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蝶衣回归

方老爷子见蝶衣一瞬间强烈的杀气透体而出,停在方岚驭脖子上的手指虽然并没有动弹,但是却让他明白了,她真的下的下去手,只要不答应她的条件,可能真的见不到方岚驭的明天,顿时怒道:“你敢。”

蝶衣冷冷的道:“我什么不敢,这孩子是命,他就不是命?”

方老爷子一口气堵在喉头,上也不得上下也不得下,咬牙切齿的道:“他是自作自受,把岚驭放了,古皓然居然用岚驭的命威胁我,他还有没有人性?”

蝶衣冷漠的扫了一眼方老爷子缓缓的道:“你为了死物要杀他,你的人性又在那里?你不是喜欢那些死东西,选一个,看这人命重要还是东西重要?”

方老爷子勃然大怒道:“你给我把岚驭放开?”

蝶衣眼中厉芒一闪沉声道:“我没那么多耐心跟你耗,放过还是不放过,一句话。”

此话一出房中顿时寂静下来,方老爷子涨红了脸瞪着蝶衣,双拳握的嘎嘎做响,蝶衣漠然对视不退不避。

半响方老爷子突然喝道:“出来。”突然沉静的房内,让他察觉到了其他气息。

断然的喝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方岚驭,同时也让暗处的冰祁现出身来,方岚驭不解的望着他祖爷爷,方老爷子见冰祁现身面色更是大变,一张脸青中带红的一字一句道:“是古震派你们来的?”

冰祁站在蝶衣身后摇摇头道:“我现在的主子是六夫人。”

方老爷子面色几变后瞪着蝶衣道:“古皓然的老婆,好,好,两个小辈居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古震教导有方啊。”

蝶衣一皱眉道:“你能以大欺小,我为什么不能以小欺大?你能杀他,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两个他分别代表了两个人。

方老爷子还没有回话,旁边的冰祁插口道:“老爷子,月主是狠的下心来的人,这点你也察觉的到,小岚驭和那些宝贝到底是岚驭重要还是东西重要?老爷子,你可要想清楚。你也应该明白,少爷躲着你不是因为他想不到办法对付你,而是少爷心软不想做有伤害老爷子的事,可是老爷子也不见这么待他,特级追杀令,不管追杀的人会不会动手,但也让我家少爷心寒啊,一个外公为了几件宝物要制他与死地,这事情放那里说的过去。”

缓了口气后见方老爷子脸上青白交加,冰祁继续道:“在说我家少爷也不是不陪给你,你就算在发火也要有个限度不是,我家老爷少爷不反抗,并不表示没有能力反抗,那都是敬重老爷子,现在少爷那里有大事要办,没有办法与你拖着,也下不了狠手让你吃亏,可是我们也都明白老爷子的脾气绝对不会放过少爷,所以只有我们来替他解决。

老爷子,今日不是小岚驭在月主手上,你绝对不肯听我们说话,今日我们也把事情做到这个程度上了,要的也就是老爷子的一句话,是死物重要还是人重要?我家少爷比不过岚驭在你心中重要,你就想要选什么吧,老爷子,我也不怕你责怪,月主是个冷情的人,在她眼中就只有少爷,其他人都放不在眼里,老爷子不待见我家少爷,自然有人待见着,老爷子也别想着我们下不了手,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结怨的准备了,只看你心中是人重要还是宝物重要。”一席话软硬兼施,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礼,把个方老爷子说了个脸色雪白。

这方老爷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就是已经成为天下第一门庭的古震也不敢不给面子,什么时候想过自己不对,也从来没有人敢与他对上,更加没有人说这些有违他想法的话,本来一直怨恨古皓然的不对,此时听冰祁这么一说,细细一想反到有点他这当外公的不是了。

惊醒的小岚驭满脸好奇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搂着蝶衣的脖子道:“姐姐,祖爷爷在和冰叔叔吵架吗?岚驭从来没有见过谁与祖爷爷吵架,爷爷,爹和叔叔们只有被祖爷爷骂的份,今天好奇怪喔。”

蝶衣低头看着方岚驭淡淡的道:“睡觉。”边顺手无意识的拍了拍,小岚驭喔了一声又直接爬在蝶衣怀里培养睡意。

屋中沉默了片刻,方老爷子神色几变后,扫了眼蝶衣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沉着脸道:“算你们狠,要我放过浩然也可以,十张无只修的画,十副极品手镯,还要过来给我磕头认错。”

蝶衣面无表情的道:“好,一百六十万两还来。”听他并没有要银子当赔偿,那自然要把送来的一百六十万两拿回去,那可是她的钱。

方老爷子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与他讨价还价的蝶衣道:“今天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蝶衣也不罗嗦直接道:“说。”

方老爷子见蝶衣如此干脆,不由挑眉道:“你就算准了我会答应?”

蝶衣淡声道:“没有,你若不答应,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答应。”

方老爷子双眉一扬,上上下下的扫了几眼蝶衣,咕噜了几声道:“小女娃子,别太嚣张,你今天用我的玄孙威胁我,已经犯了我的大忌讳。”说到这故意不说下面,微眯着眼看着蝶衣。

蝶衣对上方老爷子的眼淡然的道:“有什么招我接着。”

方老爷子嘴角一翘眼中光芒闪动,一股庞大的压力散发出来,而与他对视的蝶衣面色连变都没有变,方老爷子眼中不由滑过一丝赞赏,江湖人江湖话,就喜欢这直来直去干净利落的人,方老爷子性格刚烈,为人直率,说不服打死都不服,要说一旦对上眼,那又就万事好说,蝶衣这耿直的性格和快刀斩乱麻的作风,无疑让难得静下心来的方老爷子觉得舒坦。

“浩然没白娶这么个媳妇,够狠,够利落,比他小子强,小女娃今天的帐我们就先记着,我随时会向你要回来。”

蝶衣听了此话朝方老爷子点了点头道:“随时奉陪。”边说边盯着方老爷子不动声色。

方老爷子人老成精,一见蝶衣的目光顿时就明白了蝶衣的意思,冷着张脸道:“居然敢置疑我的话。”

蝶衣淡漠的道:“我不相信承诺,我只相信事实。”说罢依旧盯着方老爷子,没有把方岚驭交还的意思。

方老爷子冷哼一声啪啪双手互拍,屋外立马走进一人,方老爷子在来人诧异的眼神中吩咐完毕,才脸色极不好看的瞪着蝶衣,蝶衣见此方站了起来,把抱着的方岚驭向方老爷子伸去。

方老爷子伸手来接,没有睡着的方岚驭紧紧搂着蝶衣的颈子道:“祖爷爷,岚驭要跟姐姐睡。”

方老爷子见无尾熊一样巴着蝶衣的方岚驭完全不理睬他,不由声音柔和的道:“什么姐姐,要叫婶婶,她是你浩然叔叔的老婆,我的小岚驭乖,他们马上就要回去了,不在这里过夜,来,祖爷爷抱。”

方岚驭却理也不理的道:“那我要去浩然叔叔家,岚驭好久没去了,我要跟婶婶去,要跟婶婶去。”这个蝶衣什么人缘没有,到是跟小孩子颇有缘分,只要见到她没有不喜欢的。

方老爷子哄了半天没成效,不由挥挥手道:“那好,反正过几天他们那也热闹,想去玩就去吧。”边说边对上蝶衣道:“小女娃你可把我的岚驭照顾好,要是出什么差错,我们新帐旧帐一起算。”

