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辰因为欧阳皓辰的那些话一直耿耿于怀,而白梓陌当时的态度更是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尽管他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已经不知不觉间系了一个疙瘩。
不过好在没过多长时间,欧阳皓辰就因为有事离开了他们。
他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情淡忘到了脑后,毕竟,那天欧阳皓辰是在酒醉之后才说的那些话,太较真起来也是没有道理的。
这一天,叶柏辰过去找白梓陌,还没等到了书房,就远远的望见她带着几个随从往外走,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他本来想要叫住她,可是看她步履匆忙的样子,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身边的随从开口道:“公子觉不觉得有些奇怪,最近女王她都好像很忙的样子,平常根本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叶柏辰点了点头,语气淡然:“她的事情一贯都那么多,也不奇怪。”
既然要找的人已经离开了,叶柏辰就打算折返回去,可是,想了一下,就又改变了主意,打算进书房里去转上一圈儿找两本自己喜欢的书带回去。
他信步到了书房里面,桌案上,还堆着一些没有处理完的奏章,他随手拿起来翻看一下,然后又重新放回去,审视一下空荡荡的书房,并没有太多的书,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准备离开。
可是,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视到桌角上的一个信封,心中有些疑惑,是什么人的信件呢?
抬手取了过来,信封上面的一个人名却叫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欧阳皓辰,那封信竟然是欧阳皓辰寄过来给白梓陌的。
叶柏辰于是立刻又想起来之前欧阳皓辰说的那些话来,他说白梓陌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当时他听着心里面有气,不过也并不确定那就是实情,但是此刻,意外的发现这封信,就由不得他心里不疑窦顿生了。
他心情恶劣,直接甩下那封信拂袖离去。
白梓陌最近的确是百事缠身,所以叶柏辰的反常态度他并没有察觉到。
这一天夜色正好,她难得得了片刻的空闲,叫下人们搬了椅子到院子中,自己一个人一面喝着茶水,一面望着夜空中的一轮圆月发呆。
叶柏辰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都浑然不觉,直到他在她对面坐下来,才望过去:“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你一个,最近轻功倒是愈发的炉火纯青了。”
叶柏辰只是淡淡的笑笑:“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赏月呢?”
“有时候觉得累了,总要忙里偷闲一下,你不过来我也想着打发人请你过来陪陪我呢。”
叶柏辰听她这样说,心里面颇多感触,却又想起了那封信了,想着自己并不知道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胡乱的猜忌也是没有道理的,也许只是一些平常琐事而已,犯不着多想。
“我看你最近的确是政事缠身,不过再怎么样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叶柏辰性格从来寡淡,平常可是很少会这样对人表示关心,他这番话出口,白梓陌就觉得心里一暖:“我这个人么,钢筋铁打的一样,不会有事的。”
叶柏辰就皱了皱眉头,她的性格强硬,无论什么事都是自己撑着,从来不会示弱半点。
迟疑了一下,他于是转移话题:“最近,倒是欧阳皓辰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了,落得清静。”
欧阳皓辰与他而言,的确是一个讨厌至极的人,他这番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不过也自有他的另一层用意,那就是试探一下白梓陌对那个人的态度,还有那封信又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如果白梓陌和欧阳皓辰之间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那么她会自然而然地说起来那封信,如果反之,她兴许就会刻意遮瞒也不一定。
白梓陌似乎有些意外叶柏辰会突然提起来欧阳皓辰,不过,她似乎对这个话题很不感兴趣,只是敷衍的一句:“也许他是给什么事情牵绊住了吧。”
叶柏辰却觉得她是在刻意的回避,心里面就愈加的不舒坦起来,欧阳皓辰之前的那番话就又在他的脑海中回放,他暗暗的猜度:难道,她和欧阳皓辰之间的关系真的已经非比寻常了吗?
