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不该如此,困在这夜里。可是不再这样的夜里,又如何做梦,梦见一个想要梦见的人。痛自然是有的,只是这痛也让自己的麻木折磨得没有了任何痕迹。心里防着自己崩溃,大声的在心里呐喊或许能挽救自己的坠落。落下的风,总是要嘲笑一些事情,他自然也清楚这种嘲笑的根由。这里的风大概是高傲的,毕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就这地上的野草也没有这能力,这山,这树,大概也只能地下高傲的头。他甚至在问,这天空为何如故,还能如此的看着这野草的疯狂,后来一想,这里的一切原本也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他能做的是什么?只有记忆,要更多的东西,那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他会强人所难么,大概不会,他就不是这样的人,要是成了这样的人,对他也是毁灭。毁灭一个人的心性是可怕的,自我毁灭更是可怕。
山野里的野草已经疯狂,他自然夜晚疯狂,不过有比他更疯狂的,那就是时光。就算所有的人都能看清野草,却没有人能看清时光。他想咋时光的故事里,他的故事普通得没有意义,毕竟时光铭记的故事,都已经成为了经典,在现实里是没有办法寻找经典的,如果现实里的故事经典了,那么肯定会有更多的诋毁。他能经得住诋毁么,经不住,那么就不要说什么经典了?他怀疑这些经典里的残酷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自然也就不要想在这片荒野里成为经典。荒野不需要故事,要是有了故事也没有人传播,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说故事,大概是搞笑的,你要坚持这样的高校,自然没有人管,不过这世上绝对会多一个疯子,他是疯子么?不是,他不是疯子,他不该疯狂的,自然这荒野的故事不是他传播的。
再远处有人在高歌,这歌声哀怨,悲凉。他听得认真,自然也就忍不住流下了一滴眼泪。眼泪的作用是什么?他努力的在自己知道的词句里寻找,这样的寻找他已经习惯了,哪怕是在梦里也能不自觉的寻找起来。要是更加深一些,他会在梦里大声呐喊,其他人不知道这呐喊的意义,毕竟能入梦的,只有他自己而已。歌声最终还是停了,他回望身后,发现竟然空无一人,只有一头黄牛在吃草,竟然连梦里都变成了黄牛,他心里实在有些恐慌,他记得自己家的应该可能或许是水牛。只是在这些猜测中,他最终接受了只有一头黄牛的事实。高歌的悲凉,和黄牛的悠闲,让他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的场景怎么就有他在这里,他该怎么办。拿出些什么表现了让这样的情形显得协调一些,他该这样做。可是该那什么呢,他有什么,有的或许人家根本就不觉着喜欢,这就是了,他本就拿不出任何的东西了,在这一刻他贫穷,他足够的贫穷。
诗歌里说应该是有牧笛的,他搜遍了全身,最后只有一片树叶。这树叶太普通,却是唯一能够回应高歌者的东西,你要想其他,就只能是自寻烦恼。他自寻烦恼么?当然有,这世上的人不自寻烦恼的大概是没有的,可是烦恼不寻找,就不来么,大概也不是。自然这种情况,不可能跟一头没有那么熟悉的黄牛讲,水牛还差不多,毕竟这是他心里的一个印记。能跟水牛讲的故事自然多如牛毛。他仔细想了一下,要算牛毛,还是黄牛多些,水牛的毛其实还是能数清的。能数清的事情,他竟然忘记了,这该死的忘记,他该走出这荒野,不过这荒野也没有留客的想法,甚至都不觉着他来过,只有黄牛留下了一些印记,这是值得记住的,不过这印记大概一个时节后就消失了,留下的还只是野草。他喜欢野草么,不知道,他只是觉着自己应该是不喜欢的,或者说喜欢过。
下山的路很容易走,却容易彷徨,总觉着自己应该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可具体是什么,实在让人劳神。他自信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劳神的人呢,却败在了一条岔路上。这条路他走了很久,却在这是发现一条很久没有走的路,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却又想走上一遍,觉着可能,应该是有些新的发现。不过这条路会不会有毒蛇,会不会有刺,他有些吃不准。他吃不准的事情从不敢尝试,毕竟尝试是有代价的,一看到处都是野草,就知道这路可不好走。他没有征服这些野草的野心,要是有这样的野心或许也就没有了站在这里思考这么久的事情。路上的草也不见的少多少,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地方不能获得,自然只能原路返回。返回时候的心情,如同野草,乱了方寸。他想梦里应该走对了路,自然不用纠结这野草。只是真的能对么,大概不能,既然不能,再选择这条路也不见得有什么意义。迷路的人在山里行走,很让人觉着有些迷茫。
也许是他疯了,疯狂的以为这里只是属于他的,忘记了黄牛才是这里的最好的主人。黄牛的作用是什么是一种警示,是让自己知道时光已经溜走。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时光是如何溜走的,是自己放下了,还是有人打开了时光的阀门,放走了他的时光。他的时光应该不会被野草铭记,也不该惹了这野草的心。他落寞了,也就记住了眼泪,自然也就有了时光。你说时光这东西吧,他不曾握住,自然也就没有能握住野草。黄牛还在,黄牛又能说什么呢,说了又有些什么意义,再过不了多久,甚至连黄牛的记忆都混乱了,只能是这野草埋没了人心。他的心自然是被埋没了,在这荒草里行走的人,本就需要有人咋前面站着,要是没有,走再远的路,能如何,不过就是在这梦里见到了女神的微笑,只是这微笑如此的冷漠,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