蝶衣微微皱眉,刚才还勃然大怒的恨不得要剥了她的皮,现在居然把最心爱的家伙让她带走,这人也真放心。

方老爷子好像明白蝶衣心中想什么似的,冷哼一声道:“老夫一辈子在江湖上打滚,武功是落下了,眼睛还没瞎,想不想杀我小小孙子,我还看的出来,你女娃子心够狠,够冷,有一瞬间我还真以为你会下手,不过好在有自己的行为准则,这点才让我今天没有杀你。”

蝶衣抱上小岚驭不在理睬方老爷子就出了房门,顿时把刚才说话很有气质的方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蝶衣是比较无情,不过对于小孩子却绝对不会下狠手,罪尚不涉下一代,更不用说亲手杀无辜的孩子了,威胁是威胁,真当方老爷子不干时,蝶衣也不会向岚驭动手,不过要真方老爷子那么无情的话,蝶衣多半抱着岚驭就走人了。

时间如梭一晃而过,这日汾洲码头分外热闹,车水马龙不见,上下停靠的船只也有次序的停在一处,码头上清水扫地一尘不染,往来人众基本全是古家的人,相比没有红楼梦里黄幔帐遮树,闲杂人等避让,家中长辈晚辈不管什么辈,都要提早按级别按地位下跪迎接的繁琐和规矩,更多的是一种热闹和温馨,一种远方游子归来的亲和之感,当然该有的规矩也是必不可少的。

古皓然一身水蓝华服站在码头上众人之首,身旁是古浩扬,古浩远,古浩名,古浩清,古浩影等五人,这五人的身后又立着一些人,面孔中有生有熟,接着后面便又是下一辈,古家家族中人本多,此时其他几家都齐齐聚集在古家,这侄儿,孙儿,从孙儿,表哥,表弟,叔叔,舅舅等直属血亲直看的吓人的多,这些人身后便是些高等下人,密密麻麻的站了整个码头。

古皓然一脸微笑的站在最前面,暗里整张脸却黑透了,眼角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风,风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古皓然不由一腔火气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蝶衣到现在还是连个人影都不见,月堂那边又根本不露消息给月主以外的人,就算他这个当家的也不行,而今天秋衡君省亲而归,她这个新一任的当家夫人,怎么着也该在场,要是秋衡君来了问起来,这怎么回答的是。

古皓然正烦恼着,不远处一艘金碧辉煌的楼船缓缓驶来,身旁的古浩扬低声道:“来了。”

金碧辉煌的楼船停在码头上,甲板缓缓放下,当先一人迎风而立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朝着码头上的众人走来,只见他长身玉立,容貌俊美,虽然不及古皓然的绝色,却风采翩翩,别有一股风流味道。

古皓然忙迎了上去,古离嘴边带着迷人的微笑轻声道:“十年了,终于在次站在了这片土地上。”古浩扬等都微微有些感慨,更多的是高兴,都围了上来,古离身后带来的长随也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打扰面前这叔侄的会面。

“小浩然,十年不见居然已经长成这等人物,啧啧,瞧这容貌,瞧这身材,真乃万里挑一,比我在宫中听说的还迷人,小六,走,走,带我去瞧瞧你媳妇去,看看配的上我家小六不,要是配不上,小叔给你做主,在给你找个国色天香的去。”古离给了古皓然一个热情的拥抱后,就开始评头论足起来,神色间刚刚的那丝感慨都扔到天外去了。

古皓然一脸黑线的看着古离,这个家伙还是跟当年一样,恶趣的紧,瞧着眼前二十七八的男子,轻佻的笑容飞扬的神采,有那一点像是当叔叔的人,眼瞧着古离又去打趣古浩扬等人,几人一脸的压抑,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让古离嘴边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秋衡君,爹娘都想你的紧,我们还是先回府里在叙别来情绪可好?”古皓然见古离一个个挨着调戏过去,不由翻了个白眼急忙道,这依着他这么招呼下去,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个小叔一点也不生分,就像根本没有十年分别一般,人也一个都没有认错,真正不知道那里来的好眼力,当下也不管古离同意不,热情万分的拉着古离就走。

古离手摇折扇边跟着古皓然走,边朝他眨了眨眼道:“叫什么秋衡君,叫我小叔,呵呵,怎么我的小六对我这么热情,还是我的小六好啊,不枉费你小时候我那么痛你。”古皓然顿时心中一片恶寒,小时候自己八岁他十八岁,那八年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被个恶魔整天拿捏着玩,日子能好过吗?现在居然还说疼,古皓然想着都觉得心寒,当下更加快步的带着古离就走,早点带到他爹娘那里去,有那两个人撑着大家的日子都要好过点。

古浩扬等几兄弟心有灵犀,忙上前招呼古离带来的人,一溜的往府里带去,本来以为这小叔十年性子已经变更了,没想到儒雅的外表下,功力比以往还深,几兄弟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躲不过,打不赢,那就潜水去。

顿时汾洲街道上大队的马车浩浩荡荡的驶过,往来之处人人避让,雕龙刻凤的仪仗迎风飞舞,皇家侍卫罗列两旁,玫瑰红的地毯从码头一直铺到了古家门前,八匹色泽纯正的白马迎头开路,十六匹枣红的骏马断后,无一不是马中极品,中间古家特意准备的美轮美幻纯金马车,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由八匹高头大马拉着前行,身周无数的小厮往来奔波随行,隔绝了所有看热闹的亲近。

待这一队行进过后,方才是古家自家人坐的马车行来,虽然华贵却低调许多,所有的准备都给了最前方的秋衡君古离,这一切一切都在显示着天下第一门庭的富庶,和秋衡君与之相符合的身份地位。

“小二,别绷着个脸,像是谁欠你的一样,来,给小叔我笑一个,乖,来笑一个。”进的古家大门,一路上不苟言笑的古离,脸色一变笑呵呵的就挑上了古浩远。

古浩扬去安排古离带来的人,那些高等的下人就跟着去四面打点一切,而古皓然等几兄弟就陪着古离去大厅见他爹娘,在圣天王朝妃子位置在高,爹娘的地位就更高,没有爹娘祖宗拜见他的规矩,只有妃子拜见爹娘等的规矩,虽然古震不是古离的爹娘,但却也是他哥,自当古离去拜见。

古浩远一听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冷了,憋出两声道:“小叔,别叫我小二。”小二,听着好像叫外面的小厮。

古离疑惑的挑眉道:“小二,这那点不好了,你不是排行老二吗?这样叫听着多亲切。”话音一落古皓然等齐齐翻了个白眼,忽略古离眼中浓烈的笑意。

“我说小五啊,这么些年没见怎么越长越妖艳了?现在整一祸害模样。”古离一转头又对上一旁的古浩影。

古浩影一听这话顿时笑眯眯的道:“我说小叔啊,这么些年没见你也越长越明艳了,是不是雨露滋润的好?”

