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hapter36

37chapter 36。

现在正好是四个人,虽然没有明确说是比赛,但整个场面看起来就跟一次擂台赛没什么区别,起码宋嘉木和苏落心里是暗自较着劲儿。纪沉看出了宋嘉木的跃跃欲试,和一股子的胸有成竹,所以很善解人意地提出:“输的一对请吃饭?”

接收到提议,顾南方没有说话,似乎对纪沉口中那个“一对”非常不爽,他几大步过到边上去,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抱臂观战。

首先上场的是苏落,宋嘉木比较喜欢后来制胜的感觉,虽然她不清楚苏落的实力,但就是莫名地觉得自己会赢,大概苏落给她的感觉就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应该没有受过什么训练。而事实是,苏落一上场,还是让宋嘉木小经验了一把。

苏落换上运动鞋,手关节和姿势统统都正规得不像样子,乃至于宋嘉木不自然地联想,顾南方应该也是教过她了的吧?思及此,宋嘉木下意识将视线投注到顾南方身上,却发现对方也正好在看自己,眼神意味不明,宋嘉木避而不及地又将目光收回来,佯装镇定。

果然,第一轮射靶满分,第二轮移动标靶满分。

第三轮似乎是大多女孩子的硬伤,在前面,苏落一路前行,以冲锋陷阵的姿态攻向前,却还是在第三轮的设置点败下阵来。宋嘉木莫名的有些高兴,在时间到的哨子吹响以后,信心十足的走上前去,拉弓,挺腰,带上单眼镜试瞄准度。苏落从场地里回来,和宋嘉木擦肩,两人交换一个女人战争的眼神,宋嘉木暗自撇了下嘴角。

裁判要喊开始的中途,纪沉发了话,他走过去,将宋嘉木右手上的护肘绑得更近,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安全第一。”

这样的体贴,与顾南方完全不同,但宋嘉木知道,对方是在帮自己挣足面子,所以她很感激地对纪沉点了点头,即便她似乎感受到身后如芒刺在背。

裁判哨子一吹响,宋嘉木便有如神助地站了出去,一瞄一个准,前路畅通无阻。

来到第三个设置点的时候,宋嘉木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取下了瞄准镜。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想要怎么样,只有宋嘉木一个人晓得。

她想起之前的那个下午,顾南方的气息喷撒在耳朵上面,悉悉索索的痒。

“别只顾着瞄准,把那个红心看作是目标,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和眼睛,手低一点儿,对。”

果然,箭无虚发。

宋嘉木一路势如破竹,直到最后一关,以稍微差的分数结束战斗。

一场跑下来,她额头上都是细汗,却感觉放了了一个包袱。是的,她就是在同苏落较劲,怎么能不较呢?除非她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顾南方。

至于纪沉,宋嘉木倒是特别的刮目相看,他从小在英国长大,没想到也对射击术有很深的了解。那手足一抬,姿态一摆,便让人一眼看出是行家。宋嘉木给他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姿势,纪沉居然单眨了一个眼,有些抛媚的意味,成功惹得宋嘉木的脸泛了一点嫣红。

裁判的哨子不过刚落音,纪沉已经一箭命中了第一个红心,不多会儿,立见分晓。

男人的奔跑速度女人肯定是不能相比的,方才宋嘉木用3分10秒的速度到达最后一个场地,自以为尚算不错,没想到纪沉只有了2分10秒,足足比她快了一分钟。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居然以满贯收场……

对方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宋嘉木内心激动不已,在她心中,这短暂的相处,宋嘉木已经打从心眼里将纪沉规划到自己的阵地,虽然相识的时间那么短,可她就是觉得一见如故。

最终,裁判宣布,纪沉打破了以往的记录。

宋嘉木原地跳起来拍掌,看纪沉由远及近地朝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做了个OK的姿势。

接着,轮到顾南方。

他个子高,腿长,再加上在部队呆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受过许多特殊的体能训练和实战推演,所以比体力和耐力以及快速移动的能力,一般人原本就是望尘莫及。再加上那个时候,他整天把玩的都是枪,别说睁着眼睛,每天几千次的瞄准训练,让他几乎闭着眼,光是感受手肘的高度,命中也已经不成问题。

战哨拉响,顾南方犹如一支被擦得锋利的离弦的箭,浑身张扬着力量而出。他棱角分明的眉目在日光下泛着细细密密的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宋嘉木痴痴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移形换影,仿佛只是一根火柴的时间,哨子便又已经吹响。

“2分零6秒。”

结果一出来,为了长自己的志气,宋嘉木撇唇,故意说得大声。

“没什么了不起,快4秒而已,说不定再试一次,结果就不一样了,是吧?”

她仰着脸问身边的男人,纪沉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顾南方,凝着眉,特别认真地说了两个单词。

“triple?tap。”

没有反应过来,宋嘉木下意识:“嗯?”

纪沉调转过头来,一脸棋逢对手的笑意。

“triple?tap。他居然能在2分6秒以内,连续在同一个靶上中三次红心,这样的身法一般是枪术,很难有人射击也做到如此。果然,能让你上心的,不是一般人啊。”

语毕,宋嘉木彻底被折服。

转念一想,不对啊,虽然她是没有赢过,但两人的分数相差不远。那意味着,以前的顾南方为了让她高兴,放了多少的水?

