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尔,秦漫本就深得老太太喜爱,如今又给尤子君生下嫡长子,老太太自然是更加喜爱她了。所以老太太那里,秦漫与尤子君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同意:今晚在后花园设宴,让一大家人都参加。
秦漫有些不放心尤子君,总觉得他这人平时太过冷峻,装病也许不十分像。而尤子君却说,装的太像反而不像,恰到好处才不会使人怀疑。他只让秦漫放心,见机行事便是。
事已至此,秦漫也不好再改变计划了,只得选择信任他。不过只要等尤大夫一出面,事情便基本有了定数了,与尤子君实在没有很大关系的。
杂碎的事情自然有下人去着手准备,秦漫与尤子君便如往常一样,看账册,闲聊,一直到下人来请,两人才留下冷霜在房里,带杂碎的事情自然有下人去着手准备,秦漫与尤子君便如往常一样,看账册,闲聊,一直到下人来请,两人才留下冷霜在房里,带着月成冷莉往后花园赴宴去了。
此时,也就是老太太、尤老爷及尤夫人尚未入席了,其他姨太太、姑娘们都已就座。秦漫便小心翼翼的扶着尤子君坐下,眉眼间尽是忧虑,并轻声道:“夫君,小心点。”
“嗯。”尤子君也轻轻应了一声,坐下时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仿佛不适似的。
众人心里皆右些奇怪,这少夫人为何要少爷“小心’少爷又为何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模样?难道,少爷病了?
孙姑娘忍不住关心地问道:“少夫人,少爷是否身体不适?”她心想:少夫人若还将她当朋友,便应该不会拒绝回答她的。
秦漫望了她片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孙姑娘说的没错,夫君他近日来的确有些不舒服。本来我想让尤大夫过来看看,夫君却说只是小事,应是劳累所致,不许我差人去请尤大夫。”
尤子君轻柏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夫人放心,我真的没事。想必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劳累,所以才会偶尔觉得晕眩。”
“可是夫君右时还会浑身无力啊…妾身、妾身真的很担,……”秦漫紧紧的蹙着眉,不无担忧地说道。
“子君怎么了?”一个同样关心的询问声传来,众人——看,原来是尤老爷与尤夫人扶着老太太过来了,急忙都站了起来迎接。
老太太与儿子媳妇相继坐下后,便笑道:“大家都坐吧,就是个家宴,庆祝一下我们长房添丁的家宴而已,所以就不必拘礼了。”
“谢老太太。”众人这才都又坐下了。
老太太看着秦漫问道:“方才漫儿说子君怎么了?他是病了?”
“老太太…”秦漫嗫嚅着,看了自己的夫君几眼,没敢擅自回话。
尤子君咳了一声,转向老太太这边,回话道:“老太太不必担心,孙儿只是近来有些劳累,休息休息便没事了。说起来,也许跟孙儿太喜欢砚儿有关。”
老太太闻言笑了几声,挪榆似的对自己的孙子说道:“是不是每日忙碌完钱庄的事情,顾不上好好休息便偷偷跑去看砚儿,昨日你跟漫儿去九合院渝砚儿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真是没个少爷与少夫人的正经样,下回可不许胡闹了。”
尤子君满脸尴尬,点头道:“老太太教训的是,老太太放心,孙儿往后不会再煽动夫人做这等胡闹的事了。”
秦漫赶紧也说道:“是孙儿媳的错,不怪夫君的。”这男人,又把她的过错给揽下了,害她心里怪不好受的。明明是她要去偷儿子的,哪儿是他煽动她去的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小夫妻情深,都把错儿往自己身上揽,我也没说要罚你们,不必害怕成这样。”老太太想起当年自己与老太爷,却也是这般相互扶持过的,不禁在心里有些感概。但看着自己的孙子能得到幸福,她心里自是十分高兴的。
尤夫人突然轻声道:“子君,有些事情要懂得节制才行,自个儿的身子重要啊。”她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所以才暗示他不要太沉迷女色,免得坏了自己的根基。她以为,尤子君般虚脱,是因为在秦漫产后与秦漫在房事方面太殷勤所致。
尤夫人自是已经想通了,她也下定决心要将尤子君当亲生的看待,往后也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了。只不过,她的这番心意,别人却是不知晓的。所以老太太与尤老爷都变了脸色,以为她又是趁机在讽刺人了。
