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熙亚的抿唇一笑:“我谢谢二位关照我们家简嘉。”
凌悦有点看不懂眼前这男人,那天婚礼期间,钱氏姐弟俩在书房里的谈话,她和简嘉可都听见了的,真真切切不会有假,可他对简嘉的心意又是明摆着的,那为何还自相矛盾说什么“试婚”,这不是有毛病么?
简嘉没喝酒,脸却一阵阵灼烧,心说这钱熙亚真是,干嘛说这些,还口口声声“我们家简嘉”,也不嫌牙酸。
“说什么谢谢呢,”苏弘翌也举了杯子,嘿嘿一笑,“以前没你钱熙亚的时候,我和凌悦一样关照简嘉。”
然后暗示一旁的凌悦给钱总一点面子,凌悦本也没打算为难钱熙亚,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现在看他表现还算合格,便端起杯子,不咸不淡的说:
“我想说的和苏队一样。”
三人碰杯后,钱熙亚让服务员往火锅里加了热水,并换了盘子和烤盘锡纸。
“你们还想吃什么,继续点,别跟我客气啊,”钱熙亚用勺子搅着火锅料,招呼说,“这里不光有烧烤,还有各种好吃的点心,熟食,包你们吃的肚皮滚圆着回家。”
三人均表示已经吃的够撑了。
“钱总这次出国考察要多长时间?”苏弘翌嘴里叼着牙签说,“打算何时动身?”
“看情形,最少一个月。”钱熙亚表情恬淡的说,“润华集团有继续拓展国外市场的打算,过几天就动身。”
“那你可有得忙了,”苏弘翌扔了牙签,笑说,“我就不喜欢生意场上那一套。”
“有什么办法,我还喜欢绘画呢,可又能怎样?”钱熙亚慵懒的向坐椅背靠去,漫不经心的说,“有时候不是你不喜欢什么就能置之不理的。”
凌悦忽然笑了,对身边人调侃说:“说到绘画我倒想起来了,简嘉,你不就是被钱熙亚一手画给骗去的吗?我让你‘小心’着点,还不信。”
“什么叫骗去,说的那么难听,”简嘉瞪眼还不够,还在桌子底下踢了凌悦一脚,“我那是‘牺牲’。”
一句话说的三人都乐了,钱熙亚也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没想过用绘画做“诱饵”,后来竟无心插柳柳成荫。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该回去了,”苏弘翌瞥一眼腕表说,“钱总,等你出国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
几人就此道别。
乔梁随着哥哥回到家里,乔母一见到小儿子就问长问短,乔梁因为事先得知哥哥一直在帮他瞒着母亲,所以就撒了几个善意的谎言,安抚她上楼睡觉之后才下楼。
碰见田馨雨从卧室里出来,乔梁有点矛盾,那声“嫂子”是直到对方走到自己面前才喊出的。
“乔梁,我和你哥已瞒住了妈,记住在家切不可说漏嘴了。”田馨雨看着长得很像乔扬的弟弟,感觉很亲切。
“我知道,谢谢嫂子,”乔梁提了提唇角,看了一眼田馨雨的肚子说,“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侄儿。”
田馨雨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乔梁的话,笑了笑:“预产期在明年三月,快了。”
乔梁还想说他去冲个凉,待会儿再聊,却听见一旁大哥问嫂子:
“今天佟阑珊又来了?”
田馨雨眉头一蹙说:“来过了。”
乔梁吃惊:“哥,那个佟阑珊还在你公司?现在竟当着嫂子的面明目张胆的出入我们家,谁给她的胆子?!”
乔扬和简嘉分手前,乔梁几次在鸿鹄公司撞见佟阑珊对大哥“撒娇”,看着就恶心,因此几次被他当场羞辱,佟阑珊这才收敛了点,但他没想到这女人后来手脚越来越长,竟伸到家里来,虽说现在的嫂子不是他期盼的那个,但他也无法直视这种荒唐的境况。
“你小声点,妈还没睡熟呢,”乔扬拉了拉弟弟的袖子,“不是我让佟阑珊来的,是妈喜欢她,说是——”
“又是妈!哥,你什么都好,就是愚孝,”乔梁气都不打一处来说,“总是拿妈的话当圣旨,说什么你都听,那时候就常常为了妈的话跟嘉嘉姐吵架,你——”
“住口!”乔扬听乔梁提到简嘉,像受了什么刺激一声低吼,“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先回你的房间去,我有事要和你嫂子说。”
乔梁最初的好心情被破坏的干干净净,甩头走去自己的卧室,关了门。
乔扬看了田馨雨一眼,显得很疲惫:“佟阑珊有没有为难你?”
