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老太太什么也没说便回了房,众人都知道老太太是有些不高兴了。这也难怪,本耒好好的喜事,如今却摊上这样一个难题。
尤老爷则是在心里盘算着,能联多少位大臣上疏反对此事,想了一会儿他对儿子说道:“子君,不久之后我便联合众友上疏皇上,反对此事。你觉得如何?”
尤子君摇了摇头道:“父亲不可,这样一来反倒落了皇上的猜忌,认为我们尤家联合其他大臣反对于他。”再说,父亲去反对什么?皇上可从未说过什么命令之类的话,这件事情不过是秦青的折子引起的而已。
“其实一一”秦漫发现她刚一开口,众人就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了,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但话已出口。她只得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实儿媳觉得父亲大人按兵不动为好,皇上并未下旨,父亲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
尤老爷皱眉道:“早晚也是会下旨的,我说的就是下旨之后联合大臣上疏反对的事情。”
秦漫摇头道:“父亲,皇上是绝不会胡乱下旨的。皇上此趟前来,表面看来是要向尤家施压,如果儿媳没有猜错,皇上实际上是在给儿媳施压。皇上需要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一一儿媳请皇上做主,准了儿媳的奏去重振秦家。”
“不错。”尤子君也早已察觉到皇甫正的予头所在,否则皇上不会一直针对夫人,“夫人说的没错,当时儿子曾暗示夫人了几句话,夫人立刻向皇上请示,让皇上代为决定,但是皇上什么也没说。由此看来,皇上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是绝不会亲自出面做什么决定的。”
尤老爷一想也在理,只不过……他又忧心地道:‘纵然如此,媳妇能够罔顾皇上的授意,不上书吗?”
秦漫微微一笑:“皇上既然想立牌坊,就必定不会逼迫儿媳,儿媳只要装聋作哑,皇上也无可奈何。”话圣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既然身为皇帝,就有许多便易之处,他要想使些手段也必定容易,背后还有许多人献谋划策呢。只怕到时候,她会骑虎难下啊……
尤管家突然说道:“其实只要少爷与少夫人再生一子,请旨赐姓秦…”
“管家,你还没弄明白吗?”尤子君摇了摇头:“皇上就是要用此次机会来使我们为难,他是绝不会等到夫人再生一子的。”
秦漫赧然一笑,心想此法虽好,但到底何时能再怀孕,谁又说得清呢?就连她自己也不却定能否再得一子,更何况要使皇上相信呢?
“好了,此事皇上也看在老太太份上宽限时日了,我们还有时间想出办法。在皇上再次来府之前,我们必须得拿出一个说法,至于现在一——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准备明日的喜宴吧。”尤老爷只觉得身心俱疲,心想还是早些辞去官职为上。他老了,不适合朝廷的勾心斗角了,再说如今有了孙子,他应当是要享享清福了。
众人便都应了声,纷纷回自个儿院子去了。
二日小立砚的满月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热闹。尤老爷甚至以为下了请柬也不会前来的一些与他在朝堂上对立的官员,还有那些见他失势而见风使舵的旧友,竟然都带着重礼前来了。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大部分官员竟都是冲着尤家少夫人而来!身孕秦漫现在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起先不明白,她.这个少夫人从未出过府,也跟这些官员素不相识,他们因何对她如此礼遇甚至说是一一热情?