古浩名一听不由闷笑出声,这古浩影也不是个受欺负的主,古离笑容满面的点点头道:“你怎么知道?感情小五是身有体会?”边说边一脸轻佻的伸出扇柄挑起古浩影身上佩带的一个小荷包,笑眯眯的道:“听说小五侄儿媳妇是书香门第出生,感情这秀外慧中啊,看着这还真是漂亮,等会我到去讨要一个挂几天,呵呵,真香。”

古浩影一把扯下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古浩影本身就是个风流人物,外面相好的什么自然是不少,这荷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多半他自己都没什么记忆,不过今日看着好看随手挂上,到叫这眼睛贼尖的古离给看了去。

古皓然等都知道古浩影风流成性,不过玲静不过问,爹娘不过问,古浩影又自己有分寸,自然这些当事人都不提,也就没有人提,这时被古离抓到影子,不由几兄弟都笑了起来。

“小叔,浩影错了,小叔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浩影这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这屋檐好像是他家的。

古离笑呵呵的道:“知错能改就好,你小叔我也不是饶不了人的人,小五啊,小叔我还真想念你的手艺了。”

古浩影不待古离说完,立马道:“不就是泡茶嘛,浩影早就给你准备着呢,那里能怠慢了小叔呢。”一番话表里热情洋溢,内里咬牙切齿,这个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叔,骨子里就一个魔鬼。

古离边点头边浅笑盈盈,大门到大厅路程还远走,这才堪堪走了一半,正好到前院的花园处,古皓然等从来没有觉得这大厅实在是修远了点,今天无不暗暗发誓,改明儿一定要把大厅就修到大门口。

古离折扇一挥对着身旁的古皓然一笑,古皓然神色不变镇定自若的回他一笑,要说古家谁能对上古离不败,多半可能就是长大后还没有对过手的古皓然了,古离嘴角笑容明媚,一手勾着古皓然肩膀,把头作势靠在古皓然肩膀上道:“小六啊,你说……咦,这大白天的还流行翻墙?”

古离话音未落古皓然等五人,以及身后跟着的一众亲戚,都在大白天看见四个人从花园的墙外翻了进来,喔,不对,是五个人,还有一个小的被抱在怀里,正站在翻过来的地方打量身处什么位置。

古皓然不看还好,一见下顿时无名火气,这五人正是蝶衣一行,只是现在多了个屁大孩子窝在蝶衣怀中,蝶衣等四人风尘仆仆,满身灰尘也就不说了,居然还拉着红净的手,虽然现在已经放下了,但这算什么事,不由满眼怒火的瞪着墙边的蝶衣。

蝶衣等昼夜兼程赶官道回来,一回来就遇上古离来了,所有通向古家的道路要不是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就是被封锁了,好不容易从茫茫人海中挤过来,大门是不能走了,那里还在下古离带来的东西,正严密把守着,饶到后门来来往往的全是下人,而且要凭什么牌子才能进,这些低等下人那会认识蝶衣和冰祁,上前恐怕也是一时半会说不清,而冰祁也说了她要在这省亲中扮演什么角色,根本没时间磨蹭,所以,蝶衣很直接的选了一处围墙比较矮的地方,与几人翻过去,没想到刚好入了众人眼。

蝶衣抬眼见古皓然一脸怒火的瞪着她,而他身旁是古浩远等人,身后更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此时都睁大眼睛看着她,不由难得的有被捉住现场的感觉,怔了怔立在当地。

冰祁苦笑的摸了摸鼻子悄声道:“月主,中间那就是秋衡君,我们是前去见礼还是先回避梳洗一下在说?”要论别人多半就直接前去见礼,要放这月主身上万事皆有可能。

蝶衣扫了众人一眼,抱着睁着大眼睛骨碌碌转的方岚驭,转身就朝外走,冰祁脸色一僵忙拦着蝶衣小声道:“错了,回漾居走这边,那是去大门的路”蝶衣脚步微顿,这宅子太大她就没全部走过,不由头也不抬面色不变的换个方向就往前走,身后的红净和林野忙默契的跟了上去。

古离眨了眨眼,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当面离开的几人,其他人不认识,冰祁他是认识的,见了他不说拜见连声招呼都不打,他就那么不逗人待见?正挑眉间旁边扑哧一声,正是古浩影笑了出来,古离不由嘴角一勾高声道:“冰祁,这么多年不见,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过来,把你身边的美人也带过来,我到要瞧瞧谁这么给我面子。”

声音那么大,冰祁想装作没听见都不可能,不由苦笑的看着蝶衣道:“月主,这,你看?”

蝶衣本来想回去洗漱一下在说,这副邋遢样子实在不太适合等一下的场面,没想到这什么秋衡君现在就挑上她,既然挑上了走也就不是个事了,于是漠然转身就朝古皓然等走来。

古皓然看着近前来的蝶衣,远处还看不真切,进前来方看见蝶衣眼中面上的疲惫,不由想也没想的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淡淡的道:“没什么。”要换你二十天时间赶了几千里路程,能不累死也是个半死,古皓然坐船到是昼夜兼程只要十天,走官道可就比走水路多了一倍路程不止。

“浩然叔叔,抱。”一直乖巧的窝在蝶衣怀中的方岚驭见是古皓然,顿时伸开双手就朝古皓然扑去。

古皓然此时才看见蝶衣居然抱着的是方岚驭,眼中神色一变,颇复杂的看了蝶衣几眼,前些日子是推算蝶衣帮他解决了问题,这一看见方岚驭,古皓然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推算完全属实,不由边接过岚驭,边收了怒气神色温和的朝蝶衣道:“快去收拾一下,我在大厅等你。”

蝶衣恩了一声正要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古离呵呵一笑道:“这是谁啊?小六,你可还没有给我介绍喔,啧啧,尘埃扑面不掩天姿国色,长的是不错,难怪敢给我摔脸色。”他本来就攀住古皓然肩膀在,此时更是凑进了古皓然脸颊说话,恨不得就势亲上去一般,俩人之间情景暧昧的很。

古皓然还没答话,蝶衣冷眼扫了他一眼,快速伸手抓住古离的衣领,手底用劲就把他扯离了古皓然身上,扔在一旁冷冷的道:“我是他妻子。”

古离那里受过这种待遇,硬是楞了两秒,最后在古浩影,古浩名等人压抑的脸色下恢复,手中折扇挥动又抢到古皓然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蝶衣几眼后道:“你既然是浩然的妻子,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我动手,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蝶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有多严重?”这一问顿时难住了古离,怎么严重?能怎么严重,就冲着她是古皓然妻子的份上,能严重到什么地方,不过是吓唬人的罢。

蝶衣见古离眼中光芒连连闪动,显然是算计的目光,当下冷哼一声道:“惹火我的下场也很严重,给我离他远点。”说罢又冷冷的扫了古皓然一眼,她的东西只能她碰。

古离双眉一扬鼻子里冷哼一声,一脸挑衅的看也不看的就朝身后的古皓然身上靠去,蝶衣脸上神色一凛,右手快速的就朝古离抓去,古皓然是见识过蝶衣手下功夫的,脸上又是好笑又是薄怒,当下快速的斜步上前一把抓住蝶衣的手,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见身后碰的一声,不由转头看去,只见古离狼狈的倒到地上,一双眼正冒火的瞪着他。

寂静,绝对的寂静,半响一道极放肆的笑声响起,接着扑哧扑哧压抑的笑声都响了起来,古离瞪着笑的极夸张的古浩影,一边被古浩远和古浩清边笑边给拉起来,他这辈子什么都难不倒他,唯一缺点就是不会功夫。而刚才怎么着也没想到古皓然居然闪人,这个该死的小六。

