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江母忙合掌念佛,“我就说举头三尺有神灵,定是不会冤枉了好人的。”
江诚握住十七的手,眼里尽是担忧和心疼,“十七,你担心死我了。”
十七点头,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使得她从未有一刻是比现在更珍惜眼前一切的,她含着眼泪道歉,“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江母连连点头,又对江诚道,“快去把原委告诉你爹和你岳父,让他们放心。”
“是,”江诚点头。
“慢,”一直不开口的柳叶突然出声何止,她冷着脸过来围着十七转了一圈,一脸寒霜的逼视着十七,“你真的没有窝藏江洋大盗?”
柳叶的眼里分明尽是刀子,十七心下便一凛,她想到娘才说的,柳叶是亲眼看见她被官差抓走的。
“说啊?”柳叶见十七不开口,逼上一步。
十七一咬牙,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吗?你真的只是在河边洗手,连草屋都没进过吗?”柳叶又逼进一步。
“我没有。”
“你撒谎,”柳叶冷笑,“我进草屋内瞧过,屋内的竹篮和碗筷都是咱们家的,若那草屋你连进都没进过,那些竹篮碗筷会自己长腿飞进去吗?”
“你……,”十七结舌,她看着柳叶脸上的森森冷笑,心中突然起疑,下午她要去给容冲送饭食汤药时,柳叶正懒洋洋的要午睡,她亲眼看着柳叶躺在了床上才出的门,当时,她还为柳叶只顾自己午睡而不是留在娘的床前照看而生气。
而她更清楚的记得自己进草屋后,还没说几句话,那些官差就闯了进来。
如此,柳叶又怎能亲眼看到自己被官差抓走?
见十七答不上来,柳叶痛心疾首,“姐姐,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在跟江洋大盗勾结时,有想过会连累家人吗?有想过会连累江诚哥一家吗?”
她话音一落,江母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沉下脸拉过十七,“十七,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许隐瞒。”
十七虽问心无愧,然而男女授受不亲,她一个未婚的女孩儿不但私藏男子,私藏的还是一诡异复杂的受了重伤的男子,这样的事要是让娘知道了,岂不是催娘的命?
“那些东西集市上哪里没的卖呢?作什么偏要把干系朝自己身上拉?”十七咬紧牙关,豁出去一字不认,她看着柳叶的眼睛,问,“叶儿,我出门的时候你不是在午睡吗?怎么会亲眼看到我被官差抓走?难道说你其实没睡?跟我前后脚出的门?”
柳叶被十七盯得眼神一飘,忙装作不屑的转向一边,“我不过是突然想起丝线没了,便上赶着起身去追你,紧赶慢赶的居然就被我撞上了你被官差抓了,可怜我唬得魂都没了,一路哭着去找的江诚哥报的信。”
柳叶这番话让十七的心刷的凉了个透顶,且不说柳叶根本不爱做针黹活儿,只十七这些日子为了绣嫁妆,每一色的丝线她都足足的买了许多,再没个丝线没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