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能够掌控的阿修罗,真正的神明,而不是因为祭祀出现的那种冒牌货,你们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昆山泽添上了新的烟丝,袅袅烟雾将他的笼罩了起来,自从看过那份文件之后,他抽烟的速度明显增加了,这证明他也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中。
一名能够神明带来的利益是很明显的,但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那孩子现在已经被灵机枢盯上了,想要从灵机枢手上夺下他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灵机枢不是一家独大,赫赫托斯家这些年虎视眈眈,更有博尔霍诺家和徐家冷眼旁观,他们不会坐看很有可能是一位神明的的孩子被他们带走,他们一定会尽全力推动灵机枢的决议,让那孩子最终归属于灵科院。
要让灵机枢的决议偏向他们,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将史无前例,但这并无不可,关键是那孩子是否值得他们付出如此代价,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阿修罗”是否真实,文件上也一直用“极似”二字修饰,他们讨论的前提是默认将其当成事实的,但如果不是呢?
家族从不会无故浪费任何资源在孩子们身上,一切在使用家族资源的孩子都代表着拥有利用价值,而那孩子的利用价值在哪?
“把他带回家族吧。”在所有人都在沉思的时候,那位带着单片镜的老人说话了。
老人话不多,但他的意见从来不会被轻视,他曾经是家族的智囊团,他精通算数,整个家族的账目都存放在他的脑海中,他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所攫取的利益往往远超付出的代价。
“你有多大把握?”昆山泽问。
“不足一成。”他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每次做出决定,把我绝对会在七成以上,但这一次他的主张成功的把握反常的不足一成,没有人会认为他老了、算不动了、糊涂了,他永远是那个常胜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足一成的把握证明这其中的利益已经足以冲昏这个从未失去冷静的家伙,资本家在面临300%会践踏一切,在坐的所有人都是合格的资本家,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会失去理智,除了他,以往不管是面对多大的诱惑,他都能理智的思考,做出最有利的选择,但这一次不同,他也失去了理智,这里面的利益又能有多大?
“给我一个理由!”昆山泽说。他不会怀疑这个老伙伴的抉择,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证明了这个老伙伴不会出错,但他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一个能让他不顾一切支持这个决定的理由。
“那孩子被史诗寄生了,到现在为止,其灵胞寄生程度已经高达67.32%,你们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仍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我们本身就是赌徒,赌徒从来都会无时不刻期待奇迹的降临,而现在就有一个奇迹放在咱们面前,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赌一把?”
是啊,没错,他们都是赌徒,每一位狩灵师都是赌徒,用生命作为赌注,他们甚至连自己能赢回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人稀里糊涂的就输光了自己的赌注,见了上帝,有些人赌赢了一切,掌握了灵机枢的最高权力,而在坐的六个老人中,每一个都是那赌场上的胜利者,他们赢得的权力足以倾轧一切,他们发怒展现出的肌肉,连红衣上机卿都会畏惧。
“但我们已经不需要赌了,我们能够赢得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显然这孩子身上不具备我们所需要的东西。”昆山霆反驳说。
“不,我们不需要,但家族需要。”老人的单片镜反射出白光,他的目光被遮挡下来,但他还是坚定不移,“家族在灵机枢上面的声音越来越弱了,我们需要让这些老家伙们知道,家族还没垂垂老矣,我们需要让赫赫托斯家畏惧,我们需要让家族重现荣光。”
“伙计们,家族在衰老,他的脊背在弯曲,孩子们还不能独当一面,他们迷失在我们的羽翼下了,安逸的享受家族带来的荣耀,看看下面,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全然不知道家族承受的压力。他们是一群被渔民抓住的沙丁鱼,连游动的想法都没有,这么下去的后果只有灭亡。家族该注入新鲜的血液了,我们需要让这座垂暮的机器重新焕发青春!”
所有人都在沉默,家族在灵机枢的情况岌岌可危,权力被侵占,盟友倒戈,他们的话语权越来越弱,只是他们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罢了,他们总是期待着下一辈的孩子们能够接过权柄,展现出家族的威慑力,但他们没有想过,如此重担,在温室成长的花朵们能否承受的起。
“那你又为什么会认为那孩子是条鲶鱼?”老妇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