苏落得意地跑上前去为顾南方擦汗,宋嘉木装漠视。

最后还是顾南方请客,说是纪沉刚归国,他该尽地主之谊。

四人移驾来到餐厅,因为临时通知厨房加菜,所以几人等了一些时间。

整个餐厅装潢,四面都是被镂空实木围起来的屏障,外面的光几乎透不进来,使得气氛弥漫着静谧的暧昧。

服务生按照惯例地上了水果和小零食,随即推着车,将一盏烛台放在桌子中间,彬彬有礼地问话。

“顾先生,不知道您先前为苏小姐安排的烛光餐,现在还需要上吗?”

顾南方目不斜视:“增加气氛也不错。”

闻言,苏落特别小鸟依人地凑到男人面前去,当着宋嘉木和纪沉的面,给了对方一个啄吻。

“谢谢。”

那盏微弱的烛火在此时的宋嘉木看来,就是一个巨型的火球,一路追着她的踪迹,势要烧得她面目全非才罢休,反观顾南方却是一幅在轻松不过的姿态。

待菜终于上来,几人默不作声要开动的时候,宋嘉木终于忍不住说了话。

“如果没有谁吃饭之前必须要祈祷一番的话,麻烦把蜡烛灭了吧,最近电脑对多了,那火一闪一闪的眼睛疼。”

面对她的挑衅,顾南方来了兴致,他向后靠在冰凉的椅背上,连带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凉薄的感觉。

“是吗?我以为蜡烛是上流淑女用餐的必备。”

言下之意,是讽刺宋嘉木的身份卑微,以及配不上淑女二字。

但宋嘉木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她早已经下定决心,既然这么凑巧都碰到了,那就证明是头顶那个谁在给她机会,所以她怎么也是要火力全开的,就算伤己一百,也要损敌三千。

宋嘉木就势端起右手边的红酒,在几人和服务生面前一饮而尽,表情镇定。

“是的,对我们这样的女孩子来说,一日三餐最不可缺少的不是蜡烛,只是饭菜而已,能填饱肚子就完全足够。我们会用着叫不上名字的包,步行是最常用的交通方式,每个月拿到工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房租抽出来存进银行卡,吃西餐也并不清楚礼仪,不知道红酒不能跟二锅头似的一干而尽得慢慢品,我承认,这就是我们和你们上层名流最大的不同。不像顾总,你永远不清楚自己的存折里有多少钱,因为每天每分每秒,国内外的帐户金额都在变动,你可以每年花几百万用在各种消费上,只为了来告诉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人和你有多么的差别,你用不平等来找自己的平等,这就是隐藏在你脑子里最大的常识,因为你看不起任何和你身份不匹配的人,是吗?”

整个大厅的冰点值好像都因为宋嘉木的话直接变为负数,苏落很不可思议的盯着宋嘉木,她完全不能明白,像宋嘉木这样对顾南方的态度,简直就应该已经死了十次不止,可她却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顾南方的眼神也因为宋嘉木的尖锐而锋利无比。

“我有那个能力和身份,我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在批判阶层问题的时候请不要忽略了自身原因,大部分穷人每天做的第一件事情大概就是祈祷吧?祈祷第二天睁开眼起来中乐透,期待出现奇迹,选择忽视自己的无能,愤青地扬言讨厌有钱人,又一而再三地通过各种机会往别人身上爬。无视自己学历能力的差别,想着有天说不定能飞上枝头当凤凰,难道宋小姐没有这样过吗?”

宋嘉木知道,他是在用之前彼此的关系来做范例,她就是顾南方口中那个,为了钱就各种往上爬的女人。宋嘉木的自尊被顾南方在瞬间撕得粉碎,那样的不留情面,好像她就是他此生最厌恶的那个人。

他们两人的针锋相对,惹得苏落和纪沉颇有些尴尬,最终是纪沉在恰好的关头出来打圆场。他拿过那瓶上好的拉斐尔给宋嘉木的杯子里重新满上三分之一,然后举起杯子邀大家干杯。

“好不容易出来放松,话题不用这么沉闷吧?”

说完,他特意将杯子朝着宋嘉木的方向举起来:“嘉木,你的口才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完全可以和那些所谓出口成章的时评人相提并论。”

那是纪沉在两人相处之下第一次叫宋嘉木的名字,仿佛熟稔多年,宋嘉木却并没有因此而反感,甚至刻意地忽略顾南方,偏过头给了纪沉一个嫣然的笑容,端起酒杯与对方相碰,语气里带着些微的俏皮。

“我叹息,我恨不生在迦梨陀婆的黄金时代。”

语出,纪沉眼神里有片刻的惊讶,随即眉眼带笑回:“但是,这种胡乱的愿望有什么用呢?”

泯一口馥郁醇香的红酒,宋嘉木也一脸酒逢知己的表情,眉眼弯弯地往下接:“我曾珍惜幻想,但现在我把它们抛弃了,遵循那错望的道途,我踩到荆棘,才晓得它们不是花朵。”

纪沉眼里的光更盛:“我将永远不和恋爱胡闹,也永不和我的心戏弄。我将在你心中寻求隐蔽,在人生苦海的岸边。”

最终,二人默契十足地一干而尽。

那两个人这么明目张胆的以诗传情打情骂俏,让苏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是十分乐见其成。

只是,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冷飕飕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这顿饭怎么吃怎么不是滋味啊。

纪沉:服务员,给大人来碗醋~

顾南方:给她来一缸。

姓顾的,别说你胖你就喘蹬鼻子上脸!不把你玩儿得至死方休我就醋缸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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