田馨雨摇头,但哪个女人能忍受一个陌生女人这样公然出入自己的家,还跟婆婆“打得火热”。
“乔扬,我们搬出去住好不好?”田馨雨忍了很久,还是决定说了,“我们买套小点的房子,就我们俩住。”
“我现在买大的房子也不是问题,”乔扬抚了抚田馨雨的刘海说,“关键是不管我买什么房子,搬到哪里住,我都不能扔下我妈不管,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一个人把我们兄弟俩拉扯大很不容易。”
田馨雨受不了了,她直视乔扬:“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扯到妈,我反对你孝顺了吗?我是不想看见佟阑珊!换做是我,如果有个男的公然进家门,我没被你们打死也要变残了,乔扬,我求你。”
“求什么呀,房子前两年就买了,也装修的好好的,”乔扬叹了口气,低着头说,“几次想搬有又怕妈误会,再就是,”他的嗓音忽然一低,“那套房子,坐落在简嘉家的小区不远……想想还是算了。”
田馨雨怔愣,最后恍有所悟的轻声说:“我不介意。”
乔扬抬头,深吸一口气:“过几天我和妈商量一下,决定以后就让乔梁帮忙搬家。馨雨,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先睡下。”
“你又要去找佟阑珊?”田馨雨才舒展的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对,有些事我要和她私了。”乔扬脸色沉沉的说。
钱熙亚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简嘉也忙碌起来,帮他张罗了许多东西,后来发现有三分之二没用上。
别墅卧室里,钱熙亚看着简嘉给他准备的一堆东西,站在那里发笑说:
“以为这是你平常国内出差啊,带这么多行李,”继而想起简嘉出差带的东西,笑得更坏了,“我就纳闷那会儿你把什么毛巾浴巾、牙刷牙杯这些都带上做什么,宾馆里不是设备齐全?”
“本来我也以为没问题,”简嘉坐在床上,仰头看着钱熙亚说,“但自从看了几篇宾馆内幕报道,便有了心里阴影,面积还不小,所以但凡能自带的就自带,不过你说的也对,国外出差可以在国外买,日常用品也贵不到哪去,就不要一路增加重量了。”
“那些只是少数情况,而且估计也是普通的宾馆,”钱熙亚垂下眼睛看着简嘉,“五星级以上宾馆的卫生条件要是敢这么马虎,早都关门倒闭了。”
简嘉歪了头睨他,嗤笑说:“我这等‘无产阶级’不比钱总‘资本家’,每回都住总统套房,我就是住得起也舍不得花这钱。”
“你花钱干嘛呀,不是有我吗?”钱熙亚薄唇一扬,神情语气又开始流里流气,“要不今晚我带你去住一次,那地方高档奢华是其次,主要是床很大,氛围好,‘办事’会很有感觉。”
简嘉一看钱熙亚说“办事”时那模样,深谙其意的低声骂道:“不要脸。”
“这怎么又不要脸了,”钱熙亚盯着简嘉因泛红而愈发娇美的脸,水润的唇,心痒痒的说,“没听人说吗?‘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简嘉真服了这男人,多数时候冷的像块冰,说话好似木头般没表情,在公司员工的眼里永远都是高冷总裁不怒自威的形象,可一到私底下,当他和她独处,只要一跟床扯上事,就变得特热情,不但言语挑逗还“身体力行”的撩拨她,到最后总是她完败,任他摆布。
“那你也一定听过另一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简嘉转头看着他,似玩笑似警告,“我知道钱总你‘器大活好’,但还是悠着点。”
钱熙亚被简嘉逗笑了:“嘉嘉,你在哪里学来这些新鲜词汇,我还是头回听到,你放心,我会节制的,这次分开就当是给我们‘放假’好了。”
她放心?他会节制?那才真叫有鬼了。简嘉腹诽。但一想到她将会有一个月+的所谓“假期”,她在心下还是兴奋了一下。
因此有那么一会儿,简嘉坐在床上都没吭声,她不能让“心事”漏在脸上。
钱熙亚瞧她板着脸不说话,于是也坐下,攘了她的肩膀咬着她耳朵说:“怎么,嘉嘉舍不得我么?”
“什么舍不得,我巴不得你离我越远越好。”简嘉推了钱熙亚胸口一下,“自恋。”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真的越远越好?”钱熙亚更加抱紧了简嘉,亲昵的吻她,轻车熟路的上下其手,“嘉嘉,我巴不得把你装到我行李箱里,到哪儿你都在我身边。”
简嘉涨红脸,她只有两只手,一手要推他的头,一手还要扯掉在她身上游来游去的大掌,应接不暇。
“熙亚,你明天要赶早班机,还是早点睡吧。”
要是因为这事明天误了班机,笑话可就大了。
话音刚落,简嘉已被某总裁扑倒在床,等不及她就“次数”和“时长”展开“谈判”,钱熙就已开始一阵手脚麻利的“剥”。
“好,办完事就歇息,”他温暖的大手抚触着她泛热的肌肤,薄唇压上她的唇瓣,吻得浓情蜜意,吻的简嘉呼吸困难,他缓缓抬头,凝视着她,“嘉嘉,我好容易认了苏弘翌这个‘大舅子’,你别再给我添乱了,不要让我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情场上那些无聊的事上。”
简嘉一愣,没料到这种情境下,钱熙亚居然还会说到这点上。
“我正纳闷,”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水灵灵的眼底含着浅笑,“记得婚礼那天,师哥还和你水火不容,这才几天的功夫,你们就坐在一起觥筹交错了,说,你用了什么手段?”
钱熙亚深望着她,忽而邪气的扬了唇角:“那不叫‘手段’,是‘和平演变’。”
简嘉没忍住笑了:“和平演变离不开一个‘钱’字,我不信师哥会被你用钱收买?”
“苏队要是用钱就能收买我也不用费这心思了,”钱熙亚眼神变得迷情,声音也愈发显得暧昧,“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你这傻瓜——”
再然后,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痴缠一处,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