尤老爷斥道:“身为诰命夫人,也不知在言辞间注意些!”平日甲夫人极少开口,他也是一回听夫人在人前说出如此不知体统的话来,一时之间就算是气愤,也不好太过责骂只是略加提醒罢了。老爷一一”尤夫人知道老爷误会她了,刚想开口解释,却又发现这实在不是个解释的地儿,便还是吞下了后边儿的话。
尤子君轻轻挪动了一下筷子,那筷子碰着瓷碗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望向母亲,说道:“母亲只怕还不知,儿子已经当了几个月的和尚了。”
众人大惊,连老太太都楞在当场。
尤老爷更是不知,该责备儿子出言不逊呢,还是该关心儿子的身体。
秦漫急忙打圆场道:“母亲容禀,夫君他一直身体欠安,儿媳……儿媳不曾…不曾.….”她说到后头满脸委屈,因为姑娘们只怕也对尤子君专宠她感到不满,而她更是有可能要顶着‘狐狸精’的大帽子。
不过,她跟尤子君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还是有点心虚的。只是,为了突出尤子君的确身体不好,她不得不厚着脸皮说谎,更何况也是尤夫人自己先提起的,她不解释就等于是承认了她迷惑尤子君的事实。幸好尤子君先开口了,这顶撞的罪名也不由她来承担。
老太太轻咳迢:“好了,大家都吃饭吧。”这时候骂谁都不好,只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不过老太太心里,还着实对不子的身体有些担心,因为孙子竟连房{事也心力不足了,看来明日得找尤大夫来给孙子看看了,她还想在有生之年里多抱几个曾孙呢。
老太太都发话了,众人便也都收起了吃惊的神情,开始小心翼翼的埋头吃饭。只是经历了刚才的不愉快,各人心里都有了各自的想法,嚼在嘴里的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也没有人去注意了。
尤子君拿着筷子,伸向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却突然间手抖了抖,而后无力的垂下,将手下的盘子给碰翻了,袍袖上沾了一大块油渍。
“夫君!”秦漫惊吁一声,赶紧站起身来将他的手拍起,慌慌忙忙的拿着月成递来的手巾替他擦着手上的油渍。
众人都停下了,再一次掩饰不住惊讶的看着尤子君。竟然一连挟菜的力气都没有了?
尤子君似乎有些喘息,但仍是强振精神对老太土这边歉然说道:“老太太,父亲,母亲,真是对不起,子君一时疏忽。”
“子君,你真的没事吗?”尤夫人忧心忡忡地问道,她怎么看,也觉得他像是染了什么疾病啊曝.
“母亲放心,儿子没事。”尤子君强露笑容,宽慰道。
老太太放下筷子,正色道:“我看你还是回房去休息,漫儿,扶他回房去。管家,派个下人去把维元给请来替少爷瞧瞧。”
“是,老太太。”秦漫与尤管家同时答道。答完后,一个便去扶尤子君,一个便欲转身去吩咐下人请尤大夫来府。
众人看着尤子君被秦漫扶了起来,目光都在尤子君那微微颤抖的手……及身躯上,心里均是一紧:这模样,可不像是小病啊…
就在众人心里紧张的时候,尤子君突然直直的往后倒去,谁也没来得及阻止。
“夫君!”秦漫大叫,心里却在想:他演的太像了吧?她微一转身,打算将尤子君接住不让他摔倒在地,谁知一一
尤子君心中有几分歉然,他就知道她会有此举动,所以她必定要被他撞一下的。若不这样,他的病就显得不真实了。
“啊!”秦漫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这么沉,而且他也似乎没打算被她接住,就这么轰然朝她倒了下来。她惊叫一声,瞬间棱他压倒在地,而后又痛呼一声:她的头…—.她的背一…
众人这才都慌了神,七手八脚的要去扶尤子君,不过月成与冷莉抢先一步,伸手将尤子君往起拉,这才觉得尤子君是真的一点气力也没使,软趴趴的。两人费了好大的劲儿,又在周围几个下人的帮忙下,才。不是将尤子君从秦漫身上扶了起来。
秦漫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慌失措地跑到尤子君身边,一遍遍叫道:“夫君,夫君一一”
“少爷晕倒了!”冷莉伸手探了探少爷的鼻息,一脸凝重的宣布道。
秦漫慌忙冲着月成叫道:“月成,快去请尤大夫!”又转头冲身边几个下人叫道:“还不将少爷扶回房去?冷莉,你小心一点一一”
老太太等人也慌了,毕竟尤子君长这么大,还是一回当众晕倒呢。顿时,尤府里一团乱,纷纷簇拥着不省人事的尤子君往静宁院去了。而月成,早已是飞奔去尤大夫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