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侯青和阿景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景他以后还能回来吗?
沈千乔心里担心。
她站起身去将喜春扶了起来,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睛和脸。
“别再犯糊涂了,选个吉日,你和丁二将事情办了吧。”
喜春一愣,随即红了脸,低下了头。
这时,安嬷嬷端着托盘走进来,笑呵呵的道:“都别站着,来,喝点鸡汤,难得今儿都在,我杀了一只母鸡,肉多味鲜,够喝了!”
沈千乔拉着莫晓玉和喜春围桌而坐。
晚膳后,莫晓玉给她把了脉,开了方子,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才终于能睡个安心觉了。
夜深,树影错错,廊下的灯笼摇曳不已。
周围寂静无声。
紧接着一声吱呀的门声响起。
丁四抬头望去,身子站得笔直,恭敬的低下了头:“义父。”
丁六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瞳眸紧缩,张了张嘴:“怎么是你?”
孙德海从阴影中提着灯笼走出来,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笑。
他走到丁六跟前,慈眉善目的望着他:“小六,你可知错了?”
丁六怔怔的望着这个老太监,眼里带着不可置信,他看向丁四,动了动嘴:“你一直都知道?”
丁四神色冷漠,没有说话。
“当初义父不该让你从西北回来。”
丁六五官僵硬,回过头,带着不甘和怨恨:“在您心里只有丁四,就是丁二都在我前面,您既然一直都知道我在做错事,为何不提醒?您救了丁四,可是却不救孩儿,义父,你好狠的心!”
“黑风骑许多人都是见不得光的,义父知道你们心里都有怨言。”
孙德海望了丁四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丁六身上。
“不是义父不救你,是一个人的心若是黑了,再救回来也是没用了。”
丁六怔住,垂在身前的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
“小六儿啊,你忘记了黑风骑存在的使命,义父是疼惜你们每个孩子的,只是义父的命是国师给的,只要义父还活着一天,就得护着尊上这一脉。”
孙德海的眼神渐渐凌厉,仿如利剑一般:“你做什么义父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唯独不能背主!”
这一刻,丁六面如死灰。
孙德海废了丁六的武功。
他走后,丁四便吩咐人进来。
丁六脸色苍白,身下暗红一片。
他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看在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丁四对上他眼里的恳求,神色冷然。
“那个孩子死了。”
丁六瞳孔剧烈收缩,嗓音颤抖:“你在说什么?”
他挣扎着身子想起来,抓住丁四好好拷问一番,可身子却怎么都爬不起来。
丁四神色漠然,静静的看着他:“你一出事,那个女人便将孩子溺死了……”
“不会的!”丁六打断他的话,声音带着凄厉,眼睛死死盯着丁四:“是你们……”
“风尘女子哪有真心?”
丁四看着他:“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丁六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几乎要疯了。
可下一刻,他抽去了所有的气力,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