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乱成了一团,但是大家全都堵在门口没有一个人敢敲门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久刚才闯进来的速度太快,所有人都还没能看清她的样子,就只见到办公室的门突然从里面开了,然后安久就跟被黑洞吸进去了一样,门一关,长发一甩,就没了踪影。
齐晋及时赶到,人群立即围过去。
“一个女孩子,对对,看打扮是女孩子没错,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
“走得很快,太突然了,我们都拦不住……”
“特别凶悍,一头就栽进去了,还把老板关在里面……”
“齐助理你快去看看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齐晋耐着性子听完,“我知道了,没事了,都去做事吧。”
“啊?可是……老板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
愚蠢的人类啊,老板巴不得被关在里面。
齐晋面无表情地回答,其实心中暗爽不已,他的苦日子总算是要到头了。终于不用再陪着老板继续*下去了。
他眼见着安久从林慕的办公室出来,然后果断按下了十五层,简直热血沸腾,她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乔桑在后面蹦跶了好久,直到人群因为齐晋的话散开才终于挤到了他跟前,“全都胡说八道!什么安久自己一头栽进去的,分明是被拖进去的好吗?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没事!安久被抓进去了啊!会有危险的!不行,我要进去!”
齐晋伸手拦住她,“乔小姐,夫人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见到老板跟他当面谈吗?现在不是正好。”
“正好你妹啊!还有啊,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别乱叫!”
“现在夫人已经被聚星录用,不出意外的话会成为你的经纪人,你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比较好!”齐晋点到为止。
“你……”
乔桑急得在门口团团转,看到地上有个很眼熟的发夹,深浅不一的冰蓝色水钻拼接成的小鱼形状,急忙俯身捡了起来。
是安久的。
安久的头发本来是挽起来用夹子夹住松松拢在脑后,刚才被拉进去的动作太大太急,结果甩得掉了下来。
乔桑扶着门瘫软下来。
完蛋!安久散发的模样会更加刺激男人兽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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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
傅臣商将被自己及时拖进来的小家伙借着方才拉进来时撞过来的冲击力顺势用力按在怀里。
安久刚要发飙,一眼看到办公室里居然还有其他人,那男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
亏得傅臣商怀里搂着一个活生生的正在不断挣扎的小姑娘居然还能以一副我只不过是端了一杯咖啡这样风轻云淡的表情和语气跟人家说话,“感谢梁制片百忙之中跑这一趟,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哪里哪里,傅先生您太客气了。那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梁文努力不把注意力放到他怀里太过吸引人好奇心的女孩子身上。
“慢走,现在可能不方便送您。”傅臣商移了一下脚,及时躲开安久跺过来的高跟鞋。
“不用不用,您忙。”
梁文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居然还能就当做没宋安久这个人似的跟着傅臣商寒暄了几句淡定离开,还体贴地帮忙关好门,害得门外伸长了脖子的小秘书一阵焦急,乔桑更是立刻扑过去。
“您好!梁制片!抱歉打扰一下您,请问刚才进去的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
“这个是哪个?”乔桑焦急地问。
不仅是乔桑,不少人都在等着梁文的回答。
“这个我也不好回答。呵呵呵……”梁文架不住一干人等的八卦目光,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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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梁文刚一离开,傅臣商就倒抽一口凉气把手从安久的嘴里拔了出来。
傅臣商捏住她的下颚才能拔出手,接着抹掉她由于被捏得酸麻而无意识流出来的口水。
安久恶狠狠地推开他,“*!!!”
傅臣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双眸着火,头发凌乱的模样,嘴角微勾,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悠悠然的语气,“宋安久,这么多年了,你真是没有半点长进。”
安久眸子里的火焰随着这句话蹭蹭窜得老高,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五年不见,这个男人就像是泡在了防腐剂里,真空了时间,无视了岁月,不仅没有半点显老的迹象,反而更加魅惑人心,简简单单抹她嘴角的动作,平平常常看她的一眼,不动声色,勾魂摄魄……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他那句“没有半点长进”给她带来的刺激大!
五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金刚不坏、邪不入体,却没想到这厮一招就破了她的防。
还用这种话嘲讽她,把她的仇恨拉到了最大值,令她的终极杀招,无视到底都使不出来。
“是啊,我没有半点长进,可是你*的程度却在几何次方递增!”
