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客栈一个房间里。
莫小兰倚在窗前,怔怔地看着外面依然人来人往的街道。
一个个修士脸上都带着向往和憧憬,看向飞仙峰的眼神更是狂热和崇敬。
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莫小兰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那张小圆脸映着清冷,又带着几分娇俏。
“夏秋姐姐?”
莫小兰讶然看向这娇小女子,虽然不如夏青莲那般美艳绝伦,却更加俏丽可人,我见犹怜。
竟是夏青莲又变回了秋知荷。
“这具身体受怀孕的影响更小一些,明日也许会杀上飞仙峰,夏青莲那具身体灵力太少了。”
莫小兰惊讶地看着秋知荷,只见她的小腹还是微微隆起,与夏青莲时差不多,但脸色却不似夏青莲那般苍白。
“秋姐姐,你的意思是,你和夏青莲也许会真的分离成两个人?”
夏青莲将《离魂分身诀》练到了第九层,可随意化出分身。
当初在天麓山也是靠这功法假死脱身。
后来夏青莲用变身之法变成了秋知荷的模样去了云陵镇,遇到秦耕耘,这才有了这后来的事。
青莲门的《离魂分身诀》可化成分身,但分身是没有魂魄和思想,只是一具空壳。
而镇阳宗的《离阳分阴诀》则会让人分出第二个魂魄,最终变成两魂共用一具身体。
这两门功法若是合在一起,便是一门完整的化身功法。
可分出具有完整魂魄的身体。
夏青莲虽然只修炼了《离魂分身诀》,但这功法与《离阳分阴诀》本是同源。
很难说会不会影响修炼者的神智。
其实认真算起来,从嫁给秦耕耘开始,秋知荷出现的时间远比夏青莲多的多。
若是夏青莲潜意识地将自己当成了秋知荷,魂魄和身体跟着出现变化,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莫小兰的疑问,秋知荷那娇俏的小圆脸上现出傲然之色:
“我岂是些道心不坚之人可比?无论秋知荷、夏青莲、念棠、若梅和赤.都是我,只是这《离魂分身诀》结合变身之法,倒是能缓解怀孕带来的影响。”
莫小兰想了想,小声问道:“可我听秦耕耘说,你好像不喜欢夏青莲?”
秋知荷脸颊微红,忿忿地道:“他居然连这都跟伱说?”
莫小兰连忙解释:“秋姐姐你别误会,秦耕耘只是有一次偶然提及,说夏姐姐吃你的醋,你也吃夏姐姐的醋!”
她忙着解释,话一说完才发现好像解释完之后更尴尬了。
果然,秋知荷那白皙的小圆脸霎时变得通红,银牙紧咬
“秦耕耘.”
莫小兰连忙岔开话题:“秋姐姐,你来找我有事吗?”
秋知荷深深呼吸几下,暂时压下了对夫君怒意,对莫小兰道:
“你是否在苦恼,你到底是不是盛棠莲的女儿?”
莫小兰一怔,黯然点头。
“我从小就在一个小村子里长大,我爹说我娘当初生我的时候差点难产,好不容易才保下了我们娘俩。”
“我和爹爹、娘娘生活在村子里,虽然日子平淡清苦,但却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可现在忽然有人对我说,我的爹娘不是他们,一切都是假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秋知荷上前,拉着莫小兰的手,两个女人坐在床边。
与高挑的夏青莲不同,秋知荷要娇小许多,身高也不如莫小兰,但她此刻却是温韵成熟,像个大姐姐一般,轻声道:
“你是莫小兰,不是谁的女儿。”
莫小兰抬头,怔怔地看着秋知荷,反握住她的手:
“谢谢你,秋姐姐。”
两个女人拉着手,坐在床边,秋知荷忽然问道:
“当初在云陵镇,你为何不愿和他做道侣?”
当初在秦耕耘遇到秋知荷之前,其实便对莫小兰提过他想找一个道侣,但莫小兰并没有回应。
这才有了后来秦耕耘去姻缘阁相亲,遇到了秋知荷。
没想到此时秋知荷竟忽然问起此事,莫小兰身子一僵,看了看秋知荷,见她不似吃醋生气,这才缓缓道:
“那时候我练气二层,在夜市摆摊,被一个练气五层的修士逼迫,要我做他的小妾,我不愿,那人便说要杀光所有接近我的男子。”
“我担心连累秦耕耘,所以没有答应.”
莫小兰小心地看了看秋知荷,又赶紧补充:
“秋姐姐,其实我真的只想追求大道,从没对秦耕耘.以前没想过,现在更没有。”
“小兰。”
秋知荷声音柔和:“我确实不喜其他女人接近我夫君,我也不愿睡塌之侧有别的女人,但你不一样。”
“你本就比我与秦耕耘相识更早,而且你为了他,甘愿献出自己的”
“秋姐姐!”莫小兰打断她:
“秦耕耘心中只有你,我与他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何况还有小虹,她天真烂漫,又与秦耕耘拜过堂了,你们打算如何待她?”
“小虹还是个孩子,我把她当妹妹看待。”
秋知荷说着声音变冷:“若是秦耕耘敢对她有非分之想,我就捏断他!”
莫小兰打了个寒战,果然不管是秋知荷还是夏青莲,都是这般狠辣。
秋知荷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回头:
“小兰,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愿意陪着他吗?”
仙酿楼。
魏樱站在屏风前,看着上面的画,画中的盛棠莲长发束成单马尾,飒然面对蛟龙兽,英气凛然,美艳绝世。
魏樱的脸上现出笑容:“我总算等到恩人的后人了。”
“错了。”
倏地,她的身后响起一道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
魏樱脸色一边,骇然回头:“什么人?!”
却见这男人一身文士布衣,气质儒雅,面带温和笑容,躬身一礼:
“镇阳宗掌门陈青墨,见过老板娘。”
魏樱皱眉:“陈掌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仙酿楼每一层都有法阵,她的房间前更是有数道守护法阵,都传自当年的盛棠莲。
魏樱不相信这世间有人能在不被她发现的情况下,能尽数破去这些法阵。
可此刻,陈青墨竟如此突兀地进入了她的房间。
显然那些法阵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怎么可能?
陈青墨手拈长须,面带微笑:“魏仙子,我并非阵法师,只是这些法阵我太熟悉了,这才能随手破之,让仙子受惊,是在下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