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云心知他们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但他们不说,她也不好主动去问,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新的一局已经开始,秦宵云摸牌看牌,忍不住还要偷偷瞧上祁嘉禾两眼。
眼看着他喝完了一整杯威士忌,还要再倒,秦宵云忍不住皱了皱眉,小声问道:“三哥是不是失恋了啊?”
“瞎说啥呢?恋爱这种事情离三哥多远啊?”江淼闲闲地看她一眼,把手里的牌打了出去。
“你可别小看女孩子的第六感,很准的。”秦宵云小声嘀咕着,“我看今天三哥一进门那气氛都不对劲,坐在这从头到尾也没说过几句话,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别瞎猜了,有事儿也轮不到你操心。”秦宵墨碰了一副牌,伸手去摸新的,一边淡淡地说道。
“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嘛……”秦宵云又去看祁嘉禾,叹气道,“有什么事他又不愿意跟我们说,要是有个女朋友陪着他就好了,这样他有什么不开心也有个人好倾诉,省得闷在心里,脾气越闷越怪。”
闻言,秦宵墨和江淼抬眸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多少带着几分心照不宣的意味。
女朋友?人家老婆都有了好吗?
“别老挂念着给三哥牵线搭桥的,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的性子,谁家姑娘受得了他那脾气啊?”江淼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道,“也就你水哥这种性子讨女孩子喜欢,你帮我操操心呗?”
秦宵云轻哼了一声,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我看你这满嘴跑火车的性子啊,适合打一辈子光棍。”
“这话说的,我这条件,怎么说也算个钻石王老五吧?”江淼不满地“啧”了一声,“怎么就没有姑娘看得上呢?”
“人家姑娘又不是傻子,上赶着往一个花花公子身上凑?”秦宵云不屑道,“就你还钻石王老五,我看你像个二百五。”
此言一出,秦宵墨和陈浩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有江淼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懒得和她计较下去。
却听这时候,祁嘉禾站在酒柜边喊了一声:“老水,过来一下。”
江淼冲三人摊了摊手,以表无奈,随即起身朝着祁嘉禾走过去。
牌局瞬间少了个人,麻将桌上的三人只好开始闲聊。
酒柜离桌子有段距离,说话的声音互相都听不见。
江淼走到祁嘉禾面前站定,接过祁嘉禾倒的酒,一时也没急着说话。
好一会,祁嘉禾才淡淡开了口:“你谈了这么些场恋爱,知不知道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呃?”江淼断然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端着酒杯的手顿时便是不自觉的一顿,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缓过劲来之后,他犹豫着说:“包包、衣服、花。”
祁嘉禾淡淡地“嗯”了一声,表情看不出来对这个答案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除了物质上的呢?”
江淼想了想,说:“关心、在乎、尊重吧。”
祁嘉禾慢慢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墨色的眸子里似乎裹挟着浓郁的情愫,“你不会觉得她们很麻烦吗?”
“有时候会。”江淼抿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淌下去,他皱了皱眉,接着说:“不过泡妞这回事儿嘛,嫌麻烦怎么能行呢?其实女人也好懂,多说点好听的话,别管对错,只要是她爱听的,那就是对的。什么逻辑之类的,想都别想。你对她好,她就死心塌地。”
“不见得。”祁嘉禾放下手里的空酒杯,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斟满,语气不带一丝波澜,“有些人就是贪得无厌,对她好上三分,她立刻蹬鼻子上脸。”
“什么人?”江淼瞪着眼睛,“这么不识抬举呢?”
祁嘉禾没回答,只是安静地喝了一口酒,才问:“这种女人,你怎么应对?”
不知是不是烈酒麻痹了神经,江淼本想脱口一句“这种女人惹她干嘛”,但话都到了嘴边,他又猛然想到,祁嘉禾为什么会问他这种问题?
祁嘉禾身边的女人哪怕加上秦宵云,他能叫的出名字的也不过两个而已。
而眼下看来,祁嘉禾口中的“这种女人”,很显然不可能是秦宵云,但也更不可能是那位。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那个神秘的挂名老婆。
常年和女人打交道的江淼心细如尘,哪能不明白祁嘉禾的意思,估摸着他大概率是和那位“嫂子”闹了矛盾,江淼在心里忖度片刻,决定还是万事以和为贵。
讲些好话总是没错的,万一往后祁嘉禾和那位真成了,他还有几分功劳呢。万一没成,他也算是尽人事知天命了,出发点总是好的,只不过结果不尽如人意,怨不得他。
这么一想,江淼颇笑得颇有些奸诈,“那就得看情况了,真不讲道理的女人,说实话也不多见。结合她平时的表现看看,她要是一向嚣张跋扈,那就没什么说的了。但她要是偶尔才发一次脾气,那我还真得考虑一下,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祁嘉禾微微皱眉朝他看过去,似乎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暗示。
江淼收到他的目光,登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清了清嗓子,“那三哥,这可是你主动问我的,我只是就自己的经验讲给你听而已,怎么做还是你自己的事儿。毕竟三哥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犯错呢?”
说到最后还不忘拍拍马屁。
祁嘉禾敛了神色,转眼又是一杯酒下肚。
随即他放下酒杯,指尖摩挲着磨砂的杯壁,眉目微垂,似乎在思考什么,却没有再倒酒。
半晌,他才又开口问:“女人生气的时候,是不是都不讲理?”
江淼一拍大腿,直呼内行,“对了,不仅不讲理,还爱多想,你不说话,她说你心虚,你说多了,她说你狡辩。男人就是难,但没办法,自己的女人,该哄还得哄。”
“凭什么要哄?”祁嘉禾面无表情地反问,“她不能自己意识到自己错在哪了吗?”
“她要是知道自己错在哪了,还能跟你吵?”江淼语气惆怅,心疼着三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记住了,女人生气的时候,你连呼吸都是错的。而且这一次要是不解释清楚不哄好,她往后还得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