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这个声音震惊了转身,一怔,只见从大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女子,那女子行动便便,走进一看,带着起码有五六个月的孕身。
“这女子是谁?”人群里有人小声的询问着,也有人小心的议论着。
“你们不能结婚,因为我怀了周肃的孩子。”那女子铿锵有力的说着。
晴天霹雳。
见有人不认识她。
“大家好,你们有的人可能不认识我,我叫任夕琼。也是周家收养的孩子,我和他从小青梅竹马,我肚子里六个月大的孩子,是周肃的。”她边说着,边走向舞台。
周肃听到她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忍无可忍地说了一句:“任夕琼你想闹,也要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
任夕琼平静的笑道:“我闹?如果不是你做了一件不负责任的事,我至于几个月都躲到国外吗?事后你又不承认我们的关系。等到我发现自己意外怀孕时。打算到医院做掉,医生却说,我的体质不能打掉孩子,那时我经常打电话,你就是不接,你不知道我有多无助。呵呵,不曾想你倒是快活,偷偷的在这里举行婚礼,既然你无情,也不要怨我无中生有才是。”
周肃对着旁边的安保人员,耳语一番。
几个安保人员,跑过来,架着任夕琼就往外走。
突然,周肃身后荧屏上出现一组照片。
刚刚还窃窃私语的大厅里,立马鸦雀无声。众人都把目光盯着那照片。
周肃下意识的转过头,一看,是那天在酒店的裸照,整个人都木然了。
放映照片的本来是尚强,应婚礼公司的安排,准备给新人一个惊喜的,放周肃和乔伏禹从小到大的成长照片,以及两人恋爱时拍的亲密照。
光盘被人调包了。
“扑通”一声,乔伏禹一个趔趄,被裙纱绊倒在舞台上,想爬起来,挣扎着站起来,却是没有多余的力气。
“如果你还不相信,看一看我手中的DNA鉴定书。”说完任夕琼把鉴定书,丢到周肃身上,他没有去接,而是落在乔伏禹的脚下,她把内容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头晕目眩,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再次试图挣扎的爬起来,这次总算站稳了,迈着大步一脚踩空,从舞台上,跌落下来,她根本感觉不到疼,似乎一切感知能力都失去了。
蓝灵急忙来扶她,她推开她。拖着沉重的身躯,跑了出去。直到她离开,周肃才紧追着她出来。
她跑到酒店的花园里,才得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平静的她,看不出她痛苦的端倪,可她的身体出卖了她,她不停地抖动着双肩和四肢。眸子里没有一滴泪水,身体里也没有一份力气 ,支撑着她在往前一步。她跌坐在地上,冰凉的地面她似乎也没感觉到。
“禹儿,对不起,你怎么了?”周肃从她背后抱住她,搬过她的肩,发现她平静的脸上,原来没有一丝血色,惨白如死人一般,身体还不停的抖动着。
他眉头紧锁着,把她抱得更近些,低头吻了吻她千年寒冰一样的唇,试图恢复她原有的活力和温度。“禹儿,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异常悲伤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膜里,扎进她的心里。
一个重拳打在他的背脊上,“放开我妹妹!”乔青狠狠地一击,他没有丝毫动摇,嘴角还流出一抹苦笑。
这种笑在乔青看来,就是一种侮辱的笑。
周肃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又是一顿雷雨般的拳落在他身上,直到一滴血,滴在乔伏禹的手背上。
“哥——”乔伏禹使出浑身的力气,叫了一声,泪如雨下。
乔青举在半空的拳头停住了,一脸的愤怒。
她抬起头对上周肃那悲戚的深眸,掰开他扣在自己腰上的双手。巍巍颤颤地站起身来,低头对手背上的一滴鲜血,吻了下去,顿时,她的唇上多了一抹血色,异常刺目。向前踉跄地走了几步,忽然像是不堪重负地晕厥过去。
周家别墅。
周景腾负着手,站在周肃的书房里,长叹一声,“你闹的也太不像话了,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你看你都做了什么啊!你赶紧找个时间把伏禹约出来,让她说个数给她一些补偿,哎!让他们远走他乡,毕竟一个女孩的声誉比金钱重要。”
周肃听了半天,才低低地说了一句:“她需要的不是这个。”
这时周太太,走过来,带着她那独有的温和说道:“肃儿,你的心思我们做父母怎么不明白呢?但作为一个男人,做错了事情,就要有勇气承担。”说完,她心疼地抚摸着他的手臂,眼里有一层水雾。
周景腾无奈地说:“那边退了婚,这边你和琼琼就结婚,也不要举行什么婚礼,一切从简吧。”
这时门开了,任夕琼面带微笑地说着:“我同意爸的想法,我们暂时就避避风头,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到国外再举行婚礼不迟。”
“滚”,他蹙着眉头,声音里透着极度的厌恶。