古皓然见古离眼中冒火嘴边冷笑的瞪着他,不由苦笑不得,绷着一张脸皮朝哄笑的众人道:“笑什么笑,意外而已,意外。”边吼着众人嘴角边也不仅流露出笑容,从没见过古离吃瘪,今日一回来就丢了个大脸。

等着古离被左右众人一顿安捂,冒火的抓住古皓然的时候,始作俑者蝶衣早已经不见踪影了,不由气的脸色几变,双眼光芒乱串,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这次省亲时间长着,还怕收拾不了这个小六和他的妻子。

回到漾居洗漱一番,还没收拾妥当风等几人和些总管级别的下人都找了上来,一些什么接下来的节目安排,席位安排,人员安排,以及接连几日的活动安排等等等等,忙着请示的请示汇报的汇报,代掌内务的华堇和玲静,也听说人到了忙来商量事情,一时间漾居居然比大厅还要热闹。

待的蝶衣熟悉所有该她出马的事情后,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居然已是晚饭时分,大厅那边传唤所有的直系亲戚齐聚一堂,这忙的脚不粘地的华堇玲静方拉着蝶衣奔赴大厅那方。

人满为患却安静有序的大厅中,只听见古离和古震等几人开心的交谈声音,其他人无不束手静立一旁伺候着,蝶衣扫了眼眼眶微红的古离,和一脸欣慰的古震,显然别来情绪已叙,看来下午十分肯定是亲情场面,不由微微顿了顿脚步。

“外公那是不是你摆平的?”蝶衣扫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古皓然,淡淡的恩了一声,这大厅中的人老老少少,长辈的平辈的小辈的都已经坐下与古离一同来顿亲情饭,只有古皓然和蝶衣这两个现任当家忙里忙外的招呼,和安排事务,当然多半事情都是古皓然在做,蝶衣只是靠在外间花台旁,听取下人们的禀报,然后让风等去办理就好。

“多事。”古皓然冷声一哼,语调一如既往的高傲,眉眼中却夹杂着些微的笑意,蝶衣也懒的跟他多说,既然答应古震帮助他,那么他摆不平的事自然就自己来给他摆平,倒真没想过古皓然会有什么反应。

俩人正交谈了一句,就有下人快速跑来道:“六少爷,秋衡君让你和六少夫人去大厅,他说要考考当年他教你的东西忘了没有,现在大家都等着六少爷和六少夫人呢。”

古皓然挥手退去了小厮后皱眉朝蝶衣道:“我这个小叔最是记仇,下午的事情他绝对会找我们两个算账,你自己当心点,别丢了我的面子。”边说边自然的拉着蝶衣就朝大厅里走,蝶衣看了眼古皓然拉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不排斥这些微小的亲密动作了?

俩人才进入大厅,就听见古离高声笑道:“小六过来,让小叔考考你的功力退没退步。”边说边盯着古皓然和蝶衣笑的是个老奸巨猾,虽然在外人看来是暖如春风。

古皓然嘴角勾起邪媚的笑容道:“小叔不跟着爹娘叔伯叙旧,拉着我做什么?要考我不有的是时间,也不在这么一刻。”

古离呵呵笑道:“我与他们已经叙了一下午旧了,就你小子跑的快,借口忙人影都找不到,现在不正齐全,该在的人都在这里,那里能少了你这个我从小最疼爱的小子,明知道我爱热闹,光吃饭沉闷的很,来,来,来,给大家增加点兴致,老规矩,你若输了,可别怪小叔我不客气。”古皓然耳里听着古离的话,扫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古浩扬等人,见一个个面容扭曲,显然今天下午的叙旧叙的十分精彩。

古皓然见古浩影等一脸同情的望着他,不由挑眉笑道:“既然小叔喜欢,那浩然就舍命陪君子。”边说边走到早已经摆好的一张长桌子旁,上面摆放着整齐的一溜杯子。

蝶衣站在身后有点不明所以,正坐在身边的古浩名轻声道:“这是品酒和拼酒,那是十二种顶极花酿,要分别说出他们的名字和年份,若错了一杯罚扫全府茅厕一天,若错两杯罚扎马步一天,三杯则头悬梁锥刺股悬空画画,四杯就在府里裸奔,五杯就上街裸奔去。”

蝶衣听到这不由嘴角抽动了一下,上街裸奔,这估计古皓然会吐血,又听古浩名压抑着笑意接着道:“后面的惩罚一直不知道,因为八岁之前小六最多也只错过五杯,从来没有错六杯的,越到后面就越少,这还全是小叔的功劳,从六岁就教小六喝酒,爹娘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你不用担心,顶多可能会头悬梁而已,不过要是到最后喝醉了的话,就会被扔到大街上睡觉。”说罢不由抖了抖肩膀,暗自庆幸那时候自己已经大了,没有让小叔这么当玩具耍。

蝶衣扫了眼正盯着自己笑的邪恶的古离,就听见古皓然砸呼道:“开什么玩笑,小书,什么时候增加到二十四杯了?”蝶衣侧头一看,古皓然面前细数下来果然是二十四个杯子。

但见古离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道:“小六,十二杯那是没成亲前的你,现在你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了,另外十二杯是给我的六侄儿媳妇准备的,这可是我从皇宫中带来的绝世佳酿,算是我弥补没有赶上你成亲的遗憾送的礼物,小叔的礼物你们难道不收吗?”。说罢一副哀怨样子的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瞪着古离一眼无声道:“算你狠。”古离邪笑的朝古皓然抛个媚眼,笑的是风华绝代。

古皓然看了眼站在身旁的蝶衣,从来都没有见过蝶衣喝酒,这连喝酒都不会,还指望什么品年份?这古离的话已经摆在那里,扣的是情节合理,想推辞都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古皓然不由伸手拉过蝶衣护在身后,面上从新换成淡淡的笑容道:“蝶衣不会喝酒,我帮她喝。”

古离手中折扇一击掌心笑道:“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只说送给你们两个,可没说要谁收,不过小六,这些可都是性子烈着,你撑不撑的住我可不保证。”

古皓然眼里冒火嘴角却带着微笑,不在答古离的话,当下直接端起第一杯酒水,先在鼻尖闻了一闻,随后一饮而尽道:“三十年的风洲梨花酒。”接着二话不说端起第二杯,远远的闻了一闻,接着轻轻舔了一舔小嘬一口后,点头微微一笑道:“十五年的黎洲青梅酒。”

第三杯,二十年的汾酒;第四杯,十七年的女儿红;第五杯,三十一年的青稞酒;第六杯,二十八年的清酒。古皓然一口气连喝六杯,不停歇的报出了六种年份古老,珍贵无比的酒水名字,这中间很多连古家都没有那么好年份的藏酒。

古离一脸微笑的看着古皓然,目光中光芒闪动,说不上是他是势在必得,还是觉得古皓然出乎意料。

古皓然端起第七杯酒后,皱眉闻了半响似乎没有答案,轻舔一滴在嘴里没什么反映,后接连品了两口才点点头道:“三十四年的云洲百花酒。”

古离笑着点头道:“果然长进了,这百花酒喝的出味道不难,要辨别年份可就要点功力了,不错,继续,后面的才是好东西,前面几杯不过给你开个胃罢了,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古皓然闻言也不说话,只缓缓的端起第八杯酒,只见齐色泽浑浊,扑鼻而来的既不是清香也不是浓香,反而有股淡淡的腥味,古皓然皱了皱眉品了一口,入口辛辣无比,比之前面几杯加在一起还要够劲,胸腹中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立时升腾了起来,古皓然暗自一惊,这酒好大的劲头。

细细品尝了半饷,古皓然默不作声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大厅中的众人此时都一脸兴味的望着他,笑眯眯的看着好戏,古皓然沉默半响眼睛一亮突然道:“五十六年的关洲蚂吊酒。”

身旁的古浩名顿时惊呼道:“好东西啊,十年二十年已不可多得,居然是五十几年的,小六,你真是好口福,好口福。”这大厅中的众人可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人,就算没喝过也都听过这乃酒中极品了,不是说它口感有多好,而是这个年份已经算是个奇迹了,无疑是年份抬高了身价的典型作品。

古离嘴角含笑的看着古皓然道:“小六,你喝过?”

