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平静,仔细一听,还能听到一声讽刺在里面,就好像现在说的这个不是她的爹,而是一个陌生人。
夏侯景低眸看着她,他知道她从小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父亲,能这么无所谓的说出来,是因为已经完全不再有期望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你还有我。”
沈千乔看着他:“你不用顾忌我,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反正我也没当他是我爹了。”
“千乔,你想怎么处置他?”夏侯景淡淡开口。
沈千乔怔了下,想了一会,“虽然我说不认他,可血缘关系这点改变不了,弑父这种事情我是不能做的,可他如果造反,那就是死罪,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应该会带着全家搬走,不会想到还有一个女儿在这里,他大概是巴不得从来没有生过我,巴不得我死的吧。”
夏侯景捏紧她的手,“他不敢!”
“所以我不会为他求情,”沈千乔仰头望着他:“单宏文的提议我想答应了,可我不想给他那么多银子,阿景,你得帮帮我。”
她的声音娇软,带着依赖和信任。
夏侯景忍不住又去亲了亲她,“怎么帮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熏得她脸颊绯红,眉眼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沈千乔的手从脖颈上滑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低声说道:“你就让他慌就行,让他觉得你马上就要处置他了,最好让其他人不敢买他的铺子,他卖不出去,我就低价给他都接收了,等到他拿着银子带着一家老小跑,那就随你处置了。”
夏侯景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嗓音低低哑哑:“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些,他现在多疑,已经没有理智了,你只要让他慌,我就能拿下他的铺子。”
沈千乔声音驻定,心里隐隐还有些得意。
男人看着她眼里的狡黠,忍不住将她按在了床上,重新欺身上去。
“准了,不过你得先伺候好朕。”
沈千乔还没反应,男人已经压了下来,又开始了折腾。
等到他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起来,她已经完全不想动了。
这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沈千乔只觉得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这行房的男人可真可怕,完全就变了一个人,往日的理智自控都没有了,就是胡来,胡折腾……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果然已经凉了,没有人了,他应该很早就走了。
沈千乔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心里有些落寞。
这男人还真是……
在宫里憋不住,找她纾解了,穿上衣服就走人。
其实她知道他如今是皇上了,不再是那个随心所欲的阿景。
沈千乔用手撑着床,坐起身来。
被子一滑,她低头看了一眼。
这时,喜竹端着铜盆,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小姐。”
沈千乔立刻拉过被子捂住身子,抬头看着她:“给我准备点热水,我要沐浴。”
喜竹将铜盆搁在架子上,转身又走了出去。
沈千乔梳洗完后,坐在桌前,这才反应过来:“喜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