叶柏辰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就觉得有些兴致缺缺了,直接站起身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你自己也早点睡吧。”
白梓陌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他对自己的态度,摆明了有些疏离敷衍,叫她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都说是“女人心海底针”,她却觉得,他的心才更加是叫人揣测不透的。
白梓陌失眠了。
而叶柏辰也几乎是一宿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天还没有亮,他就披衣起床,一个人信步到了后院。
这是他每天早起晨练时的地方,只是今天,来的着实早了一些罢了。
练了一会功,浑身上下满是汗水,倒是觉得舒爽了许多了。
取了毛巾擦擦擦脸上的汗水,坐在椅子上准备休息一下,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不远处有什么响动。
心里纳闷,时间还早,按理说下人们还没起的居多,他就忍不住喝了一声:“什么人?”
听到他出声,不远处亭子里就慌慌忙忙跑过来一个人影,看起来有些面熟,好像是白梓陌身边侍候的人吧。
这么大老早的,她一个人跑到亭子里来做什么?
叶柏辰心里难免困惑,就询问一句:“你一个人在那边做什么?”
“回公子话,我是领了女王的旨意,过来放鸽子的。”
那丫头一面说着,一面就举起了手里的一只信鸽给他看。
叶柏辰愈发觉得不解,白梓陌这是要传信给什么人呢,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必要用信鸽传信的,怎么自己对此都一无所知?
也许是因为看到他有些错异的神情,那丫头就又开口道:“公子也许不知道,每个月的十三几乎都会有信件传过来,我便早早的在亭子里候着,等到接了信就送去给女王,然后再把她的回信绑在鸽子腿上传回去。”
“哦!”
叶柏辰皱着眉头,看上去无波无澜的一副表情,心里面却有些乱了起来。
谈到信件,他就理所当然的想起来那天在白梓陌书房桌子上发现的那个信封。
那个丫头见他在那里沉吟不语,就没忍住又开口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过去放鸽子了,女王还等着我回去回话呢。”
叶柏辰这才回过神来,摆手示意让她离开,可是犹豫了一下,又没忍住去叫她:“你可知道这些信都是哪里过来的,传信的那个人是哪一个。”
丫头听他这样问了,多少有些踌躇起来,不过最终还是如实交代:“回公子的话,小的只知道那是位姓欧阳的公子,具体是哪一个,可就不清楚了。”
姓欧阳的,除了欧阳皓辰,还会是谁?
叶柏辰的眉头一下子就拢紧了,心里面不管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个丫头等不到他发号施令,也不敢贸贸然的离开,战战兢兢的在一边站了一下,才大着胆子开口:“公子,我可以离开了吗?”
叶柏辰只是冷冷一句:“走吧。”
丫头一面匆忙离开,一面没忍住回头张望一眼,心里面犯着嘀咕,叶公子今天看上去怎么有点不一样啊,好像心情挺糟糕的样子,还有就是刚刚他问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用不用待会儿回去和女王回一下?
小丫头那边是百般的猜忌,而叶柏辰此刻却是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之前的猜测都是事实。
白梓陌竟然和欧阳皓辰一直都有书信上的往来,而关键是,这些他都并不知情。
更关键的是,白梓陌竟然一直在对他刻意隐瞒这件事情,这就实在太说不通了。
叶柏辰因为心里不痛快,直接就过去白梓陌那里,本来是想要一问究竟,可是见了她的时候,很多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白梓陌很意外他会突然过来,心里却是欣喜的。
“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我好像都好些日子没有见你了。”
叶柏辰听她这样说,刚刚的火气倒是一下子散去了一半,在她对面坐下来才开了口:“最近确实是忙了一点,今天才得了一点空,就过来你这里看一下。”
白梓陌可是不大相信他的话,但是也没说什么。
叶柏辰的脸色是一径的冰冷:“我今天过来,还有一点别的事情,就是我很想知道一点有关于欧阳皓辰的事,我总觉得他那个人一直是心怀鬼胎,试图对风细国不利,不得不防。”
他这样的一番开门见山,让白梓陌略显有些吃惊,不过,她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他这样的态度是由何而来。
“哦,你的话虽然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他即便是心怀鬼胎,也未必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至少我觉得现在是不会的。”
她这样的态度,让叶柏辰愈加的气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