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御王的侍卫驱逐,田贵利回到自己的房间。
心头的忿恨难以平息,他开始重重地摔东西发泄。花瓶、茶壶茶碗以及托盘,只要是能够扔出去的东西,统统被他扫落到了地上。他的心头有一把火在烧着,越烧越烈快要把他烧成了灰烬。
“你想干什么?”
田桐安置完杨秀儿闻声赶来,进门便是一只茶碗飞过来,几乎就砸中了他的额头。而地上乱七八糟的全是碎片,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饰品,田贵利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全部砸碎到了地上。“有伤在身就应该好好地休养,你闹起来也该有个限度。”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田贵利眼睛都红了,他喜欢的女人就这样被御王强夺,教他如何甘心?他此刻痛恨御王的权势,更痛恨那个掌控一切的人不是他!
“你不要忘记我是你爹,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田桐忍受了一天下来,也终于是受够了,忍不住开口说了重话。他的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他继续放任他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让他愁白了头发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能给我!”
田贵利竭斯底理地吼道:“你让御王把我的女人还给我!”
“你疯了!”
田桐厉声地喝止,“直到现在你还不肯对御王的人死心,你是活得太自在不耐烦了对不对?”
“我要出门!”
田贵利终于停止了摔东西的动作,他站在满地杂物的屋子中间,胸口起伏不停地喘息。既然御王他得罪不起,自然有另外的人可以,他要立即出门去找杨澈。御王想要把江柃羽带走,总之不会是轻易的事情!
“御王明日就要回京。”
田桐瞪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话之后转身离开。“在他没有离开府里之前,你什么地方都不许去!”
“你拦不了我!”
田贵利在后面追上去,结果田桐已经手明眼快地合上了房间,落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就这样被自己的父亲反锁在了房间里面。他用力地拍打着房门,震得灰
屑都“沙沙”地掉落,但田桐却没有心软,拿着唯一的钥匙扬长走远。
“开门!”
田贵利大声地谩骂,但都得不到田桐的回应。
他捂住了胸口的伤处,颓然地靠在门板上面,他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最后还是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漫漫的一夜终于过去,在“杯莫停”当中,又跟往常一样开始了忙碌。九武几乎是一夜不成眠,醒来之后走到前厅,迎面便碰上了刘知行。按照往常的习惯,他应该已经把早点做好,但这日他是起晚了。
“刘管事。”
九武歉疚地垂下了眼睛。
他的娘子才一夜没回,结果他便没有做好的份内的事情。刘知行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昨晚一夜没睡好?”
“嗯。”
九武老实地点了点头。
他的双眼浮肿,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睁大了眼睛,想着江柃羽直到天亮。
“到底是年轻人。”
刘知行随意地笑了笑,“我们先去集市,回来再吃早饭吧。”
“好。”
感激他如此宽容,九武应声去推车。
他心底里面其实是很希望留在“杯莫停”里面,或许他不离开就可以等到他的娘子回来,但是她托杨秀儿带话回来,就是想他安心地做事,他不想逆了她的意愿。
两个人相伴着离开“杯莫停”,走到侧门的时候,刘知行才发现侧门只是虚掩并没有锁上。他以为是昨夜堂倌阿福没有检查清楚,幸好没有发生什么入屋盗窃之类的事件,他摇了摇头打算回头提醒一下阿福,也就没有把这桩小意外往心里去,领着九武走出了门。
九武与刘知行走后,酒楼里面的其他人才陆续地起床。
堂倌阿福一直未见杨秀儿出现,于是热心地去敲她的房门,打算喊她起床一起用早饭。结果敲了半天都没有回应,他用力地推了一下门才发现,杨秀儿的被铺完整,她昨夜竟然是一夜都没有在房里。
“胡来!”
杨清凡闻声赶来,这时候才看到她留下的字条,气得脸色都发青。
阿福站在旁边,看着他他把杨秀儿写的字条揉成了纸团,一掌拍在了桌子之上,吓得根本就不敢插话进去。杨秀儿在夜色当中离开,竟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这样做实在是太胆大妄为。
“舅舅,我去把她找回来吧。”
杨澈也已经被惊动,他蹙紧了眉心走了进来。
昨夜不单止九武没有睡着,他也是一夜的辗转。总是有一股不安定的感觉翻涌,他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自从江柃羽被田贵利带走,他的心情便一直是这样。
“她最好不要回来!”
听到杨澈说要去找杨秀儿,杨清凡气愤地拂袖离开。
杨澈苦笑着摇了摇头,很快就要过年但是烦心的事情却是一桩接着一桩,杨清凡心浮气躁是可以理解。堂倌阿福昨日曾经陪过杨秀儿出门,所以杨澈把他叫了过来,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直奔田贵利住的地方而去。
御王乘坐的马车,早早就已经等候在田宅的门外。
侍卫得到了御王的吩咐,天明就要动身返京,所以早早就准好了一切。杨澈抵步的时候,车夫正把马车赶到门前,而御王抱着江柃羽从内宅之中走出来。
“大哥?”
杨澈认得御王身边的侍卫,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他心头的不安原来是先兆,一场意想不到的结果正在等待着他们!明明把江柃羽带走的人是田贵利,但现在她却在御王的手中!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他喝停了马车纵身跳下地,大步地往御王急奔了过去。
“你要带她去哪里?”
杨澈拦在了御王的身前,目光落在他怀中的江柃羽身上。
冬日的清晨天色才刚刚放亮,寒意一阵阵的扑上来,冻得人整颗心都要往绝望的边缘坠落。从来没有过一次,他们兄弟这样面对面地对峙。御王的怀中抱着江柃羽,迷香的药效还没有过,所以她还没有清醒,整个人都是无知无觉。
杨澈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屋外的寒意虽重但都不及御王的目光,他凌厉地盯视过来,仿佛要把他的身体也看透看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