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裘狗难道是泡了温泉之后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他不止送来了手铐脚镣,晚膳还送来了一大桌子药膳,说是按照康大夫开的方子做来给她调养身子的。

她确实体虚,但她这体虚需要的不是药膳,而是裘衣轻,大概她与裘衣轻搂搂抱抱睡一觉得到的滋补能够她神清气爽半日,亲个嘴多度几口气大概她一日不腿软体虚。

这若是双修,她能迅速好起来,用不了些许日子便可开灵根,开始炼气了。

系统却希望她不要开啥子灵根了,如今她体弱没有武力值还算能控制,这以后要是她恢复武力值那还不说毁灭世界就毁灭世界了?

不过那一桌子药膳九阴也没吃两口,她这体质越补越热,还是不吃为好,她倒是喝了不少送过来的果酒,冰镇过,合起来冰冰酸酸的十分爽口。

用完膳又送来了药浴,是什么药浴九阴也不大懂,上面飘著许多花瓣倒是将药味盖了过去。

房中还换上了裘衣轻送过来的熏香,闻起来像是木料香。

「裘衣轻这是泡温泉泡来了感觉,跟我搞情趣呢?」九阴乐了,把她喂饱之后又洗澡又熏香,香喷喷的与她洞房吗?

春桃试了水温,不太热,是夫人喜欢的温度,便扶著她伺候她泡进了浴桶中,笑著与她说:「看来爷真的很看重夫人,爷从来没有对哪个人如此上心过。」别说上心了,能在爷手底下活命已是他天大的赏赐了,之前那两位夫人连爷的院子都没进,直接就……送出府了,爷都没看一眼。

「是吗?」九阴趴在浴桶上问春桃,「你对裘衣轻了解吗?他打小就这样?还是后来才这样的?」这本书烂尾了,也没解密裘衣轻的身世,她有些好奇,是生来残疾还是后天被搞残疾的?

春桃却忙摇摇头小声说:「奴婢怎么会知道这些,夫人快别问这些了,府中不许议论爷。」

「瞧你那小心小胆的样儿。」九阴嫌她不争气的捏了一把她的脸,「你既跟了我就什么也不必怕,谁欺负你你便往死了欺负回去,后果我替你担著。」当什么圣母啊,她的人需坏些才好。

春桃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著她抿嘴一笑道:「夫人对奴婢真好。」

「……」九阴一时之间不太理解这些好人的心理,她对她好什么啊,「我只是需要你能多多杀人,培养培养恶念。」她懒得与春桃多说,泡进了浴桶里。

不知道为何这澡越泡她身子越热,明明水已经凉了,可她就是热的一阵阵头晕眼花,手脚无力,便扶著春桃出来了。

想著可能是离开裘衣轻太久,消耗的恶念不够了,需要尽快离他近些滋补滋补了。

她任由春桃替她换好了轻薄的纱衣,扶上小轿送去了裘衣轻的卧房。

被扶进卧房时她又闻到了那股子熏香味,是和裘衣轻送来给她的一模一样,先前闻著还好,如今闻著只觉得头晕脑胀。

卧房中压著厚厚的帘子,只点了几盏灯,九阴被春桃扶进去脚步都有些迈不动了,出了一层虚汗。

她深吸了两口气,想嗅到裘衣轻的气味,可这屋中熏香太重盖过了裘衣轻的味道,令她厌烦,扶著春桃往床榻边走,才走没两步忽然眼前一黑,栽头昏了过去。

「宿主??」

「夫人!」春桃慌忙抱住了她,只见她脸色惨白的昏著,一脸的薄汗,「夫人夫人!止水快叫康大夫……」

还没说完,有人掀开床幔出来,正是康大夫。

「不用慌不用慌。」康大夫走过来安抚春桃道:「夫人没事,只是果酒里加了安神的药,被这特质熏香一熏,药效上头了,睡一觉便好。」

春桃惊讶的看著康大夫,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将夫人扶过来。」康大夫掀开床幔。

床幔内几步之远就是裘衣轻的床榻,春桃压根不敢乱看,心惊胆战的扶著昏迷的夫人进去,按照康大夫的指使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裘衣轻也昏睡在床榻上,身上盖著厚厚的狐绒被子,一张脸苍白苍白。

康大夫挥了挥手,止水端著盘子进来,那木盘子上放著一个白玉勺子和一把十分小巧的匕首,康大夫挽起袖子将那匕首拿了起来,伸手持起了宋燕呢的手腕,同一时间止水拿起白玉勺子盛在了她的手腕下,那锋利的刀尖就要往宋燕呢的手腕里扎——

「你们干什么!」春桃吓了一跳,慌忙伸手握住了宋燕呢的手腕。

「哎哟你这一嗓子吓死我了。」康大夫被春桃拔高的声音吓的手一抖,捂著胸口对她道:「放心放心,我们哪里敢对夫人无礼啊,只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取一点点夫人的血,我会十分小心,绝对不会留疤,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取血口。」

「为什么要取夫人的血?是爷……爷吩咐的?」春桃急的厉害,还是不松开宋燕呢的手腕。

「自然是爷吩咐的,不然我们哪敢动夫人啊!」止水低声道:「这是为了给爷治病,你别乱问。」

为了给爷治病?

