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匆匆赶回静宁院,一五一十的对皇甫正禀告了那对狗男女的丑事,更是添油加醋的说月成就是为了勾引尤大夫,所以才把秦漫给弄病的。
皇甫正一听,自是勃然大怒,当即便命暗卫前去查看,若真是如此就将两人绑起来,用鞭子活活的将男的抽死,女的赏给暗卫们轮流享用。
难怪他觉得秦漫病的可疑,却原来是那小贱人做的好事。缺男人?他会让那小贱人这辈子都不再想男人!
刘婆子听了十分得意,她就知道皇甫正不会饶过那对狗男女的。她正好用皇甫正的手,借刀杀人,除去秦漫身边最后一个人。往后,她跟秦漫之间可就是慢慢的折腾了。
秦漫吃了尤维元开的药,烧退了些了,也将刘婆子和皇甫正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就在皇甫正放开她的手要离开时,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衫,身子却因无力而滚下了床。
“你这是在做什么?”皇甫正又急又怒,赶紧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到床上。看着她不断喘气,他责备道:“两个时辰前才刚吃了药,现在还没有完全退烧,你乱动什么?你想让联自责,心疼你到死是不是?”
秦漫喘完几口气,看了他一眼,靠往他怀里去了。她慢慢抓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不要、不要怪月成……不要、不要那样对她……”,她只希望,她能说动皇甫正,否则她宁愿先杀了月成,然后跟月成一起死。
皇甫正怒道:“她故意将你弄生病,为的就是要跟那名大夫私通,你还帮她?“
秦漫苦笑了下,抬眼看着他道:“你知道吗?她从小就跟着我,如同我的亲姐妹一般,我怎么能看着你这样对待她呢?就算……就算她有了喜欢的心……,那她也没有错帆…………,
皇甫正看着她恍若被背叛的惨然笑脸,从未犹豫过的心此时犹豫了。
“她的年岁比我大,早已经到了出嫁的牟纪,如今又忐忑于不知何时会丢了性如……”,秦漫继续躺在他怀里喘气,央求道:“她想跟自己喜欢的男人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也是人之常情啊……,皇上,我只求过你一次,可上次你没有答应我……现在我不为我自己,为他们俩二次求伽……,尤家早晚会被你连根拔起的,你答应我:放了他们、让他们度过最后舟时光好不好?”
皇甫正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面对她无力但希冀的目光竟毫无其他选择,只能应了下来:“好,联答应你,将月成赏给那大夫,让他们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也许,皇甫正是想起了上回她求他时,她眼中的那股绝望吧。上一回他硬起心胳没有理会她的苦苦哀求,可这一回,他无法再置之不理了。好不容易,她的心逐渐与他靠拢,他不能因为两个卑贱的奴才而破坏了她对他与日俱增的好感。
秦漫落下泪来,她的忍辱负重没有白费,月成的牺牲也没有白费。她哽咽着道:“谢谢……谢谢皇上成如……,“
“皇上,万万不可啊。“刘婆子又惊又怒,没想到皇甫正居然会答应秦漫放了那对狗男女!她急忙跪着上前劝道:“皇上,那月成对尤府里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放她出去无疑是给尤子君那反贼通风报信去的啊。皇上三思,皇上三思!”
皇甫正迟疑了一下,仍旧坚持道:“不用你多事。联有他的生母和亲儿做人质,他不敢轻举妄动。至于月成,膝没什么秘密可供她给尤子君通风报信去邀功的,联无所惧。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无须再说。“
秦漫却说道:“皇上,刘管事说的也对。虽然我不希望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月成出事,但我更不希望她会做出什么让我们陷入困境的事情。你可以派暗卫跟踪她,她和尤维元若是去找尤子君……你、你就让暗卫杀了她和尤维元吧!”说罢,她表情痛苦地将头偏向另一边。
皇甫正怜惜的伸手替她擦去难过的泪水,说道:“真是苦了你了,好,联就听你的。“接着他转向刘婆子,瞪眼道:“联派人跟着他们,若他们真敢跟尤子君勾结,联的人就会杀了他们,这下你不用再喊什么皇上三思了吧?”