“等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傅臣商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那张面瘫脸上完全看不出是何种表情。
安久自然不是为了说那个,她憋了一肚子话要问他。
终于逮到了他,安久没有浪费时间,深吸一口气,“傅臣商!你倒是说说,我宋安久到底有哪点对不起你?当年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骗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和苏绘梨最后还是分开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是,我承认老爷子当年那么对苏绘梨是有我的因素在里面,但这是我的错吗?你特么以为我想嫁给你?想天天顶着傅太太的名头看你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什么棒打鸳鸯都是假的,你要是真这么爱她,她也这么爱你,那你们私奔好了啊?你到最后还不是选择了顺从老爷子接手傅氏,还不是眼睁睁看着她走投无路去了楚陌的阵营!”
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可以把事情说开,可以解开误会,没想到实在是高估了他的人品,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给她一点讲和的余地。
当年在医院,他知道自己怀孕后那样紧张的表情,被自己说恶心时那般动情的一吻,甚至下跪求自己留下孩子……
还有以为孩子被打掉之后和自己一起去办手续时依旧无比体贴小心近乎惶恐的态度……
她以为,就算是没有爱,也不该有恨,相处了这么久,就算对自己的感情不是真的,至少也是有愧疚的吧?
一口气说得太长,安久口干舌燥,而且脖子也仰得好累,最重要的是,仰视这个姿势会严重影响她说话的气势,这几年个子一点都没长高,就算是穿了高跟鞋,也要费力地仰着脑袋才能看清他的脸。
傅臣商那厮见她停顿,猝不及防地靠近,接着她便感觉身体腾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抱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而傅臣商正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
这个高度,终于可以平视他了,可是却逼得她进退维谷,后退就要躺倒在办公桌上了,太*,前进又是他的胸口……
安久第一反应就是猛的抬腿,傅臣商险险挡住,面色铁青,“这么想让我断子绝孙?”
安久若无其事地顺势收回,心想道,你就算是想也没机会了……
正要说话,傅臣商猛然凑近,安久考虑着只有用头去撞了,却看他只是不紧不慢地将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去,把桌上那杯牛奶端了过来递到她嘴边。
安久无语地低头看了眼杯中的牛奶。
“不喝!”
“我没喝过。”
“杯子你用过。”
“那我叫人换一个杯子。”傅臣商一边捋顺她的长发一边说。
安久这才发现自己头发散了,猛然就想到他曾经那般柔情似水地对自己说“安久,把头发养长”……
虽然蓄长发只是当初决定改变形象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做妈的而不是做爹的,后来爱上宝宝的小手穿过自己长发的感觉,但是此刻面对着傅臣商却立即被回忆膈应到了,随手在他的笔筒了抽了一支笔就利落地把头发给挽了起来。
傅臣商垂了垂眼帘,掩了眸子里的黯淡。
安久顿了顿,神色郑重地最后问了一句,“如果是为了孩子,一个你不爱的女人预料之外怀上的不该存在的存在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多年了还记恨着我甚至牵累无关的人吗?”
傅臣商终于被刺痛,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明显的痛楚,呼吸凌乱,半晌后才恢复平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语速缓慢地反问:“是啊……有必要吗?”
“现在的我如果要娶苏绘梨,老爷子根本管不了,可是,为什么当年你走后我没有跟她私奔,五年后也依旧没有和她在一起呢?为什么我要为了她的境遇为难你?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甚至会给我添麻烦还会影响我和我爱的女人感情的孩子而已,为什么我不逼你打掉他,反而要求你留下他,为什么我要恨你的狠心?诚如你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苏绘梨,那么,我可能留下别的女人的孩子吗?是,你问心无愧,我也承认,一切都与你无关,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你?”
安久被问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傅臣商却仍旧咄咄逼人,“宝贝,说话啊,你觉得为什么?”
安久被他一声宝贝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爪子糊开他渐渐逼近的脸,双手在桌上用力一撑,身体如鱼一般向后滑了出去,身体落在对面,离开他的掌控范围,隔着办公桌看着他,“我又不是*,怎么会知道*的想法!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怎样!”
不会信!不管你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就像当初被他骗得团团转还找不到怀疑他的理由一样,她知道他是天才,他智商高,她反驳不了,但是她可以选择不信!
傅臣商眸子里的光芒在得知她的反应之后一点一点消失,剩下的是果然如此、意料之中的了然。
傅臣商背靠着办公桌点燃了一支烟,目光落在窗外,“不想怎样。”
意识到这是他的回答,安久简直无法置信,“不想怎样我一回国就千方百计逼我来求你?”
她甚至做好了谈条件的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现在她来了,他竟然只说一句“不想怎样”……
“你就当我*好了。”傅臣商回答。
“你……”安久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傅臣商,我跟你没完!!!”
非要逼我来聚星是不是!你最好不要后悔!
她气冲冲地摔门而出,身后,傅臣商喃喃了两个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