春桃脸色慌张的又偷看一眼榻上的裘衣轻,忽然有些醒过神来,她是听说过取人血做药引的,只是没想到竟是真的?怪不得爷又是药膳,又是药浴的给夫人,还……药晕了夫人。

止水拉开了她的手,康大夫手起刀落就扎了下去,那尖尖的小刀子扎进宋燕呢豆腐似得肌肤里,血珠子滚出来如同珊瑚。

春桃心都跟著揪了一下,又是怕又是心疼,「小心些,康大夫还请您小心些……」

「知道知道。」康大夫手里有分寸,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口子,也只取了半勺子血,便忙止了住,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了上。

春桃忙捧著宋燕呢的手腕,眼眶就是一酸,爷怎么能……怎么能骗夫人呢?便是取血做药引,那也该跟夫人说清楚,夫人这样醒来该有多难过。

系统也心惊胆战开始祷告,完了完了,这宿主要是醒过来还不气的毁灭世界??虽然真的只是很小的口子,说不定一觉醒来就长好了……

康大夫捧著那半勺血如同捧著灵丹妙药,小心翼翼的在温水里融开,慢慢的、一滴不漏的全喂在了裘衣轻的口中。

然后挥手让止水和春桃退出去。

止水犹犹豫豫的问道:「那……这手铐脚镣是不是还得给夫人戴上?爷吩咐的。」

康大夫看了一眼说:「先不戴吧,等王爷一会儿清醒了再说。」如今夫人都昏睡著,还怕夫人干什么?

他是觉得王爷未免想的太多了,人家大小姐被逼著来冲喜嫁进来,避著王爷这个大恶人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干出对王爷动手动脚的事来?

王爷可倒好,还特意搞一副手铐脚镣来,仿佛这样娇弱的大小姐才是狼虎之辈。

几个人便退出了里室。

春桃尤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昏睡在王爷身边的夫人,出了里室放好床幔又急切的低低问康大夫,「求您跟我说句实话,爷他……不会伤害夫人对吗?这取血是这一次就行了吗?」

康大夫安慰她道:「你大可放心,如果过几个时辰王爷醒了,那从今往后夫人就是王爷的命,王爷娇养著还来不及呢,怎会伤害夫人?」

春桃听不太懂,「那王爷若是不醒呢?是不是……夫人就会像从前的几位一样?」

康大夫笑了一下,「保准会醒。」

三个人退出室外,等在了门口。

止水掐著时间候著,正常情况下爷的寒症在服药之后每天会昏睡十个时辰,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只有两个时辰是醒著的,康大夫说新夫人是药引,只要将新夫人的体质用药浴催到极致,取她的血做药,爷就会提前醒过来,幷且一天比一天醒的早,直到康复。

往常的情况爷会在中午醒过来,下午又昏睡过去,不知道今天爷会什么时候醒来……

他们三人就这么在门外侯了一夜,康大夫靠在椅子里都睡著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是春桃,春桃急切的推醒他小声说:「是夫人的声音,夫人好像在哭?」

「什么什么?」康大夫惊醒过来忙坐直问:「什么时辰了?」

天色才刚蒙蒙亮,露水还挂在花草之上,似乎才刚辰时。(清晨五六点)

止水趴在门上听,是听见里面有夫人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呻吟,低低轻轻的,像是小猫一般。

「爷醒了吗?」康大夫忙起来听,「夫人不该先醒啊,夫人的药效会昏睡到中午才醒……」

「真的是夫人在哭。」春桃急了,红著眼眶道:「我听见好一会儿了,夫人好像……好像很痛苦,是不是爷……爷……」在欺负夫人?

是哭还是在呻吟?

康大夫也听不大清,只隐约听清几个字,「热……难受……狗东西……」

春桃想进去,却被止水拦著,现在不清楚爷是不是醒了,若是进去撞上什么不该看的,只怕爷会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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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昏暗的房间里,香已燃尽,厚重床榻之中的人是醒了的。

裘衣轻先是感觉到身边好湿,一个滚烫滚烫的人贴在他身上,搂著他不停的在发抖,这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湿,将被褥和他全打湿了。

然后他听见了她说不清是梦呓的哭泣还是痛苦的呻吟声,她挨著他小猫似得哼唧著:「热……热,难受……」

裘衣轻从昏睡之中睁开了眼,侧头看见了贴在他怀里的人,她头发也湿透了,一张脸煮熟了一般红,她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拱在他怀里痛苦的呢喃。

「宋燕呢你在哭吗?」他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动静,他便伸手去托她的脸,好烫,烫的惊人。

她歪在他的掌心里如同奄奄一息的雏鸟,湿漉漉热滚滚,气息奄奄,哑哑的喃喃,「狗东西……欺负我……」

骂他的,他知道。

可她为什么会烫成这样?只是泡了个药浴,是康恒用错了药吗?

他将她抱坐起来一把掀开帘子喝了一声:「康恒立刻滚进来!」

门外的三个人立马推门进去,掀开床幔往里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刚醒来的裘衣轻抱著一个通红通红,湿透了的人,那人可不是夫人吗。

裘衣轻的脸色吓人极了,三个人纷纷跪下,康大夫还没开口,裘衣轻就冷声怒问道:「人怎么被你搞成了这样?」

康大夫也纳闷呢,只是泡了个药浴啊,那药都是滋补的药,非常正常,不会有副作用啊,怎么……怎么夫人就泡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