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漫准备好要去皇宫的这日,突然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太后中毒了!而那下毒的程公公也服毒自尽,幕后主使无法抓住,皇上震怒,下令有司严加查探,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什么事也都先放下了。
秦漫听了月成得来的消息,顿时愣住了。这么说,她不用去皇宫了?毕竟她进宫是要去陪太后的,结果现在太后出事了,那她自然也就不必去了。/魔:幻地,/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也不知皇帝那边儿到底派人来接她了没有,于是吩咐月成去门口候着,看看宫里是否来人。不过她还是认为皇帝这会儿应该忙着让人给太后解毒,还要派人捉拿凶手,不会记着她这里等消息,见尤子君进了房间,急忙上前问道:“夫君,宫里可否有人来?”她心里直盼着天快些黑,如此一来宫里没人来接,她便也无须进宫了。
尤子君扶住她的腰往里走,笑迸:“夫人放心吧,这会儿宫里正乱着呢,哪儿还有功夫接夫人进宫去见太后?如今的太后可只有御医与皇上才能面见,以防有人趁乱再次下手。”
“夫君一早去哪儿了?妾身醒来见身边无人。”秦漫闻言放下了心,又微微埋怨道。虽然总觉得这事儿太过巧合了,但她却下意识的没有将此事与尤子君联系到一块儿去。毕竞,与皇帝作对是天大的事情,在这种年代来说就是造反,谋逆,所以她是压根儿没将温柔的丈夫与逆贼联想起来的。
尤子君是去见被偷运出来的程公公了,太后中毒本是二更时分的事,到天明时分人人都知道程公公比了,宫里的其他手下这才有机会将程公公偷运出宫。
他便前去见了程公公,命令程公公暂时去偏僻之地躲避风头,等日后改头换面以另外的身份出现后,这才回了府。
“我一想到夫人要进宫就睡不踏实,未亮便醒了,又怕惊扰了夫人的美梦,只好去府外等宫里人来了。”尤子君自嘲地笑了笑:“谁知却是我杞人忧天了,老天爷早有安排,夫人此次是不必去宫里了。”
秦漫也很开心,但她对太后中毒一事尚存疑虑,便问道:“夫君,那太后中的什么毒啊?有性命之忧吗?”她只觉得那给太后下毒的人实在有胆量,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不知与太后有何等深仇大恨。看来那位皇帝,这回被气得不轻呢。他贪权重威,绝对会暴怒有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毒害他的母后的。
尤子君很平静地说道:“具体是什么毒,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人议论说,太后偶尔痉挛与呕吐,太医只知这是中毒之状,却对解毒一事束手无策。想必一一是很厉害的毒吧。”
“咦?”秦漫忍不住心想这与她怀孕的症状很类似呢,不过太后那是不可能的,再说太医都说是中毒了。她便皱了皱眉道:“看来这下毒之人并不想将太后毒死。妾身觉得这里边肯定有阴谋,那幕后主使估计只是想借太后之事引起宫里的混乱罢了。夫君千万要劝父亲在朝中小心呐,不要被卷入这阴谋当中了。”
秦漫心想现在尤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若是沾上了这腥儿,可就更惹皇帝恼怒了。毕竟皇帝才登基三年,又刚过了故君丧期,这母后便被人下毒给害了……他皇帝的威严被扫不说,他以“孝’治国的根本便被他自己给动摇了啊。
尤子君微微讶异,心道她猜的可真准,便含糊的带了过去:“夫人身子要紧,就不要担心这些朝里的大事了。”
秦漫刚要作答,却见冷莉匆匆避得房来,面色还有些严肃,心知又有什么大事生了,便咽下了尚未说出口的话,静待冷莉开口。
“少爷,宫里来人宣旨了,说是皇上给少爷下的旨。老爷代接都没用,非得少爷亲自去接,所a老爷请少爷去一趟。”冷莉非常快的说明了事情缘由。
秦漫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皇帝不会又想出什么花招了吧?她转头望向尤子君,眼里的担忧分外明显。
“夫人暂且宽下心来,我去前头接旨,想必不会是什么大事的。”尤子君安慰她道,见她点了点头便与冷莉往大堂前边去了。
