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白驹过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这一天黄昏,楚天歌正推着小车,要去倒牲口棚的草料之时,恰好又一次路过演武厅。楚天歌随意一瞥,演武厅上还有几个楚家公子在那里比划着什么。
“哈哈,哥几个,看我这招平随风摆柳掌耍的怎么样?”一个少年摆着帅气的造型对同伴炫耀到。
“太厉害了!”几个同伴夸张的喘着粗气:“锤子哥,短短数年,你就能把这平步青云掌练到这般水平,依我看,我们楚家年轻一辈,除了七姐跟九哥,就属你最有出息了……”
“哼,九哥……”那锤子哥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九哥不过比我年长两岁罢了,等我与他一般的年纪,我还比不过他?”
“啊哈哈,当然比得过!锤子哥可是我们家族的翘楚,这次家族大比,要靠你们争光了,哈哈!”少年们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幼生活在这种人际关系复杂的大家族中,随机应变的功夫还是有的!
锤子哥这才转嗔为喜,突然他一转头,看到了远处路过的楚天歌,这不是那个被楚元庆一招吓坏的奴才嘛,这个狗奴才,我若是一招把他打成重伤,那岂不是我比楚元庆更厉害吗?
那锤子哥嘴角一勾,倨傲一指楚天歌,高声喝道:“你!就是你这个狗奴才,赶紧给我滚过来!”少年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都恶劣的笑了,哈哈,这个倒霉蛋,锤子哥不知道怎么收拾他呢。
楚天歌无奈放下小车,拍拍身上的尘土,对锤子哥行礼道:“公子,您有何吩咐?”
“有好事!你不是想成为武修吗?今天公子心情好,就指点你几招,还不跪下谢恩!”少年倨傲的看着楚天歌,眼中全是玩味与阴毒。
“哈哈,锤子哥肯指点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赶快跪下磕头……”一帮少年幸灾乐祸的起哄。
楚天歌眼中历芒一闪,嘴里却说到:“公子,还是算了吧,楚天歌愚笨,出手没个轻重,万一伤了公子的千金贵体,小人可是万死也难逃其咎了!”
“狗奴才你说什么?就凭你这两下三脚猫也能伤到我?哈哈哈哈……”那少年仿佛听到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良久他才止住笑声,嘲讽道:“狗奴才,使出你吃奶的力气吧,如果你能伤了本公子,本公子不但不会怪你,还会赏你十两银子买肉吃,如何?”
“是啊!是啊!这奴才好厉害啊,不如你连我们一块打吧!哈哈,我们好久没挨揍了,你要能碰到我们,我们一人赏你十两银子!够你吃一个月肉了,哈哈!”一众少年都兴奋的脸色通红,有时候欺凌弱小也会给人带来快感。
“如你所愿!”楚天歌眼中凶光一闪,瞬间如猎豹般窜出,瞬间来到锤子哥面前,一记重炮狠狠的轰上了他的面门,锤子哥惨叫一声,捂着脸重重的飞出去摔倒在地上。
那些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楚天歌已经欺到了近前,在长生诀的加持下,他如突然发威的凶虎一般,凶狠残爆的一通狂拍,这群纨绔少年还没亮开造型,做好准备,就被楚天歌狂风暴雨般的铁掌给拍到了地上。
楚天歌尽量避开这些少年
的要害,往他们身上肉厚又敏感的部位打!楚天歌这些年心底压抑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把这一群嚣张的纨绔少年打的痛哭流涕,在楚天歌的凶焰之下,像小绵羊一般的软弱。
良久,楚天歌打也打够了,气也出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看着一地的少年,冷笑道:“楚天歌谢过各位公子的指点,今日收获颇大,公子们的赏银我不敢收,以后各位公子手痒了尽管找我,楚天歌随时恭候!”