古皓然摇摇头道:“没有,这个年份除了皇宫里可能有,还有什么地方能找的到,我不过是堵了一把,如此纯烈,劲道刚猛,除了五十年以上的那有这种味道,而五十年以上的我记得好像皇宫中也只有这个年份的。”

古离当下朝古皓然竖起大拇指,古皓然脸色严肃的不在看向古离,这第七杯后的酒水一个比一个级别高,这样下去后面的还不知道是些什么珍稀货色,无疑要小心对付了,在这么多人面前面子可不能丢的没边。

蝶衣看着古皓然端起第九杯,这杯香味扑鼻,就算她站在古皓然身后,香味也是扑鼻而来,蝶衣正觉得这酒怎么这么个香法,就听见古皓然低声惊讶道:“光香味已是如此醉人,这是什么年份的?”

蝶衣不懂酒那里知道什么醉人不醉人,正做没理会处就听见身后的古浩影悄声道:“这杯下肚还得了,光这味已经是这么浓郁了,喝下去还不直接醉倒,小叔果然在整人。”

蝶衣微微侧头,见旁边几个下人满面红润,眼神竟然开始迷离,显然是被这酒味熏的,不由皱了皱眉后收回眼光朝古皓然看去,只见古皓然一口饮尽,面上瞬间上红接着又白下去,如此反复两次才没有了红白交替,但古皓然脸上也添加了一丝红润,闭着眼睛的古皓然沉淀了一下方开口道:“七十五年的青州猴儿酒。”

古离顿时啪啪掌声响起道:“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继续。”

古皓然稳了稳又端起第十杯,一口饮下后沉默了良久才道:“六十九年的易州梅花酒。”

此话一出口本来寂静的大厅顿时一阵叫好声,古浩扬大声道:“小六,好样的,还有两杯就过关了,再接再厉,大哥支持你。”

古浩远低声道:“别忘了那是二十四杯,不是十二杯。”

古浩清淡淡的道:“你们心里都清楚,过了十二杯就是胜利者,小六,加油。”

大厅中不由响起一片加油叫好声,高高在上的古震和方琉云微笑的看着古皓然,这么多年可没人能过了古离的十二杯,虽说是戏耍之局,但如果真能扳回一局,倒也是个极大的突破。

古皓然朝大家点头一笑端起第十一杯,在坐的人都看见古皓然面不改色,从从容容的喝了下去,却只有一直被古皓然拉着的蝶衣感觉到,从古皓然手心传来的颤抖,古皓然手心异常发热,脉搏跳动也越来越快,显然是这后面的几杯劲道太大,什么都没吃的古皓然有点受不住了。

“八十八年的曲洲凤梨酒。”

此时众人都无心吃食,也不觉得古皓然长时间的沉默是种折磨,在长久的等待后听见古皓然开口,也不知道对不对就开始哄然叫好,古离也边笑边点头,目光却促狭的看着古皓然。

蝶衣冷冷的扫了古离一眼,古离挑眉对上蝶衣的眼,笑眯眯的看不出那里有整人的样子,不过蝶衣明白古离自然是知道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酒水里混合着一起喝有什么作用,算死了古皓然就算在撑也撑不了二十四杯,怎么着也的给他落下口实,得到惩罚的理由。

第十二杯,古皓然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开始发抖的身形,无比镇定的看着这第十二杯。蝶衣却感觉古皓然的手越来越抖,不由加力使劲握了一下古皓然的手,古皓然顿时回头看着蝶衣,也不知道他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着,朝着蝶衣风姿卓越的一笑道:“我没事。”

蝶衣见古皓然笑的灿烂不由一楞,这方古皓然转头端起第十二杯一口气喝了下去,古皓然沉默,大厅中的众人沉默,屋外的下人们也沉默,一时间寂静到极点,蝶衣感到古皓然手心瞬间出了一层汗,沿着她的手汗珠一点一点的往下滴,抬头见古皓然的后颈已经一片晕红,不由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靠在古皓然身后,撑住他的身子。

“小六,这是什么酒?这可有时间限制,你别给我沉默一晚上。”见古皓然久不开口,古离笑眯眯的开口道。

古皓然靠在蝶衣的身上,只转了个头看着古离,神情高傲而优雅的一字一句的道:“圣天祈福酒,一百零八年。”

古离顿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个古皓然,没枉费我拿最好的酒给你喝,这可是绝品中的绝品,皇宫中也没剩下几瓶,这可是圣天王朝忘庭的不传之秘。”

一听古离承认古皓然所说,古浩影顿时高声笑道:“好样的,小六,哥哥那笔帐就这么算了,你太给当哥的争气了。”那丢下他跑路的事情,从古皓然回来古浩影还没有跟他算账,害他被爹娘一顿好骂,本来想古离这事情完了在更他算账,现在古皓然力压魔头古离,实在是让他心情舒服。

古浩扬,古浩远,古浩名,古浩清等几个也不停的鼓掌叫好,十年前压的他们翻不了身的不平等条约,今日被古皓然力破,这实在是不比奴隶翻身做主人还要令人振奋。

古皓然也极度兴奋,这最后一杯实在是连蒙带猜,要不是那不寻常的反应,让自己想起几年前在影束王朝喝过的那一杯,还怎么也猜不出来,古皓然不由高兴的边笑边侧过头去,对上蝶衣的唇就狠狠亲了一口,这一下顿时满厅的人哄然尖叫,连古震和方琉云都是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古皓然和蝶衣。

古离笑呵呵的打断满大厅的叫好和起哄,好整以暇的道:“别高兴的太早,小六,还有十二杯,继续,若能在饮下这十二杯,小叔我今天就服了你。”

古皓然笑眯眯的看了眼蝶衣又转过头去,蝶衣冷冷的看了眼古皓然,别人没看见古皓然的眼神,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平日清明庸智的眼神,夹杂着兴奋夹杂着迷茫,那靠在她什么上的身体基本已经全靠她在支撑,显然这最后一杯劲道超出了古皓然的预算。

古皓然头脑虽然有点昏沉沉,心里却极清醒,知道今天讨不了好去,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端第十三杯,还没端致嘴边颤抖的手就洒了滴出来,众人看不见古皓然的动作,蝶衣却是全部收在眼里,不由紧紧的皱了皱眉。

