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阿桢这个时候也看清楚是我,俏脸绯红,低下头,微笑着说道,我没事!
我现在也算是有主的人了,虽然心中仍不时在YY,但和以前已经截然不同,尤其是在面对自己曾经心仪的女生的时候。心无所求,表现得当然要自在许多,当下也笑道,你可不要和我客气!我知道自己的马力,你再仔细检查一下,没有内伤!
阿桢嘴角高高翘起,咯咯笑了几声,道,我要是在八十岁之前死了,一定是你这一撞造成的!
我装模作样地掐指去算,摇头叹息道,我耗费心神特意为你算了一下,你这一生最多只能活到七十九岁,看来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
阿桢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道,那你该怎么来弥补呢?
我听得心中大动,要是我来一句:就让我用余生,让你在驾鹤之前过得都开心快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可惜,我不敢,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能干笑几声,偷换概念道,你想我怎么补偿?请你吃饭?
阿桢垂下头,微微笑了一下,抬起头,脸色如常,很聪明地转移话题道,你也是来应聘的么?
我见她主动转移话题,心中送了一口气,道,来看看,进不进去还说不准呢!
阿桢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
我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不太想往外地去而已!
阿桢歪头理了下头发,道,不会是这么简单吧!一定是这里有什么让你割舍不下!
我嘿嘿笑着,顾左右而言他,道,你刚才很急的样子,该你进去了!
六十
我最后还是没有进去面试。
班里的几个男生都面试过后,见时间好早,便商量着去吃顿散伙饭,喝个滚蛋汤!
同学三年,住在一个屋里也有一年多,我和他们几个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是临近毕业,即将各奔东西,情绪上还是有些失落和感伤的。酒桌上,我们七嘴八舌地回忆着当初的点点滴滴,嬉笑怒骂,不一而足……
一顿饭吃到九点多,我们七个都醉醺醺的,头重脚轻、东倒西歪,路都走不直了。勾肩搭背地走在大街上,吹着冷风,一起高歌,祭奠一去不回头的青春!
正肆意畅快着,突然感觉到一阵凝滞的气氛围来,我们站定身子,定睛去看,见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七八个人,满脸煞气,来者不善。
我在来人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就是我口中的“那个人”!
六十一
那个人歪着脑袋向我挑了挑眉毛,道,你小子够逍遥的,泡泡小妞儿,喝喝小酒儿,日子过得真够潇洒的!
我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人嘿嘿笑着,向他的伙伴说道,他问我我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回答他呢?扭过头来目露凶光地盯着我,道,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我的同学这个时候酒都醒了大半,在一旁也了解了状况。都是年轻人,又喝了酒,火气正盛,捋袖子就要开动,被我拦住。我眯着眼睛对那个人道,你的意思,是想打一架喽?!
那个人闻言正色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都是大学生,都是有文化的人,说话怎么能还是这样粗俗呢?什么打架,要说是切磋、交流!
我早就看他那张脸不顺眼了,现在又跟我挤眉弄眼、唧唧歪歪的,我哪儿有心思再听下去,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猝不及防,闷声后错,坐倒在地。我的同学见我旗开得胜,拔得头筹,大呼小叫地向来人扑去。
都说“酒壮熊人胆”,真是没错,就连一向胆小怕事的老二这个时候也嗷嗷叫着往前冲,一副拼命的架势,战力虽然没有提升多少,但是至少在气势上绝对压倒了对手!身为系团学会主席的老大果然不愧为共产党员,政治觉悟就是高,一张嘴就把争风吃醋的群殴提升到两所学校血气大比拼的高度:
S大的都来帮忙啊!Z大的都欺负我们到家门口了!
此言一出,原本只是围观看热闹的S大校友虽然没有真的上来插一脚,但拉拉偏架,下下黑手的小动作自然都是不吝出手的。
我只认准那个人,拳打脚踢,势不可挡,完全无视旁人。那个人虽然身高超过我,但一副排骨样儿,哪儿经得住我一百六体重的冲击力,在我面前,全无还手之力,绝对是个绣花枕头、银样镴枪头!
我正打的畅快,忽然听到有人惊呼,我的身子随即被人从后抱住。我正打的酣畅淋漓,怎愿就此罢手,轻轻一挣就把来人甩开,又一脚踢在那个人的大腿上!
住手!
有人怒吼!我很不耐烦地打眼去瞅,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扰我的兴致,看到的,竟然是姜茜那气得绯红的脸!
六十二
我的酒量在班里算是不错的,今天晚上虽然敞开了量,出来的时候有点头晕,但在被那个人拦住的时候已经醒了一半;活动了这么长时间,酒意又去了不少;现在看到姜茜的脸,酒意瞬间全消!
其他人见我停住手,也慢慢分开了。我的同学都聚到我的身边,探头探脑地打量姜茜。
姜茜横了我一眼,向前走了两步,站到我和那个人中间,背对着我向那个人说道,你没事吧!
我打架时是严格遵守“打人不打脸”的道德准则的,只往他身上的脆弱处下手,所以他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狼狈,但是根据我的经验,他的内伤一定轻不了!这事儿本来就是他挑起来的,现在又让被他抛弃的人亲眼看到自己的窝囊样儿,心中的郁闷就不用说了。他挣扎着站起来,看都不看姜茜,只向我投来凶狠的目光,道:
你够狠!今天的事没完!
我为人一向厚道,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去和他置这闲气,大度地笑了笑,道,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那个人咬牙切齿了一番,也无计可施,只能恨恨地带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走了。
六十三
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都慢慢散了开去。只剩下我身边一群挤眉弄眼的损友和脸色冷峻的姜茜。
我的同学都不是蠢人,这个时候哪能还不知道进退,纷纷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最不厚道的老七还贱笑着对我说:
老三, 你行啊!在外边不声不响地就泡到这么靓的一个妞儿,还因为这被人打……你挖人家墙角了吧!你说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呢?!
我对他不负责任的言辞致以强烈地鄙视!这小子刚一进大学就把我们班最漂亮的一个女生拿下了,两年多来亲亲我我,羡煞旁人,竟然还敢说这样的风凉话!
知情知趣的老四见我要发飙,一把勾住老七的脖子,向其他人打了个眼色,道了声:
哥们儿永远站着你这边!
几人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