说完推起小车,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一群惊悸的少年面面相视,没脸见人了,一群整日习武的公子竟被一个奴才打成这样,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出去,否则就成了整个楚家的笑柄了,这个狗奴才只能以后再收拾他。
出了一口恶气之后,楚天歌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爽透了,眉宇之间风雷初聚,消失太久的自信重新回来了。
但是没人注意到楚天歌的变化,演武厅的那场风波在那些少爷的刻意隐瞒下,几乎没人知道,楚天歌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毕竟,他只是一个卑劣的奴才罢了。
而楚天歌没有表现出的丝毫异样。他一边认认真真的干活,一边努力的夯实自己的武道基础。为自己将来的出路积蓄力量。
“既然已经成了武修,那么我该离开这座囚笼出去闯闯了,但是怎么把奴籍弄回来呢。”楚天歌默默的盘算着。
作为从小被楚家养大的奴才,楚天歌想要成为自由人,必须赎回自己的奴籍。只有撕毁奴籍,他才能彻底脱离楚家。
奴才若是擅自逃跑,就会成为逃奴,不但会遭受主家的悬赏追杀。而且各地的势力也会下发通缉檄文,连城都出不去。
但是要赎回奴籍,则需要一千枚黑晶币。
对现阶段的楚天歌来说,如果一直在楚家做工,恐怕不吃不喝要攒一百年才能攒够赎身的钱吧。
“这么黑晶币,我去哪里弄呢?”楚天歌烦躁的直挠头。
他发现即使成了武修,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脱离楚家,甚至他不能被人发现这个秘密,楚家族规苛刻,等级森严,除了家族子弟,任何人敢偷炼内功,一经发现,立即处死。
“沉住气啊,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会,此事还须慢慢计较。”楚天歌仰望苍穹,轻轻的一叹。
又是新的一天,窗外杨柳飞舞,朝阳初升。
楚老四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捶了捶酸软的腰腿,伸了伸懒腰,哈欠连天的推开了房门。
屋子外明媚的阳光猛的耀在他脸上,楚老四双眼一花,差点晕倒,他赶忙的扶住了门框,楚老四眯着眼睛寻思,白寡妇那里还是少去吧,再这样下去,自己这小身板非死在那娘们肚皮上,四十的女人果然如狼似虎啊!
听说怡红院来了几匹扬州瘦马,水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还是攒点钱去那里吧!怡红院好是好,就是太贵了,看来得让那群兔崽子把孝敬提前交了。
楚老四虚眯的小眼睛突然闪过了一丝厌恶,一个高大的少年,扛着一大捆铡好的牛草大步走了过来。
楚天歌来到楚老四身前,低头看着他道:“
楚管事,所有的牲口棚我已经打扫干净,用清水冲了一遍,那三十头大公牛我也帮它们上好了鼻环,一千斤牛草也全部铡好了,您还有没有事了?”
楚老四下巴微抬,仰着脸子看着楚天歌,从鼻孔里哼道:“楚天歌啊,你手脚挺麻利啊,看来本管事还是太照顾你了,你也知道,咱们这里一直人手不足,我过两天多给你加点任务,能者多劳嘛,哈哈!”
楚天歌眸子里不易察觉闪过一丝厉芒,他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矮胖子,暗暗捏紧了拳头,真想把这张讨厌的肥脸砸成烂西瓜,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他强忍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里楚管事最大,自然是你说了算,没什么事,楚天歌先退下了!”
楚老四冷冷的盯着楚天歌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身为牲口棚的小头目,手下的二十几个奴才,为了分派点轻快的活计,哪个见了他不是当祖宗敬奉着,发了月例至少要给他七成的孝敬。
但这个楚天歌偏偏不识抬举,一直给他安排最脏最累的活,自己点过他几次,只要给自己孝敬,那么就能过的舒服一点,可这小子还是一窍不通,非但一毛不拔,而且态度更拽了,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治治他了。
突然,一声怒喝在他身后炸响:“楚矬子!你个骂不醒的泼才,大白天的发什么癔症!赶紧给爷滚过来!”
楚老四一个激灵,脸色一下子阴下来,他最讨厌别人喊他楚矬子了!转过头却见不远处一个魁梧的缁衣大汉正厌恶的盯着他,楚老四阴沉的脸色,转眼灿烂的如一朵盛开的菊花,赶忙抱着肚子,屁颠屁颠的迎了过去。
“哎呀,是大爷您啊,快快屋里坐,小弟刚刚淘换到一壶好茶,请您帮忙品鉴一下。”
“聒噪!哪个是楚天歌?十三姨找他!”
当楚老四带着缁衣大汉踏进楚天歌小院的时候,楚天歌正光着膀子,蹲在地上帮喵喵洗澡,喵喵爱干净,必须一天一洗澡。
“你是?”
见到小院里进来了外人,楚天歌把喵喵抱起来,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渍,疑惑的问。
“狗奴才,这是十三姨身边的侍卫大人,还不跪下磕头!”楚老四指着楚天歌破口大骂。随即转身谄媚的对缁衣大汉道:“手下人粗鄙,让您见笑了,回头我一定饶不了他!”
缁衣大汉厌烦的把他扒拉到一边,上下打量了云昊一番,冷冷的问道:“你就是楚天歌?”
楚天歌点了点头:“是我。”
“跟我走,十三姨找你过去。”那缁衣大汉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怕楚天歌不来。
楚天歌虽然疑惑,但还是麻利的穿了件干净衣服,跟着缁衣大汉的向外走去。路过楚老四身边,都懒得看他一眼。楚老四望着他们的背影,厌恶的打量了一下破旧的小院,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穿过一个又一个庭院,楚天歌跟着缁衣大汉停到一个戒备森严的大厅前。
两侧站着两排侍卫,楚天歌敏锐的察觉出,他们身上都隐隐有内劲的波动,这些都是武修,缁衣大汉和侍卫头领打过招呼,带着楚天歌进入一个宽阔的大厅中。
(本章完)