任夕琼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哥,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我这就去打胎去。管他以后还能不能生呢。”说着假意往外走。
被周太太赶紧拦下,安慰了一番,她又偷偷瞄了一眼周肃。
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新闻,到处都是。
任夕琼看着电脑上,一条娱乐新闻的标题:“景天集团周少到底有多少新欢旧爱?”嘴角不禁上扬到一个从未有的高度。是的,现在她光靠那几张照片,和一张假的DNA鉴定书,是拿不下这个男人的。必须靠舆论的力量给周家施压,间接的给他施压。想着以后就可以和这个男人共度余生,她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她的思索。
其实她一直都是没有出国,只是躲起来而是,但是为什么还有人知道她的住所呢?
佣人呢?她才想到今天佣人请病假了。
从猫眼里,她看到了他的身影,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顿了顿,才把门打开。
尚强急忙窜到她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深情地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嫁给周肃,他爱的人不是你,何况你也不会幸福的。”
她冷冽的一笑,似乎听懂他的意思了。淡淡地说道:“难不成,我带着娃嫁给您?”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半天才吐出一句:“如果你不嫌弃我穷,我娶你。我喜欢……”‘你’字还未曾吐出说口,她用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他唇上,截住他的话语,他呆在那里。感觉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谢谢你,请你离开这里,我不想让他看见。”她话语里充满无限的暧昧和羞怯。
尚强愣在那里,像是被下药了一般。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这一辈子只要她需要他,他做牛做马都愿意。这几个月,他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她的一切。就像她的影子一样。
婚礼已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乔伏禹整天不哭也不闹,她只是不停得睡觉,像是一睡觉,就可以把烦恼都睡掉似的。是的,每个人最后不都是睡他个天荒地老么?
这天,她晕乎乎地起床,收拾一番。临出门的时候,
乔青拉住她,问她要不要人陪,她摇摇头,这几天,她知道周肃一直都在楼下,等她下去。都被乔青强行拦住了。她来到商贸大厦的一家咖啡馆。
等她坐下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里的一切竟然和上次梦中的情景很相似,难道真的是冥冥注定吗?
过了一会,周肃来了,不是他晚来,而是她来早了,这是她第一次在约会的时候,提前到。
看到他坐下,她的嘴角猛然抽搐了几下,几天不见,他的眼眶深陷,眼中失去了昔日那种从容的神态。
“你瘦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眸子里带着一抹痛惜。
她没有搭话,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她爱他爱到隔着很远,就能感知到他此刻的悲伤。
她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和一个戒指,这些象征着他们还有婚约的东西。
“都在这里了,拿去。”说着在咖啡杯子下压了1000块钱,转身欲走。
“禹儿。”他凄苦地叫了一句。
她抬头看着他,他从衣服口袋里,缓缓扯出一张,像票据一样的东西。
她一下子明白他的用意,扯着一抹微笑,接过它,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说着:“周总,这是把我下辈子的钱,也都准备好了么?哈哈!”她不顾这是公共场合,笑得那么放肆。
之后,她举起那张支票,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又看,瞬间撕成碎片,然后往自己的头顶洒去。一片片雪花似的薄片,在她头上凤舞,她口中喃喃自语道:“看下钱了!”直到她出了咖啡馆。空中还漂浮着那些纸屑。
她木然的走着,一辆车冲了过来,她笑了。
这时候一只关节分明的大手勾起她的腰身,一起躲开辆车。那个司机向前开了不远,又停了下来,伸头对着他们大骂了一句"神经病"才把车子开走。
周肃抱紧她,如果他晚一步,这一切都会成为悲剧。他把钥匙和戒指塞到她手里,对她耳语道:“听话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