“呵呵,小六,你这圣天祈福酒本身劲力强劲,若只喝这一种你撑个半天没问题,不过加上你前面所喝的那十一杯,与这最后一杯综合,这酒的劲道可就提前散发出来了,小六,这第十三杯你还敢喝吗?”。古离轻笑的道,刚才的动作其他人没看到,他可是也收在眼中。

古皓然自然知道自己的反映和承受的极限,可这下面的酒能不喝吗?蝶衣是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欺负,那轮到别人欺负,就算是叔叔也不行,当下也不理睬古离,端起酒就往嘴里倒去。

啪,古皓然的动作停在唇边,古皓然定了定神一看,蝶衣正握住了自己的手,端过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古皓然忙反手抓住蝶衣的手,低声道:“你干什么?这不是好玩的,没喝过酒的人贸然喝这些极品,会醉死的。”

蝶衣扫了眼古皓然冷冷的道:“我告诉过你我没喝过酒?”古皓然顿时一楞,蝶衣就着古皓然发愣的时候,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水。这一动作被身后的古浩影看到,眼神变换中轰然叫好,古浩扬等人也跟着有点担心,有点兴奋的叫起来。

古离见蝶衣面不改色的喝下杯子中的酒,眼中虽然有点诧异,却任笑容满面的道:“小六侄儿媳妇,这是什么酒水和它的年份,你可辨别出来?”

蝶衣漠然的看着古离道:“水而已。”

古离一楞后细细的打量蝶衣几眼,满脸惊讶和寻味的笑道:“酒乃水亦,既然是水自然没有年份,好,侄儿媳妇,那你就尝尝这些水的滋味如何?里面可有酒的味道?”他就不信一个女人,还真能把这些极品酒水当水喝,不醉倒在一旁出够洋相才怪,好戏自然在后面。

蝶衣也不多话一边用肩膀撑着发颤的古皓然,一边接连取过几杯,二话不说的喝了下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古皓然神色惊讶的侧头看着蝶衣,这般把酒当水喝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难道真的是深藏不露。

古浩名等见蝶衣手起杯落,一口气连干七八杯,虽然杯子小的可怜,但里面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极品酒水,不由骇然的相视一眼,接着又兴奋起来,大声为蝶衣加油起来。

古离见蝶衣真把酒喝成水,面色从微笑观望到越来越沉,到不是心疼那几杯名酒,乃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本来十拿九稳的惩罚,硬叫她破坏的干干净净,虽然桌面上还剩下几杯,但是凭蝶衣这个状态的神勇,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不是水也要当做水了。

古皓然忧心的看着蝶衣一杯接一杯,浓烈的酒香从他鼻尖飘过,有几种珍贵品种从味道中也能闻出是什么种类,全部都是可以让人闻之既倒的品种,不由压低了声音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可别出问题,还是我来吧。”

蝶衣避开古皓然伸过来的手淡淡的道:“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反应。”原本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没反应,只知道往日是把洋酒什么东西当水在喝,昔日注射了那么多抗体,全身的体制都基本改造过了,酒精都敢喝还不说酒水,什么酒水有酒精度数高。不知道是心里因素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个身体也好像接纳了以前身体的一切,就上次蝶恋花没有药到她,蝶衣便留上了心,今日见古皓然实在不行,不由一试,居然真的当它们是水一般。

古皓然见蝶衣确实没反应,不由翻了个白眼喃喃的道:“早知道就全让你喝了,这十二种加起来真的不是人喝的。”边说边伸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使神智清醒几分。

蝶衣面无表情的喝完最后一杯淡淡的道:“我也不知道。”边说边朝着古离伸出手中杯子朝下,一滴酒水也没有滴下来,满大厅中人见此一半不由哄然叫好,一半便是那古离其他的哥哥几家,唯恐得罪这女皇面前的红人,不敢与古浩影等叫好,只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

古离面色沉了沉后又笑容满面的道:“果然不能小看,小六,好运气。”

古皓然伸过手来一把搂住蝶衣的腰,把自己半边身体靠在蝶衣身上,一仰脖子嚣张又得意的道:“我的妻子谁能小看。”说罢,低下头去吧的一声在蝶衣脸上亲了个响。

古浩影顿时拍桌子叫好,古浩扬等几兄弟也嘻嘻哈哈的哄笑,连古离也眉毛眼角都是笑意,唯有古震摇摇头道:“这小子喝醉了。”方琉云和其他古家几兄弟其实也都知道古皓然醉了,否则极爱面子的人,怎么会在这当头像个小孩一般胡闹,不过也都知道俩人之间有问题,难得蝶衣没出意见,自然是当不知道。

蝶衣自然知道古皓然表面清醒,实则内里虽然不是一塌糊涂,却也绝对醉了七八分,否则绝对不会跟她做这些事情,除非他不想活了,当下也懒的跟他计较,使劲在古皓然背上捏了一把后,冷淡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能欺负了她而不被她挑衅回来的,这世上还没有。

古皓然一听顿时笑的张狂,紧了紧搂在蝶衣腰上的手,朝古离道:“小叔,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叔既然送了我们礼物,怎么着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要还礼才是。”

古浩名顿时抢着道:“说的好,小叔这么多年送来这么多礼物,我们却只受着那咋成,今日小叔好不容易回家来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自然是要孝敬孝敬你这做叔叔的了。”比他还小一点的古离这么多年仗着辈分欺负人,这次可逮着回报的机会了,古浩影等同时大声叫好。

古离似笑非笑的扫了眼古浩名等人,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于是对上古皓然道:“既然小六这么有孝心,我这做叔叔的接着就是。”

古皓然哈哈一笑道:“好。”边说边侧头看向蝶衣,既然是蝶衣提的那她自然有好办法,同时也是脑袋有点迷糊,一时半会想不到有什么好点子。

蝶衣见古皓然看着她,也不避嫌的说出她要的东西,古皓然虽然很疑惑蝶衣要的,但还是吩咐人去拿去,其实不用他吩咐,一旁伺候的人一听着早就跑下去吩咐去了,不过这倒让听到的古离皱了皱没有,蝶衣也没要什么,不过就是十二种酒水而已,但是全部是抵挡货,低的连名字都没有听过,蝶衣也没听过,只是吩咐拿最下等的酒来就好。

不一刻下下等用人平日知道的酒水,整整摆了十二瓶在那,蝶衣带着古皓然十二瓶里各取了一杯注入一个碗里,然后拿碗一扣在空中快速挥动,只听碗里的酒水发出啪啪的激荡声音,不一刻蝶衣停下手来翻过碗,取过一个大点的杯子,从碗中倾倒出一杯酒水,面容冷漠的递向古离,这可是有一年追杀一个阿拉伯王室成员,从那里看到的调酒技法,虽神不似但形似也好。

古离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手法,接过后费解的盯着杯子里的液体,这黄黄淡淡的液体能喝吗?大厅中的众人也没见过这品酒的架势,都一脸看稀奇的看着古离和蝶衣。

蝶衣冷冷的看着古离道:“不需要你分辨名称及年份,只要你喝了能支持一刻钟。”分辨,这些生在大户人家的人,能分辨什么低等烈酒。

话音一落古浩清突然道:“这若能分辨名称及年份,那不就是神人。”古浩扬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有戏,以后与别人斗酒就用这一招,那些对手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分辨。