秦漫只觉的腰身酸痛,约真是站久了,便扶着桌沿坐了下来。虽说是不用进宫了,不过看来皇帝还没有将她忘了啊,这道圣旨也不知是说了些什么。
她稍稍往后靠,使自己舒服一些了,才闭上眼睛小憩,静静的等着尤子君接旨回来。/魔:幻地,/
“你?你还敢来?上次害少夫人还不够吗?”突然,月成大呼小叫起来,似乎在责骂什么人。
秦漫便被月成吵得睁开眼来,一看,却是那殷紫瑜站在门口。她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所以在这个地方做好人得当,啊,面前个就是典型的白眼狼。她让她实现心中的梦想上台唱戏,可她却毫不犹豫的将她卖给了皇帝,差点害得她被皇帝降罪。虽说已经化险为夷,不过皇帝那边看来是不愿轻易放过她了。
“紫瑜见过少夫人,给少夫人请安。”殷紫瑜却仿佛没听见月成的话似的,径直走到秦漫面前,微微福了福,请安道。
秦漫从来便不是泼妇骂街的女人,便笑着说道:“不必多礼,不过紫瑜不在皇宫里享清福,到我这小庙里来做什么?我方才为自己眼花了,毕竟紫瑜可是皇上的有功之臣,自当加官进爵的啊。”
殷紫瑜微微一笑,也不秦漫的讽刺为许,满脸笑容地说道:“紫瑜蒙皇上恩宠,被封为”御用伶人’。皇上说了,要想唱得好,还得戏排得好,所以皇上便下旨让紫瑜前来宰相府,跟少夫人学习更多的新戏曲。/魔:幻地,/
所以往后,还请少夫人多多指教。”
御用伶人?秦漫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看着殷紫瑜那灿烂如花的笑容好半晌之后,才回道:“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倒没听说过何为“伶人’。我上回与夫君说起紫瑜,夫君还说是”优伶’呢,看来皇上果然对紫瑜青睐有加,封了个“伶人’给紫瑜。我真替紫瑜高兴,不过我倒是没什么可教的了,再说我现在行动不便,也没法了。”
殷紫瑜的脸瞬间有些难堪,而月成却是在一边很不遮掩的吃吃笑。
这‘伶人’与‘优伶’的区别可大了,”伶人’好歹就是指戏子,那是一般人捧场的说法;但这“优伶’一.一.那是不客气的含贬义的说法,有着轻视辱骂戏子之意。原本这职业也就属三欺九流之列,没什么好光荣的。
可秦漫偏偏搬出了尤子君,那这话是尤子君说的,殷紫瑜也就作不起来了。当家的少爷嘛,那是除了更上边的人之外谁都可以拿来骂的,更何况是她这个小小的戏子呢?纵使她多了”御用’二字,但比起尤子君这宰相少爷来,那份量还是差远了。
殷紫瑜半晌后,收起了笑容,直视着秦漫说道:“不管少夫人怎么说,少爷已经接下圣旨了,倘若少夫人不教紫瑜,便是抗旨。紫瑜觉得少夫人为了少爷与少爷的孩子着想,也该遵了皇上的旨。紫瑜也不过是个伶人,皇上若起怒耒,紫瑜是劝解不了的。少夫人也不想宰相府因此而遭受大难吧?”
“你太放肆了!”月成‘啪’的一耳光便扇了过去,接着便骂道:“你不过是个下三滥的优伶,还丝毫没有羞耻之,,我家少夫人一手提拔你.你不仅不知报恩,还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子!现在竞又敢跑来少夫人的地盘大放厥词!你真以为,皇上会为了你这个下三滥的优伶而降罪自己的宰相吗?”
殷紫瑜呆呆的捂住自己的脸,完全没能反应过来,她绝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敢打她,而她还是皇上派来的人一一
月成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秦漫膝下,毫不畏惧地说道:“少夫人,今天这一巴掌是奴埤打的,若是有人怪罪少夫人,奴婢一力承担!”
秦漫摇了摇头,伸手将月成拉了起来,轻言细语地说道:“月成,其实你大可不必这般气性的,也实在没有必要与她计较。”说罢她微笑着瞟了殷紫瑜一眼。
月成一边站起来,一边想到少夫人还有后话没说,便接过话头问道:“少夫人,这是为何?她如此放肆,少夫人为何说不必与她计较?”
“因为————”秦漫笑的好不灿烂,慢悠悠地说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古来有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