后来她便明白了,这些官员一定是得到了谁的授意,她这个少夫人将耒今是秦家的当家主母,而小立砚也将是秦家继承人。后台是皇帝,加之有目前正受宠坏东厂厂公秦青,这些官员自然纷纷巴结了。
秦漫看向面色沉静的尤了君,目光微微有些歉意。今日这场筵席,最难过的只怕是尤老爷吧……而这个让尤老爷难过的人,却是她秦漫…
尤子君察觉到秦漫在看他,便也望向了她去.领会到她眼中的歉意,他坦然一笑,走过去她身边低语道:“官场沉浮,自古便是如此,夫人还须早些看透才是。”当然,他所指的是将来,将来只怕还有更大的风浪等着夫人去面对。他1光攸地有些深沉了,他不知道夫人能否接受,或是会激烈的反对。不过,不管她如何看他,他仍会将她视作至宝。
筵席依旧在继续小立砚也被抱了出来小家伙似乎很能适应这种热闹的场了,有一两回还睁了眼,不过很快又继续睡去了。他的眼睛,的确像秦漫,这很让秦漫高兴。
秦漫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面,发现自己从前的野心早已不知在何时被磨去了。她想了很久,才确定自己是真害怕往后天天面对这种场面。因为在以前,她可以靠自己的木事爬上去,一切也都可以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而现在…
她轻轻摇了摇头,连官居宰相的尤老爷都不敢保证能一生荣华下去,又何况她一小小的女子呢?在这种环境下,一百个有野心的人,才有那么一个能成功,或许几率更小。
不过,没有野心的人也死的更快。她不禁失笑,看来在这个时空生活,真是日夜如履薄冰啊。
终于等到傍晚,宾客都散去了,只有下人们在打扫着这一片狂欢后的狼藉。秦漫陪着小立砚回了九合院,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回自个儿院子去了。
皇帝既然宽限了时日,那么她暂时可以放下此事了,她还是应当想想如何能够查出尤子君的身世。现在没有人证,物证也不足为据,倒是十分棘手的一一不知不觉她走回了静宁院,月成也一直跟着她没有开口,许是知道她在想心事。当她看见院子里一个系着圆形套环的绳索时,突然眼睛就亮了:没有人证物证,若能下套让尤夫人自己说出实情,那岂非更好?
只不过,该怎么下套让所有人不生疑,而尤夫人又不得不说出实情呢?秦漫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直到尤子君从尤老爷那儿回来,进了房站在她面前也没有察觉。
“夫人,在想什么如此入神?”尤子君有些刻意的凑近了,与她大眼瞪小眼。
秦漫啊’了一声,身子往后倒,幸而被尤子君手快接住了。她回头一看自己坐的是凳子,没有靠背的,顿时庆幸有个男人真好。她埋怨道:“夫君,怎么吓妾身呢?”
尤子君笑了几声,说道:“夫人倒是少有这般呆愣的时候,实在引得我心痒,对不住了。”
秦漫含笑嗔了他一眼,便道:“妾身是在想尤姨太的事情,希望能想出一个方法,让母亲中计自己说出事情的真相。”
“哦?这有可能吗?”尤子君挑眉,颇有些怀疑,就算母亲当年真的换了尤姨太的儿子,如今已经没有人证物证,她不会傻到自己招认吧?
秦漫无奈地道:“也许有可能,也许没可能,妾身还没想到呢。”
“夫人不担心皇莆……皇上施压的事了?”尤子君差点直呼皇帝的名字了,幸好改得及时,他也面色坦然地接受秦漫审视的目光,仿佛真只是口误一般。
秦漫心里怪怪的,不过还是答道:“皇上答应了老太太,想必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的,妾身还有时间想出应对之法.”
“我倒是有个应对之法了。”尤子君笑道。
秦漫一听来了兴趣,急忙问道:“夫君想出什么办法了?快说与妾身听听。”
尤子君看着她间明亮的眼眸,不禁怔了一下,好半晌才定下神来说道:“那夫人这几日可得好好伺候我了,过几日我再告诉夫人。”
什么?秦漫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尤子君看着她吃惊的反应,笑意更浓了,伸手将她拦腰抱起,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上一回:生死春’的药效似乎今日发作了,夫人,做好心理准备啊一一”这件事情他还得跟冷霜她们商议一番,暂时还不能告诉她,只得先转移她的注意力了。不过,他这些日子确实系的很辛苦。除了毛头小伙那会儿,他已经很久没对女人这般饥渴过了,偏偏……心中还不能换一个女人饥渴…一·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一一唔……”秦漫气喘吁吁的阻止着他的进攻,偏开头说道:“唉,你告诉我一一”
尤子君已经将她放在了床上,眨着眼睛说道:“我不是说过了?这几日先补偿我,过几日再说正事。”他隐忍着笑意,手已经麻利的了扒开了她的衣裳,触到了她滑嫩的肌肤。
秦漫一分神,立刻就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她方才只是单纯的觉得,他的眼睛那样亮晶晶的,好像会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