古离听蝶衣如此一说,当下嘴角勾起一丝算计的笑容道:“难道小六没有告诉你,他与我赌酒从来没赢过?”边说边笑容满面的缓缓喝下杯中之物。

蝶衣冷冷的看了古离一眼,转身依着古皓然靠着她的姿势朝大厅门口走去,古皓然有点愕然的看着她,蝶衣看了眼愕然的古皓然淡淡的道:“宴会结束。”听到此话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乒的一声,古皓然回头望去,古离一脸通红的趴在桌子上,显然是倒了。

一瞬间的寂静后,突然传出恐怖的笑声,古浩影,古浩名等几兄弟捶足抚胸的笑的那叫一个酣快淋漓,惊天动地,古浩影边笑边吼道:“小叔,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哈哈,一山还比一山高,这可找着制你的人了。”满厅的直系亲人无不看着快笑疯了的古浩扬等人,虽然说是省亲的第一天是家宴,没有任何一个外人,可这般嘲笑当朝君妃也实在是太嚣张了。

蝶衣头也没回的撑着古皓然就走,主角都倒了不散会干吗,平日就算你有千杯不醉的功力,那也的看是什么情况喝的是什么品种,对着好酒是一斤,对着低劣的劣酒怕就只有一两,还不说十二种酒水低劣到一起,任你是神仙也得给我趴下。

出了大厅门蝶衣左右也找不到风等中的任何一个人,古皓然此时酒劲上来,双手死死搂着蝶衣,一面无力的靠在蝶衣身上,一边高兴的呵呵直笑,脑袋还不停的在蝶衣的肩膀上扭来扭去,蝶衣本就比古皓然矮不了多少,古皓然靠在蝶衣身上位置正好合适,不由加劲的抱着就蹭。

蝶衣一手护在古皓然腰间,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见冰祁等平日都在身边的人,此时连个影子也找不到,刚才伺候在这的下人也都一个个男的全变成女的,蝶衣不由微微沉下了脸,只好自己使劲拖着古皓然往前走。

“恩,好香,味道真好。”喃喃的话语从蝶衣的颈项间飘出来,古皓然刚才的外表清明内里糊涂,已经全部转换成一塌糊涂,醉眼蒙胧间只觉得在他眼前白花花晃动的东西好香,好想咬一口,然后脑袋还没想清楚,嘴就已经先于头脑行动,一口咬上蝶衣的脖子。

蝶衣微微楞了下也不理睬古皓然的动作,手底加劲就把他往回半抱半扶的走。

“恩,真好……”低低的咕噜声响起,古皓然紧搂着蝶衣的手更加使劲搂抱着蝶衣,闭上眼睛一口一口的咬上蝶衣的颈子,还不过意的咬一口亲一下,然后使劲的含着吮吸,一边还不满意的伸出舌头四处捣乱。

蝶衣脚步一顿腾出一只手扯着古皓然的头发拉开他,冰冷的道:“你给我收敛着点。”

古皓然被蝶衣扯的头皮生疼,睁开迷蒙的双眼雾里看花的紧盯着蝶衣冷漠的脸,半响伸出一只手摸上蝶衣的脸颊喃喃的道:“蝶……衣。”

蝶衣见古皓然还认识自己,不由放开手依旧带着他往回走,没想到蝶衣才一放开手,古皓然就自动自觉的靠回蝶衣的肩头,一边喃喃的道:“是老婆,没……关系。”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蝶衣本来雪白,现在青红斑斑的颈子,复又抱着就啃起来。

蝶衣顿时周身寒气四射,人畜不敢进其五米之内,无奈从来没有醉过的古皓然,硬是被古离那神鬼莫测的十二杯酒给放趴下了,所以也想当然的根本不睬这阴冷的要杀人的气息,由自摸索着蝶衣的颈子亲着。

蝶衣双眼一眯扫了眼身旁的院子,里面埋伏着不少气息,却一个也不露出身形来,其中还有几个十分熟悉的气息,蝶衣顿时明白这当口那里找不到下人,原来是全部被人抢先一步给藏了起来,哼,若大的古家居然没有一个下人任主子差遣,这还敢称第一门庭。

蝶衣脑海中念头一转顿时明白了这些人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看看喝醉了的古皓然会怎么对待自己,想瞧热闹的那就叫你们瞧个够,当下一手拖开留念颈子的古皓然,在古皓然皱眉迷离的不满眼光中,压下他的脖子狠狠的,相当强势的吻了上去,顿时满意的听到周围黑暗里一片吸气声,还有杯子碟子打碎的声音。

蝶衣双眼寒气更甚,想算计她门都没有,用力抱着古皓然转了个方向,直接把他按在身边的假山上,一手撑着古皓然的身子,一手压着古皓然的后脑,正对着明媚的月光,就那么让人震撼的当众表演十七禁,离十八禁还少一个级别。

古皓然头脑昏沉沉一片,搞不清楚周围的环境,只本能的感觉到唇上的柔软,不由紧紧搂抱着蝶衣变被动为主动的吻了上去,蝶衣感觉到古皓然的回应,不由眉头一皱,扣住古皓然后脑的手在颈项间一使劲,古皓然顿时只觉眼前一黑,昏在了蝶衣的身上。

蝶衣此时方抬起头来,看着软在假山上的古皓然,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冷冷的道:“看够了,看够了就给我滚出来。”

话音落下顿时古浩名和古浩影几个,伙同风等几人,以及要从此处过的下人,都一股脑儿的站了出来,古浩名嘴角抽筋的看着蝶衣道:“这个我们也是刚走到此处,不想惊扰了你们,实在是为兄的不是,为兄的不是。”本来支开下人只是想为古皓然建造一个接近蝶衣的好机会,没有想到古皓然真不负众望,对着蝶衣动手动脚,不过这接下来就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让人接受不了,怎么整个一男女颠倒。

古浩名和古浩影对视一眼,难道说从蝶衣外公家传来的消息果然正确,他们家的小六乃是被强上的一个?是弱势的一方?古浩名想到这不由打了个寒战,看着蝶衣的眼神分外多了些敬畏和复杂。

一旁的风和茗清等人早就上前去接过古皓然,一脸知错的低头立在当处,蝶衣扫了眼古浩名等几人,转头看着行等几人冷声道:“没有第二次,否则就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风等五人忙齐声应是,搀扶着古皓然跟着蝶衣往漾居走去。

古浩影看了眼蝶衣的背影,微微皱眉道:“这个蝶衣真的很强势,小六也很霸道,不知道小六和她会成什么样子?我感觉不到他们之间有任何情分,至少我在蝶衣身上没有感觉到,小六,会不会很吃亏?”

