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六,你吃了那么多,还没给银子,你给我站住!”
外面传来喜春的声音。
沈千乔心里一顿,忙抬手擦了擦眼睛:“陈师父,我让人送你出去。”
这个时候喜竹推开了门,抬脚走了进来。
“你送陈师父出去,小心点。”
“奴婢知道。”
喜竹忙领着陈金福往外走。
丁六站在回廊下,对这个丫头着实头疼的紧,这帝都的姑娘就是不如他们西北的洒脱,就为了一顿吃的追着他不放。
“不是你端给我吃的吗?”
“可我也没让你都吃了,你知道那个要多少银子吗?那可是我一个月的月钱!”
丁六看着她咄咄逼人,心里不痛快,从衣服里摸了摸,就摸出了五文钱,他递了过去。
“我们一个月的月钱是十两。”
喜春不满的鼓起了脸。
丁六额头青筋蹦起:“我只有这些。”
喜春往他身后扫了一眼,见喜竹领着人往外走,她眼睛一动,“你们主子恁小气的,算了,看你可怜,就先收了你这些。”
她伸手将他手里的五文钱抢了过去,装进了自己的钱袋子。
丁六看着她有些无语,可着实他手上没有太多银子,这里的伙食虽然好,可他在西北呆了许久,好不容攒的私房一下用掉了大半,剩下一些肯定是不够他娶媳妇了,他还打算找时间上芳华楼喝喝花酒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帝都真的是寸土寸金,一个丫鬟月钱竟然有十两,他在西北当差,常年日晒雨淋,刀口舔血,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
等回头他得和丁四说说了,该提提他的俸禄了。
屋子里,喜春进来,便关好门窗,压低声音道:“小姐,他没有看到。”
沈千乔轻轻颔首,“他就交给你了,好好看着。”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喜春得意的说道。
沈千乔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先进去歇一会,午膳就不用准备了,你和喜竹也不用伺候了。”
她掀开帘子,抬脚走了进去。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本来想去床上躺着,可又转身来到镜台前坐了下来,从衣服里拿出信,将一个棕红色的妆奁里的首饰都倒了出来,将信放在最下面,然后又将首饰都装了进去,合上了盖子。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现在才十六岁,可她的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沧桑和疲惫。
第二天一早,沈千乔便坐上马车去了宫里。
无极殿。
夏侯青见她一早提着个食盒进来,嘴角勾了勾:“又有什么事情要本尊帮忙的?”
沈千乔将几样小菜搁在桌上,自顾自的给自己舀了一碗粥。
“你上次不是帮了我吗?这次就当感谢,我亲手做的。”
夏侯青眉梢挑了挑,目光落在桌上,抬脚走了过去,择了她右手边的位置坐下。
“本尊帮你了那么大一个忙,你就一顿早膳打发了?”
他虽然这样说,可嘴角噙着的一丝笑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沈千乔垂着眉眼,抿嘴说道:“我在八仙居定了位置,今天晚上我们去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