真的是盛氏的千金,盛池两家可就势同水火了啊,她现在只能尽量对那死丫头好一点,让盛家未来找不到理由对付池家。
夏淑玉也知道让池明初把池北北当成亲姐妹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于是说道:“明初,咱们池家也不差这一点钱,你就当池北北不存在好了。”
池明初拿出杀手锏,泪流满面,声音微颤,眼底满是哀求和恐惧:“妈妈,你是不是觉得池北北比我优秀,你会不会不爱我了啊?”
“明初,你才是妈妈的宝贝女儿,池北北永远都越不过你的。”夏淑玉将池明初拥入怀中,轻声哄道,“妈妈对池北北好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罢了。”
池明初头靠在夏淑玉的肩上,眼底闪过阴毒的光。
做给外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