古浩名沉吟了一下方道:“吃不吃亏我们说了不算,有没有情分我们说了也不算,我们只能在他们身后烧一把火,让他们迅速燃烧起来才是正事,这样个不冷不热让小六无法专心理事,可不是个长远的事情。”说罢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容,古浩影低头微微笑起来,烧火,那还不是拿手的事。

第二日中午时分才清醒的古皓然,走到那里都看见怪异暧昧的眼光,自己却没感觉到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由朝茗清道:“搞什么,怎么一个个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一样,我昨晚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茗清嘴角抽了两下恭敬的道:“没什么,只是当着大家的面亲了少夫人而已。”这话可没说错,不管谁主动,那也叫亲不是,也要有两个人才能办到的不是。

古皓然挑了挑眉,家宴上的事情他还是有点记忆的,那应该算情不自禁吧,是对战胜古离后的情不自禁,换任何一个人站在他旁边,多半也会被他亲,这到不是蝶衣特殊,古皓然想到理由也就不把这事放心上了,这些下人门要古怪就古怪去,下午还要陪古离游园,没功夫理睬这些暧昧的眼光,也没功夫细想昨日自己的举动。

距离古家只隔一墙的园子,这园子乃是汾洲风景的一绝,里面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无不精美绝伦,既有鬼斧神工的雕琢,又有自然景观的雅致,算的上是圣天王朝少有的名家之做。而这园子乃属古家所有,也是古家建造的,平日游玩什么的方便的很。

蝶衣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无奈这个古离那根筋都不对劲,自个玩的舒服就好,硬是三催四请的要蝶衣也去陪同,侄儿媳妇陪叔叔这是个什么事。

蝶衣一进园子就看见古离等一众人都坐在亭子里,周围除了古皓然,古浩扬等几个侄儿,和两个不认识的人之外,居然全部是女子围绕在身旁,坐在最中间的古离笑容满面,显然开心的很,一点也看不出来酒醉后的痕迹。

跟着蝶衣的冰祁见蝶衣扫了眼跟在古离身边的两人,便道:“那是皇宫中专门负责秋衡君平日事务的侍卫。”

蝶衣恩了一声没有说话,明是侍卫暗是监视,这些有什么好说的,一个男妃子敢与这么多女人一起行乐,没有专门的人监视那还不反了天了。

“蝶衣来了,来来来,这边坐,这位置可早就给你留下了。”古离抬眼看见蝶衣走来,满面的笑容更加深了,蝶衣看了一眼笑的风流的古离,不吭一声的坐在古皓然的身边。

古离也不生气转眼看着坐在古皓然另一边的女子笑道:“谜儿,今年十七了吧?有没有许配人家?给小叔说说你看中那家的公子了,小叔去给你做主,我们家的谜儿可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那女子长的明媚动人,羞涩的一笑柔声道:“小叔取笑谜儿。”

古离一边摇扇一边摇头笑道:“做叔叔的怎么会取笑自己的侄女,谜儿尽管说,只要是你看上的,小叔一定给你做主。”

谜儿脸色通红支支吾吾不做声,她背后的一女孩笑着低声道:“快与小叔说你喜欢谁,有小叔给你做主你还怕什么?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谜儿听的颈子都红了起来,沉默半响面颊通红的看了古皓然一眼,抬头对上古离基不可闻的道:“要是能找到一个与浩然堂哥差不多的人做丈夫,就是谜儿几世修来的福气了。”此话一落谜儿脸色更红,低低的看了一眼古皓然,把头全部低了下去。

蝶衣来了后就一直靠在椅背上,冷淡的喝着茶水,此时听到此话方面无表情的抬头对上古离的双眼,见古离面上含笑眼中神采飞扬的也正好望过来,蝶衣不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古离扫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蝶衣,笑呵呵的朝谜儿道:“这世上要与小六差不多的人到什么地方找去?谜儿你是喜欢我家小六吧,小六这模样这人才还真是个万里挑一的,谜儿真有眼光,不过我家小六可是娶了妻的人了,谜儿你不介意么?”

谜儿头低的已经不能在低,在众人的沉默注视下,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古浩扬和古浩远对视了一眼,好整以暇的靠在边上吃葡萄不插口,古浩清看了眼脸色如常的古皓然,端起茶杯就与古浩名和古浩影对饮起来,纯粹当自己是看戏的。

古离见次转头看着古皓然笑眯眯的道:“小六,这亲上加亲可是好事,谜儿长的虽然不及蝶衣美艳,不过娶妻娶淑女,求的就是一个知冷知热,温柔体贴的性子,我看谜儿虽然不能与你并肩而立,但是做个贤内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小六,你可好福气。”

冰祁听到这不由暗中朝古离比了个大拇指,娶妻娶淑女,这不明摆着说蝶衣不是淑女,也不是个贤内助,除了长的好看就一无是处,冰祁可是知道蝶衣能耐的,这古离明摆着与她叫阵,怕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不由轻声在蝶衣耳边道:“古谜是老爷三哥的女子,以前一直有意许配给少爷,不过少爷从小就有婚约在身,所以便存了这做小之心。”今日当众提出,无非就是想古离来个指婚,这来给古皓然做小,也比的上嫁给其他高门大户做妻。

古皓然皱眉道:“小叔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才娶妻几天。”开什么玩笑,蝶衣都还没搞妥还说什么其他女子,自己可没想过现在要纳妾。

古离嘴角勾起一丝绚丽的笑容道:“这个可以先定下来嘛,你和蝶衣不也是从小就定下来的。”

古皓然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蝶衣,见她好像漠不关心的坐在一旁,不由一瞬间从心底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怒气,衣袖下手握成拳,嘴角突然裂出一股淡淡的笑容,缓缓的道:“是嘛,那到要考虑,考虑了。”

蝶衣听闻顿时冷冷的扫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嘴角含笑正挑眉看着她,眼眸中却燃烧着一股怒火,蝶衣冷声一哼他发什么火?

古离听得古皓然如此说顿时笑道:“那好,那好,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谜儿,这可称了你的心了。”

古谜瞬间笑容满面脸上如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啊灿烂,引的周围的女子一脸的嫉妒和不甘,同时也蠢蠢欲动起来,本以为古皓然肯定不会答应,现在看来古离说话,古皓然也没得反对的能力,都开始存非分之想了,古谜轻轻咳嗽两声含羞的看了古皓然一眼,转头笑意盈盈的望着古离。

“定下?我可没说我同意。”蝶衣冷漠的扫了古离一眼淡漠的道。

古离唰的合拢折扇挑眉看着蝶衣道:“娶妻纳妾只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没听过还要当妻子的同意?”

蝶衣淡淡的端起茶杯手指摩擦着沿口,淡淡的道:“近亲结婚,生的儿子不是痴呆就是畸形。”21世纪的杀手,虽然不说要懂七八国外文学富五车,这最基本的常识性问题还是懂的。

此话一出古浩名一口茶水喷出来,身旁的古浩影动作极快的一个翻身让开,站在椅后看着蝶衣高高的竖起了大拇指,古浩扬也边压抑着笑边点头,古浩远看了蝶衣一眼,冷酷的面容上也扯出一丝笑容。

古皓然一直盯着蝶衣,此时听蝶衣这么说一腔怒火早消失与无形,苦笑不得的看着她,就算你不希望我纳妾,也没必要扯这么大个事儿,还诅咒起后代儿孙起来。一瞬间本来很不满的心情犹如雨后天晴阳光的不得了,古皓然也没想为什么听蝶衣反对,自己就心情好起来,但是却是真的很满意蝶衣的在意。

蝶衣见古皓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懒的理会怎么刚才还怒火熊熊的人,现在这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抬眼看着瞪着她的古离冷冷的道:“我不同意,我的人由我做主,轮不到其他人干涉。”古皓然是她的人,要找什么女人自然由她决定,或者古皓然自己决定也行,外人绝对不能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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