刘婆子怔了一下,没想到秦漫还真敢跟皇甫正这么请求。这秦漫应该还没傻到,认为皇帝的暗卫会让月成安全跟尤子君碰面吧?但皇甫正已经决定了,她只得俯首叩头道:“皇上圣明。”
刘婆子和皇甫正都防到了月成,却没人防到尤维元。嗯来也是,尤维元的父亲江尤峰本就是宫中御医,明白尤府是非多趟浑水危险的,便一直不让尤维元偏向任何一方。刘婆子虽知道尤维元曾帮着秦漫对付过尤夫人,但她也看出了尤维元是被设计的,并不认为尤维元真的忠心于秦漫。
秦漫也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故意将两人的注意力转到月成身上,而使他们忽略了尤维元。再说请尤维元前来看病,并不是她秦漫的主意,而是刘婆子自己提出来的。这样一来,就更没人怀疑尤维元会是秦漫的心腹了。
最重要的是,刘婆子不知道虎符一事。若是知道的话一一以她的老奸巨猾,恐怕秦漫也没这么容易过关。皇甫正虽然对虎符最清楚,却从没怀疑过虎符在秦漫或是尤家人的手上,不然尤子君不会到现在还苦苦硬抗。他早已是对秦漫的话深信不疑,认定了虎符在沈玉涵的坟墓之中了。只可惜,他派去的人,并没有回来,他也就不知道秦漫其实是在撒谎了。
之后刘婆子和一名暗卫便在皇甫正的命令下,去捉奸了。两人传达了皇甫正的旨意,让尤维元带月成走,但必须得等到秦漫身体好了之后。而那名暗卫,即将在两人离开尤府时一同出去,扮成尤府下人的模样时刻盯着月成的动静。
其实秦漫最担心的不是她的计策被人识破,她还是有九成把握的。她原本最担心的是尤姨太会出手,因为尤姨太会医治啊。那样一来月成就没办法设下圈套使刘婆子钻进圈套中,也没办法请尤维元进入尤府,进行之后的计划了。
不过现在她明白了,不管尤姨太是个多么好的女人,都始终会站在自己儿子的立场想事情。如今她秦漫已经是污名在外的女人,尤姨太又怎么会因为她的病而自告奋勇前来替她医治呢?所以她之前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可现在明白了,心里却产生了一丝痛意。
秦漫向皇甫正请示,希望能在月成跟尤维元走之前替月成梳一次头,皇甫正也答应了。她觉得,让一个身子清白的古代女子去做那种事情,的确是她欠了月成的。就算月成是要嫁人了吧,她帮月成梳一次头也是应该的。
月成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头上的妇人发鬓已经盘好,不再是姑娘家的装束了。秦漫还给她选了一套从未穿过的少夫人衣物,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就像嫁女儿一样。
从头到尾,秦漫和月成都没有说一句话。有很多话想说,想让对方保重保重再保重,可却一个字也不敢说,怕泄露了情绪。
等到月成和尤维元出触勺时候,秦漫哭了,狠狠的将月成骂了一顿。她骂月成不知好歹,在她危难的时候弃她而去;她骂月成重色轻主,为了一个男人害她大病。骂到最后,她就在皇甫正的怀里哭子个
月成心里难受得像有针在扎,她知道卜姐是忍不住眼泪了,可又怕别人怀疑,所以才借着骂她的机会大哭。她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命再见小姐,所以她跪下来重重的磕头,说的也全是对不起秦漫的话。
最后秦漫也不哭了,跟尤维元说要他好好对待月成,也不枉月成为了他背叛主子。
接着她又跟月成说,要月成自己留点神,说男人都靠不住的。
皇甫正怕秦漫伤心过度伤身,便劝了她两句,让那名暗卫带着尤维元和月成出府去了。他则抱着秦漫轻拍她安慰着,心想他没告诉秦漫,尤维元根本不想带月成走,还是他威逼利诱之后才答应的,一事一一是对的。秦漫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更伤心的,他能够看得出她对月成的主仆之情是真的。
尤维元跟月成还有那名暗卫都出了尤府,此时尤子君派来监视尤府动静的人马都全不见了。尤府已经不重要了,京城马上就会被破了,谁还有空管尤府的事情?
尤维元心情是很复杂的,他知道快到家门时他就要狠下心肠说重话将月成超走。那名暗卫也不会再跟着他,而是会跟着月成去。可是,就这么短短两日,他突然觉得月成这个丫头跟那秦漫一样,有着连男人都自愧不如的坚强意志。
他一想到月成是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牺牲了她的名节,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却得扮成荡妇来勾引他,在刘婆子面前演戏一一他的心就疼得跟针扎似的。
他真的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狠下心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